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安臣忽然將她推開,板着臉訓斥道:“你就記住,這是我的生意,你在替我管着,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哪怕生意做虧本了,也沒關係,做賠本兒了我擔着,只要你開心,你有個事兒做就好。”
一開始聞安臣臉板了起來,這時候張玉琳心中一哆嗦生怕聞安臣是真生氣了,但聽到後來便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拿自己消遣,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小嘴兒微微一撅,跺了跺腳,不依道:“官人,你就知道消遣奴。”
那一聲官人,叫的是纏綿悱惻,又軟又嗲,叫的聞安臣心尖兒都是一顫,雙腿都有些發軟,頓時十分情動。
他把張玉琳樓在懷中上下其手,張玉琳不一會兒就讓他給摸得滿臉通紅,這會兒卻是她不依,是她想要趕緊下去了。
她嬌聲喘息道:“官,官人,別在這兒,下面好多人呢?咱們這就該下去了吧?”
聞安臣低低一笑:“離着開業還有半個時辰呢,卻也不着急,來,過來。”
說着,他拉着張玉琳走到牆邊,往那兒一站而後手搭在張玉琳的肩膀上朝下摁,張玉琳明白他是什麼想法,擡頭白了他一眼,而後身子一蹲,跪在她面前,低下頭去。
聞安臣舒服的嘆了口氣,側臉往外頭一瞧。他此時正靠在牆邊,旁邊就是一扇窗戶,此時窗戶半開着,下面人是什麼樣子他是能夠看得真切的。聞安臣瞧見圍觀的那些人臉上基本上都帶着一絲敬畏和忌憚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笑容。
本來他是不大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家店是他幫張玉琳開的這個事實的,但是鞠孝忠這人賊精賊精的,不知道怎麼地卻是聽說了這事兒,竟然帶着刑房書吏們來店裡幫忙做事。而聞安臣一開始是不大高興,不過後來轉念一想,這樣做卻也有好處,讓周圍的那些人都能意識到這家店的背景和靠山,張玉琳做起生意來自然也就會少了許多麻煩,免受許多打擾,所以他便也默認了。
現下看來,這樣做確實效果還真是不錯,半個時辰之後,聞安臣和張玉琳一起從二樓下去,張玉琳臉上還有些許暈紅,那是方纔情動的表現,現在還沒有褪去。
見到聞安臣兩人下來了,大夥兒都是趕緊拜見,聞安臣衝着鞠孝忠等刑房書吏笑了笑,道:“諸位,今日辛苦你們了。”
鞠孝忠等人趕緊道:“不敢,不敢,爲大人做事,不敢言辛苦。”
而後,聞安臣又把那些夥計們叫過來,一番吩咐訓話。內容無非便是讓他們好生做事,做的好了自己肯定不吝賞賜,做的不好定要懲罰之類的話,也讓他們對張玉琳多多尊敬一些。其實這些話,用不着聞安臣說出來,他們自然就會這麼做,現下誰還看不出來這位大掌櫃的和溫大人之間的關係?
不少人都已經猜出來了,這位大掌櫃的只怕是聞大人養在外面的外室,這等關係,誰敢得罪?
眼見得大夥兒凜然聽命,聞安臣微微
一笑,吩咐道:“好了,開始吧。”
聞安臣一聲令下,開業儀式正式開始。
方纔剛剛關上的門,此時被重重推開了,幾個書吏拿着鞭炮,在外面燃放。鞭炮的噼裡啪啦聲響了起來,紅紙屑四處紛飛,很快就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圍觀的人中也有許多周邊百姓家的孩子,小孩聽到這等鞭炮聲,一個個都是很興奮的叫喊,頓時平添了幾分熱鬧。
而後牌匾上面掛着的紅綢緞也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匾牌上的字樣,赫然是五個大字:“張記綢緞莊。”
沒錯,聞安臣就是用張記綢緞莊來作爲這座綢緞莊子的命名,而且在與之相關的文書上,他寫的也都是張玉琳的名字,完全掛在張玉琳的名下,看起來,這座產業跟他是毫無關係的。
接下來,張玉琳這位大掌櫃的便是走出門來,跟各位街坊鄰居見面問好,說一些請大家多多照顧之類的話。
眼見得新開業的這家規模如此之大的張記綢緞莊的掌櫃竟然是個女子,而且是一位如此年輕,如此貌美的婦人,大夥兒瞧了,心中都是有些詫異。但是再看看他身邊的人,年紀輕輕一身華服,氣度非凡,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同尋常,應該是衙門裡頭做官的那位年輕人,大夥心中便是瞭然了。
