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戶城區,華軍十多名步兵小心翼翼的彎腰沿着街邊的廢墟前進,狹窄的街道中央是一輛豹式坦克,另一邊有同樣數目的華軍士兵搜索前進。沒人會輕視那些手持後拉栓式步槍的日本士兵,敵人在與華軍多次交戰後變得狡猾、成熟,即使只有單薄的武器,一樣能對華軍士兵造成殺傷。而且敵人熟悉神戶城區的地形,他們就像老鼠一樣在廢墟中穿梭,並向華軍士兵發動偷襲。或者利用兵力上的優勢發動進攻,奪回丟失的街道和建築廢墟,悍不畏死的日軍與華軍在神戶展開反覆拉鋸。
戰役開始的第三天,華軍就將神戶包圍,日軍主動放棄了大片外圍陣地,將四十多萬士兵聚集在神戶周圍和城區內,利用之前蒐集的彈藥和糧食頑強抵抗。其實這裡已經被炸爲一片廢墟,空軍的炸彈和陸軍的火炮集羣每天都向這裡投擲大量的彈藥,甚至海軍艦隊的艦炮也加入到炮轟神戶的行列,但敵人就是不能完全消失,抵抗從沒有停止。
兩千多名華軍士兵的傷亡讓高層暴跳如雷,但沒辦法,這裡是通往東部核心地區的交通樞紐,必須完全控制在華軍手裡。
“嗖嗖嗖!”子彈的破空聲響起,華軍士兵立刻尋找掩體,並隨之尋找敵人火力點。
“兩點鐘方向,那片廢墟!”白建生大聲喊道。
“閻百川,把機槍架起來!”其實不用傅宜生下令,閻百川就找好了機槍陣地,幾秒種後mg42就將無數子彈射向敵人藏身的廢墟方向。
曳光彈爲豹式坦克指明瞭方向,巨大的炮管緩緩轉向,但就在完成瞄準時,前面一個瓦礫堆突然被掀開,一名日軍士兵抱着炸藥包撲向豹式坦克。距離太近,就連傅宜生也要佩服日本人的膽量,如果豹式坦克繼續前進,那片瓦礫就會被壓在履帶之下。
“轟!”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豹式坦克前擋板脫落,右側履帶也掉下來,不遠處的步兵們受到波及,瓦礫和碎片的威力不比子彈小多少。
機槍手閻百川被一枚石子擊中眉骨,鮮血佈滿臉頰,更嚴重的是他受到了強力的震動昏厥過去,不知道內臟和大腦有沒有受損。受傷較輕的張漢臣將閻百川拖到後面,大喊醫護兵,可惜的是此時醫護兵沒有在附近。
“敵人攻過來了!”廢墟後的日軍士兵利用煙塵的掩護衝了過來,他們缺少連射火力,缺少機槍彈藥,更多的時候將希望放在近身搏殺上。
簡單掃了幾眼,傅宜生髮生自己班三名士兵受傷失去戰鬥力,現在來不及將他們送到後方,只能等到打退敵人之後。副射手張本堯爬在機槍後面,白建生跑過去擔當副射手,同時,傅宜生的衝鋒槍和李德林等人手裡的加蘭德步槍一起開火,七名跑在最前面的日軍士兵痛苦倒地,後面的日軍士兵見華軍火力依舊兇猛便退了回去。
二十三名步兵中有七人受到爆炸波及受傷,要照顧傷員,還要預防日軍進攻,小隊失去了進攻的能力。但傅宜生還不能下令後撤,身邊豹式坦克裡面的乘員生死未知,應該是因爲震動受傷,他必須將那些坦克兵救出來。
鬆井石根將武士刀杵在地上,惡狠狠的頂着幾百米處的華軍士兵,他的右腿被一枚子彈擊中,好在沒有命中動脈,簡單包紮之後還可以繼續作戰。板桓徵四郎用自殺式偷襲幹掉了華軍的豹式坦克,但是那些步兵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火力依舊不是自己身邊這四十多人可以抵擋的。
手持步槍的粟林忠道彎腰走過來,低聲說道:“華軍沒有後撤的跡象,不過他們的坦克被破壞,步兵也只有一挺機槍開火,我們還有機會。”
“可是我們的彈藥不足,我只有五發子彈,手榴彈也只剩下一個。”另一名士兵筱冢義男說道。
“即使只用刺刀,我們這麼點人也不夠華軍掃射的。”鬆井石根有些無奈,不過幾分鐘後情況就發生了改觀,中隊長帶着三百多人前來支援。
