啓卡遜尼亞艦隊的戰艦比海盜們還多很多,卻中了海盜的“二龍戲珠”圈套,被打得一敗塗地。
蓬凡那的艦隊能在海上無敵,主要是他們戰術靈活並且知道相互配合,緊密協作,不顧生死。
頭頂上炮彈仍然在呼嘯,巨型戰艦仍然不斷被炮彈擊中,爆炸聲不斷,可越來越少,知道戰鬥快結束了。
這場海上大戰足足持續了4個多小時,大概到了下午兩點左右,海面上已經沒了炮聲,海盜船開始掛信號旗、吹角集結船隊,海面上仍然到處都是濃煙,因爲有好多被擊毀但是沒有沉沒的船還在熊熊燃燒。
水面上到處都是漂着的船體殘骸和飛艇的氣囊、艇身,密密麻麻的屍體順着海流一片一片地漂過船舷。
完好的戰艦隻有海盜們的和一些被海盜俘獲的戰艦,啓卡遜尼亞的艦隊已經不見了蹤影,它們大部分被擊毀擊沉或被俘獲,剩下的一小部分趁亂扯帆乘着順風逃得無影無蹤。
現在海面都是海盜們放下去的小船,在打掃戰場,救落水的海盜和搜捕落水的啓卡遜尼亞士兵,攻擊飛艇開始在鉅艦和大型戰艦上降落。
啓卡遜尼亞的那艘巨型戰艦和一艘大型戰艦被俘獲了,兩艘船巨大的船身上到處是孔洞,傷痕累累,桅杆都被炸斷,船帆也沒了,上面的海盜在舉着武器吶喊,歡呼勝利。
過了一陣,中型戰艦陸續地靠上巨型戰艦,被俘的一些啓卡遜尼亞的貴族、官員被陸續地押到鉅艦上,因爲鉅艦的底艙就是監獄,可以關押很多犯人和奴隸。
阿莉絲帶着一隊海盜士兵從舷梯上上來,我一看,這女人的紅色鎧甲上全是血跡,臉上的蒙面巾上崩得都是血,又不知道砍了多少人,這女人和我那四個尼族魔女一樣,都看見血就興奮,嗜血得很。
昂萊維特大公和喬卡迪羅侯爵在甲板上迎接阿莉絲和尤塔兩位大公。
昂萊維特問:“罕根抓到了沒?”
阿莉絲搖搖頭:“他跑了,我帶人上了巨型戰艦,混戰了好久,終於佔領了戰艦,我們把戰艦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搜遍了,也沒見他的影子。一個啓卡遜尼亞的貴族說,罕根看到我們摧毀了外圍的護衛戰艦,就知道事情不妙,偷偷乘坐一艘飛艇飛走了。”
“又先逃了?”喬卡迪羅無奈地搖着頭:“罕根逃跑的本事比作戰的本事好多了。”
尤塔大公說:“我們的戰艦少,沒法全殲他們,有四分之一的戰艦逃脫了,主要是中型戰艦和小型戰艦,它們的速度快,乘着順風逃向恩魯瑪方向,不好追。”
昂萊維特說:“不一定要全殲他們,這次已經給他們毀滅性打擊了,啓卡遜尼亞又被陛下給毀了,財物被掠奪一空,人口也被屠殺、掠走大半,連城牆都摧毀了,估計他們要重新組織起艦隊來得好多年,這已經足夠了。”
我聽了,心裡暗暗發抖。希爾拉在我面前那麼和氣溫柔,可這個女人的霸氣和殘忍真不是瞎吹的。
昂萊維特大公下令,戰艦編隊去一個叫瑪萊庫克的列蠰礁羣島附近海面休整兩天,補充淡水和物資,之後再返航回蓬凡那。
休整期間,我和凱諾到瑪萊庫克島上去轉悠了一圈兒。
這個羣島由無數的列蠰島礁組成,其中最大的一個島方圓四五十公里,上面樹木參天,都是那種高大到不可想象的白檉木,島礁中間有個淡水湖,其實就是一座死火山的火山口,這座火山死掉之後,就被列蠰形成的島礁給吞噬了,只留下這麼個巨大的淡水湖口,很多過往的船隊、艦隊都在這裡補給淡水。
可是這些島上除了有幾個小漁村,寥寥的居民,連個稍微像樣的鎮子都沒有。
在一個村裡,遇到兩位長者,都是塔圖爾巴人,名字也很有意思,一個灰白鬍子,叫固克(或“固堪”,意思是“魚刺”);一個棕色泛白鬍子,叫哈留坦(意思是“網墜”)。
兩個老頭無聊地在村口破漁網堆邊上蹲着曬太陽,我把帶來的白晶米酒和他們分享,兩個老頭很高興,找來兩個大貝殼當酒杯,我就和他們一起喝酒,趁機和他們閒聊。
我問:“兩位老先生,這裡有這麼豐富的淡水資源,按理說應該有個大港口或城邑鎮村什麼的,怎麼這裡這麼荒涼?人這麼少?”
