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十四爺情竇初開

"住口!"這一次德妃的聲音很大, 胤禛和胤禩在外面都聽到了,她喝止住十四將要脫口的坦白,繼而疑惑問道:"你什麼時候跟老十三關係這麼好了?"

胤禛和胤禩心中瞭然, 十四隻怕是也回來了!

通報的宮女這時大概也跟德妃稟告兩人前來請安, 內室的聲音歇了, 德妃和十四一同出來前廳。十四見到兩人, 眼中一喜, 而德妃見到他們神色則複雜許多,有疑慮,有揣度, 有不解……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胤禛神情嚴肅而恭敬地給德妃請安, 而胤禩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良妃面前那麼隨意, 臉上的笑容溫和而親切, 禮節亦是完美無缺,"胤禩給德妃娘娘請安, 娘娘吉祥。"

十四又上前來給兩位哥哥行禮,"十四見過八哥,見過四哥。"胡亂地行完禮,他一把抓着胤禩的胳膊,像個小弟弟一般撒嬌道:"兩位哥哥來得正好, 跟我一起勸勸額娘吧。"

胤禩拍拍十四的手, 溫和笑道:"這件事德妃娘娘也不能做主, 皇阿瑪自有他的考量, 你也不要難爲德妃娘娘。"

"八哥!"十四急得跺腳, 又望着胤禛道:"四哥,你最疼十三哥的了!"

自從看到胤禛和胤禩一起出現, 德妃就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她的眼光一直在三人之間來回逡梭,現下看到十四如此對胤禛更是驚詫!這三人什麼時候關係這般好了!十四跟老八關係好也就罷了,怎麼卻跟老十三和老四的關係都好了起來?德妃一瞬間發覺她好像完全不瞭解自己的小兒子在想些什麼。

胤禛卻是淡淡對十四說道:"額娘也有她的考慮,你該聽她的,她總不會對你不好。"

四哥這是在嫉妒他!如果是別的時候別的事情,十四或許會仰天大笑三聲,趾高氣昂地抓住十三,指着這樣的胤禛,對十三說:"你看,你看!還敢說四哥不會嫉妒我!"但如今這事兒就是牽扯到十三啊,十四看着胤禛淡然的表情,又看看他身旁笑得溫柔的胤禩,心中暗恨道:十三哥白跟了你那麼久,有了八哥就把十三哥拋到腦後,我要是將十三哥救了出來,一定向他揭示你的嘴臉,讓十三哥離得你遠遠的!

這廂邊十四各種腦補,那廂邊胤禛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裡又想算計自己,冷冷輕哼一聲,眼中透着不屑。這十四,都幾輩子了還想跟自己鬥!

胤禩看着兩人不對付,有心調和,但礙於德妃在場,許多話不方便說,於是,他笑着對十四說:"十四弟,八哥跟四哥要去向皇阿瑪請安,你也一起去吧。"

十四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三人拜別德妃,離開了永和宮。一出永和宮,十四便提議去御花園幽靜處,胤禩本也是想找個談話的地方,遂同意,胤禛附議。

三人來到一處人跡罕至,但視野開闊的場所,十四開門見山說出他的想法:"皇阿瑪還沒有回來,這事兒我們幾個去說都不合適。"

胤禩笑道:"你這時候說話倒像個明白人,剛剛何苦一直求德妃娘娘?"

十四苦笑道:"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十三哥在裡面而什麼都不做,若是皇阿瑪一直不回來,又是一個十年,弟弟頭髮都該愁白了!"

十四的直白讓胤禩感到一絲驚訝,上一世雖說十三長時間跟着十四,對十四也多加維護,兩人關係明顯親密了,但真沒看出也是這種關係。胤禩看一眼胤禛,又問十四:"你和十三也?"

十四的俊臉顯得更加苦悶了,"還沒有,上一世弟弟那樣,十三哥又是那樣,弟弟沒想過。這一世回來,聽說十三哥因爲弟弟的關係又進去了,不知怎的,就心痛得不得了,方寸大亂,若是可以,弟弟恨不得自己進去替十三哥受罪!"然而,因爲陷害十三的事情不是十四一個人做的,而是他們"八爺黨"的全部成員,現在皇阿瑪已經定案,若是他們想翻案,怕是不得善了。

胤禛聞言,評述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十四簡直都快哭出來了,"爺活了兩輩子也不知道如今會這樣啊!"

胤禩神色一動,問十四:"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其實,按照如今這個局面,他大概能推測出來。果然聽到十四回答說:"今兒早上。"胤禩看了看胤禛,低嘆一聲,不愧爲親兄弟,回來的時間都一致,偏偏都不早幾天。如今這局面,讓四人都平白難受。胤禩嘆息道:"都怪我,我當時應該嚴厲反對的。"

十四訝異,"八哥早回來了?"

胤禩回答道:"快一個月了。"他見十四又瞧胤禛,代爲答道,"四哥倒是今早回來的。"

胤禛握握胤禩的手,寬慰道:"不怪你。"

十四也是鬱郁同意,安慰胤禩:"八哥你那時反對,或許我們幾個也不會聽,"接着又憤憤道,"只怪老天玩我們!"

胤禛難得贊同他,"唯今之計,只盼皇阿瑪快些回來。"

十四似乎想到什麼,也是罕有地沒有跟胤禛唱對臺戲,反而有些扭捏地向胤禛道歉:"四哥,弟弟以前對不住你,望你大人大量原諒弟弟。弟弟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說罷,躬身長緝,給胤禛行了大禮。

此舉實在出乎兩人意料,胤禛和胤禩都有些被嚇着,其驚愕程度絕對不下於之前永和宮裡德妃見到他們三人哥倆好的情景。

胤禛很有些恍惚,還是胤禩提醒他,他才扶起十四,說道:"你不必如此。"他都看着十四跟他作對習慣了,突然見到他如此,實在是不太適應。

十四接着又說道:"弟弟想求四哥一件事。"此時有求於人,他的表情倒是變得坦誠了。

胤禛心說,就知道十四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道歉,果然是有目的的,胤禛的神色一下恢復冷漠,他淡淡說道:"我先聽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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