兵力增加對於鬆井石根來說是好事,但在鈴木宗作說明突然派出如此多的士兵反擊的理由時,鬆井石根沉默許久。日軍的反擊並不侷限於這裡,在神戶所有的戰線上,日軍都將進行大規模反擊。超過二十萬士兵即將衝向華軍,因爲他們沒有糧食、沒有彈藥補給了,就連淡水也奇缺,固守下去不用華軍攻擊,自己就要活活餓死,還不如死在衝鋒的路上。
利用黑夜的掩護,日軍完成了調兵,所有將領和軍官都親臨前線,與士兵們一起參與衝鋒。這支部隊大部分都是軍國主義的死忠,也是堅決抵抗派的主要力量之一,所以華軍要將其全部消滅,不留一絲軍國主義的土壤倖存。
坦克乘員被步兵們拖出來,他們沒有生還的希望,失去了坦克的掩護,自身又有七名傷員,傅宜生決定撤退。但撤退並不順利,還沒有動身,四周就傳來了日本人殺豬一般的嚎叫,進攻再次開始。
躲在一個石柱後面,李德林將槍口對準了一名在廢墟中搖晃的日軍士兵,精準的槍法讓子彈沒有浪費,敵人到底的同時李德林已經將槍口對準了另外一名敵人。半自動步槍火力持續性非常不錯,但李德林攜帶的彈藥數量有限,之前的戰鬥已經消耗過半,而眼前的敵人太多,保守估計就有兩百多人。
“老傅,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撤吧!”
“撤不了了,後面也有小鬼子,我帶人擋住後面,注意節省彈藥!”他們都是經過長時間訓練並飽經戰火考驗的精銳,當然知道如何節省彈藥。作爲副射手,張本堯同樣具有豐富的機槍操作經驗,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扣住扳機不放手。
華軍的訓練量是世界上最大的,即使是橫掃法國的德意志陸軍也不能與之媲美。一名華軍野戰步兵,一年的子彈訓練消耗量是三千發,遇到演習的時候消耗量還會增加。這個數字的子彈消耗沒有強大的工業基礎根本做不到,即使有那樣的工業基礎,也不一定向華國這樣重視士兵的訓練。(小白君對本國的士兵訓練子彈消耗量非常好奇,有的人說部隊裡安全第一,軍官不想招惹麻煩,因此對士兵的訓練用子彈消耗控制的非常嚴格,一年的子彈消耗只有十發!應該不是真的,不過不知道真相的我們表示非常失望。)
閻百川努力睜開眼睛,耳邊傳來的聲音證明這還是在激烈的戰場上,爆炸造成的昏厥沒有傅宜生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閻百川回味了幾秒,一顆打在身邊的子彈終於讓他恢復正常,他爬到張本堯面前,繼續他機槍手的工作。
數量上的優勢抹平了火力差距,敵人終於進入手榴彈的射程,這讓華軍士兵的傷亡驟然加大。當mg42的最後一條彈鏈打光時,只有六名華軍士兵倖存,分別是傅宜生、李德林、張漢臣、張本堯、閻百川和白建生。拯救他們的是一輛豹式坦克,一輛豹式雙管自行防空機槍,五十五名精銳擲彈兵。
華軍在日軍反擊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部署,前線的士兵頂住了日軍的猛攻,戰線沒有崩潰。之後大量華軍飛機降臨在日本人的頭上,率先用炸彈和機炮、機槍遲滯日軍的進攻步伐,隨後大量裝甲車、步兵加入戰場,擊退日軍的同時將其包圍。
陸軍士官學校同學中,筱冢義男在進攻時被一顆機槍子彈命中腹部,瞬間殞命,板桓徵四郎和敵人的坦克同歸於盡,粟林忠道被手榴彈炸飛,一條胳膊不知所蹤,最終耗盡鮮血而亡,中隊長鈴木宗作死的更慘,他堅持到了最後一刻,眼看就要殲滅敵人,卻被一顆大口徑子彈打成碎肉。
豹式自行防空機槍加入華軍現役後,並沒有在防空作戰中體現太大的作用,原因在於敵人暫時沒有威脅到裝甲部隊的天空,華軍空軍統治着戰場的空域。但是在陸地作戰中,這款武器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尤其是巷戰中,步兵喜歡這款武器甚於豹式坦克。只要敵人被大口徑子彈擊中,甚至是擦到,就會死無全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