“啊,閣下,”固克說:“這裡不可能有大型鎮村的,因爲這裡距離陸地太過遙遠,而且不是主要航道,船隻過往很少。這裡的居民,都是以前因爲戰亂逃難或船隻失事偶然來到的,主要靠打魚爲生,人口也不怎麼多,所以只有幾個村子。”
“這裡不通船嗎?”
“唉唉,這裡本來靠近奧孟利克海峽,應該是比較好的航道,尤其是從蓬凡那到恩魯瑪,這條路最近的,但是您要知道‘奧孟利克’這個名字就知道這裡不適合通船了。”
“奧孟”是海上漁民傳說的一種專門吞噬和毀壞船隻的可怕惡魔,“利克”或拼讀爲“利康”,意思是“深淵”,“奧孟利克”的意思就是“惡魔深淵”。
“哦,惡魔深淵,難道真有惡魔?”
“嗨,那當然啦。”哈留坦說:“您不知道,奧孟利克海峽是奧孟利克巨龍的巢穴,沒有船隻能從那裡經過的,附近都不行,所以船隊只能走哈里南博角,繞好遠的路,走不到這裡來。”
“奧孟利克巨龍是什麼?”
“一種大海怪,大概是普涅各大洋中最大最兇猛的猛獸了,在各大洋都有,是海洋霸主,和惡魔沒什麼區別。奧孟利克海峽只是巨龍常出沒的一個地方,是它們的主要繁殖地之一。”
“奧孟利克巨龍在這裡繁殖?”
“對啊,海峽的深淵裡,有很多巨大的巖洞,那就是它們繁殖的巢穴。每年過巨帆魚羣的時候,也就是它們的繁殖季節。因爲這條海峽是巨帆魚遷徙的必經之地,而巨帆魚是巨龍最喜歡的食物,它們身體巨大,喜歡在水面上快速遊動,背鰭就象很大的船帆一樣。因爲這個,巨龍就特別喜歡攻擊漂浮在海面上的東西,船隻自然也不會放過,大概它們認爲船隻也是巨帆魚。”固克說。
“哦,戰艦應該好點吧。”
“嗯不不,閣下,告訴您的人,可別冒險。”哈留坦搖着手說:“奧孟利克巨龍身體巨大,渾身都是堅硬的鱗甲和尖利骨角,嘴裡巨大的牙齒能咬碎金屬和石頭,連戰艦都扛不住的。船隊要是遇到它,不用多,只要一隻,整支船隊都得被毀掉。那種動物特別貪婪,什麼動物都吃,人類也不例外。而且它對海面的漂浮物有特殊愛好,不把所有的船都弄沉決不罷休,沒人能對付得了,所以從蓬凡那到恩魯瑪大陸,大家都會繞行哈里南博角,要多走將近一個月的航程。”
“這麼厲害啊,那怪不得了。可惜,這種東西我從沒聽說過。”我說。
“嗨嗨,您肯定聽說過,在普涅上的人沒有不知道這種海洋巨怪的,因爲漁民們都把那巨龍稱爲‘花牙’!”固克指指自己的牙齒。
“什麼?奧孟利克巨龍就是‘花牙’?”我大驚。
我來普涅的時候就聽古來阿斯老師說過,普涅上有三種來自地獄的怪獸,一種是天上飛的昂索,就是我養的那種狗;一種是地上跑的摩隆,就是我坐騎的那種野獸;還有一種最可怕的,就是海洋裡的“花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