看來,這位年輕的官員纔是張記綢緞莊的幕後東主,而這位年輕貌美的婦人,則應該是他在外面養着的外室,而這個綢緞莊子,則說不定根本就是這位年輕官員拿來給自己這位外室玩一玩兒,消遣解悶兒的。
想到此處,不少人心裡也是覺得憋悶的慌,瞧瞧自個兒,吃苦受累幾十年奮鬥了一輩子才能開得起這麼一家店面,而人家這位年輕官員,瞧這隻怕連二十歲都不到,順手就做起這麼一家諾大的店面,而目的竟然只是爲了讓自己養在外面的小星玩兒一玩兒,估計是生怕她一個人太過寂寞吧。
當真是人比人要氣死人。
而有些消息靈通,心思轉得快的,瞧見了這位年輕官員之後,忽然就想起了最近在秦州城聲名鵲起的那個聞大人。
他們已然是猜到了聞安臣的身份。
猜到之後,心中就更是生出幾分忌憚和敬畏來。要知道,這位聞大人現下可是秦州第一不好招惹的,許多大人物都在他手裡吃了虧的。
其實聞安臣是可以不出來了,畢竟若是隻是爲了震懾周圍的那些百姓、店夥計,以及地痞流氓等人,單單是之前的鞠孝忠他們在綢緞莊門裡門外進進出出這一幕,就足以做到。
但是,他們還沒辦法震懾到那些真正別有用心之人,所以聞安臣自己走了出來,自己站出來了。他這樣做,就是非常明確的告訴所有人:“這個女人,你們不能動,他是我的人。”
而且,這也算是爲了安張玉琳的心,也是爲了給她一個交代。畢竟人家跟了他,總歸不能落個沒下場。
張玉琳不是笨人,聞安臣的用意,
她自然看得清楚,心中也是非常感動。
說了一番場面話,而後又跟周圍的街坊鄰居說好了,今日晚上請大夥兒在附近一處酒樓吃飯,這開業典禮便算是舉行完畢了。
而後大夥兒紛紛散去,但卻也有不少人留了下來,涌進綢緞莊子裡面去。
這些留下來的人,也是心中好奇,想看看這家新開的綢緞莊裡頭有些什麼貨物,有沒有什麼比較新鮮的樣品。畢竟這綢緞莊子規模如此之大,在整個秦州城中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裡面應該會有些好東西,還是挺讓人期待。
留下來的這些人裡,有真心想買的,卻也有別有用心的,比如說,有些心思靈巧的就想了,我若是在裡頭多買東西,能不能順路跟聞大人拉上關係?還有那些刑房書吏們,基本上也都留下來了,每一個人進了店鋪之後都是買了不少。
聞安臣瞧見了,趕緊道:“別介,別介,量力而行就成,別買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們的身家麼?別打腫了臉充胖子!三五兩銀子是心意,三五個大錢兒也是心意,看自己就成,有錢的你就多買點,沒錢的,也不用強撐着臉面。咱們什麼關係?不用來這套!只不過嘛……”
聞安臣話鋒一轉,笑了笑,道:“若你們真是需要買綢緞買布匹,來我這兒買,指定是比去別家要好得多,我這兒貨品,多且全,質量也是沒的說的,絕對好。而且價格也比別家格外要低一點兒。”
他說的這倒真是實話,由於這些貨物,都是趙記大車行的那些大車,從各個產地直接採買過來的,省了運費,同時進價也比較低廉,所以成本就很低,所以他哪怕是賣的比別家價格要低一些,其實利潤也比別家要大,而且還要大不少。
聽了他這般說話,那些涌進來買東西的人,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有些取笑。這位年輕的貴人還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卻是當着大夥兒的面誇起自己的店裡來了。
只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聞安臣還真沒有說假話,這裡的貨品,種類何止是一個繁多就可以形容的?簡直是多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各種各樣的都有,有許多甚至是他們之前從未見過的,而且用料也確實都非常紮實,沒有那等濫竽充數質量低劣之輩,而且其價格着實是比別的店面裡頭要便宜那麼一些的。有些貨品,他們之前也在別的店裡買過,此時一對比下來,卻是發現張記綢緞莊比別家起碼要便宜個半成。
半成,放在後世,也就是百分之五,也就相當於買東西打了九五折,這也算是很不小的一個額度了。要知道,聞安臣這兒,那可是相當於全場一直都在打九五折呀!
這些人瞧見之後,心中也很是高興,又是擔心,這只是張記綢緞莊開業的第一天,所以纔會把價格定的低一些,是爲了多賣出去,爲了打造口碑,回頭就把價格漲上去。他們生怕若是再晚些來或者明日來,價格就會漲上去,所以紛紛出手購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