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五六個男人,輪番上陣,黎明破曉那一刻才停手,姚靜最後被光着身子,扔在了杜宅門前。
渾身佈滿傷痕,尤其是下體,紅腫不堪,鮮血橫流。
第二天,當下人打開大門看到了,着實嚇了一跳,趕緊去通知杜子恆。
彼時,杜子恆還沒醒,昨晚看到網上那樣的新聞,當即叫來方敬,要他調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還有時刻關注靳斯年的情況。
這個緊要關頭,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
最讓他冷靜不了的,就是網上那些抨擊寧夏的報道,那些報道里,一再的大肆宣揚,他如何如何的深情,寧夏多麼的浪蕩,不守婦道。
靳斯年遭遇車禍,網上又出了那樣的消息,結合種種,推測出來的結果,讓杜子恆心驚。
幾乎是一整夜沒睡,天亮才眯了一眼,而這個時候,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看着躺在牀上,渾身都在抽搐的姚靜,杜子恆渾身縈繞着低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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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靜渾身是汗的從牀上猛然起身:“不要碰我,不要,走開……”
眼睛都沒睜開,雙手亂揮,杜子恆上前,握住她雙肩,輕搖:“醒醒!”
聽到杜子恆的聲音,姚靜猛然睜開眼,不敢置信的摸他的臉:“阿恆?”
再看看四周,熟悉的地方,讓她情緒崩潰,撲倒杜子恆懷裡,哭的撕心裂肺的:“阿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一刻的她,所有的情緒,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的僞裝,昨夜的遭遇,縱使她再工於心計,也終究是個女人,特別是面對着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全部傾瀉而出。
畢竟也是自己確確實實愛過的女人,杜子恆這一刻也是真心心疼的,輕拍着她的背,安撫:“乖,沒事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聲音,是這半年來,前所未有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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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年這兩天的神色,比剛醒來時好多了,如果不是裴爵把網上的事,告訴他的話,寧夏覺得,他會更好。
看着寧夏不太好看的臉色,裴爵裝作看不見,繼續跟暗中吩咐他這麼做的靳斯年說:“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一切,這消息,在當天我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即使現在壓下去了,現在整個h市大半的人,恐怕都看到了。
剛纔我來的時候,還聽見不少病人和護士,都在小聲議論呢。
總之,目前這個情況,必須得儘快解決了,不然對你和大嫂的名聲都不好。
還有分公司成立初期,對公司也是會有一定影響的。
其實,我看了網上新聞,特意去查過那個他們口中的寧夏,還真是跟大嫂一模一樣呢。
如果不是你朋友,說句實話,我也懷疑,畢竟之前,我從來……哈,我開玩笑的,大嫂怎麼會是他們口中的寧夏!”
裴爵可能是見兩人臉色都不好,就找個藉口走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發生!”靳斯年瞬間就沉了神色:“看來根本就不是交通意外,而是人爲!”
擡眸看向寧夏,眸色有點冷:“你覺得會是誰?”
“我……”
“別說你不知道!”靳斯年聲音也冷了幾分:“寧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彷彿會讀心術一樣,他又道:“否則,你怎麼會不相信我說了會幫你復仇,而私自行動,故意接近杜子恆,刺激姚靜,換來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像是很生氣一樣,他眸色越發的冷:“如果那天我沒及時趕到的話,你知道是什麼結果嗎?你該不會以爲,我把大權交到你手裡,就是讓你爲所欲爲的吧?”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寧夏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似得,低垂着腦袋,虛心認錯。
是她低估了姚靜的手段,竟然敢在靳斯年的眼皮子底下,下那樣的黑手。
“你沒想到?”靳斯年冷笑:“你不是沒想到,只是太沒耐心,太自以爲是!我把公司交給你,是想試探下,你的耐心,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咳咳咳……”
捂着心口,他咳的臉色漲紅,寧夏趕緊上前,拍着他的背,幫他順氣:“來,喝口水……”
靳斯年卻是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擁進懷裡,心有餘悸的道:“寧夏,我拜託你,下次在做任何決定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那些關心你的人的感受,我和小東西,都不能沒有你!”
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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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
看着鏡中,那猙獰可怖的半邊臉,執意說不能在杜家久待,會讓人說閒話,而回到寧家的姚靜摔碎了這些天,不知道第幾面鏡子。
她就好像是瘋了一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鏡子摔了,還讓傭人再送來,然後繼續摔,周而復始。
這麼做有一半的原因,是她真的接受不了,另一半則是在做戲給杜子恆看。
爲了博取他的同情心。
聽着外面,吩咐傭人在大半夜叫來的杜子恆擔憂的呼喚,姚靜的心酸澀難忍,慶幸他對自己還在意的同時,心底涌上來的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可悲。
同情,畢竟不是愛情,什麼時候開始,那個愛她愛的暈頭轉向,自己隨意一個謊言,都爲之瘋狂的杜子恆,對她只剩下同情了呢!
眼神一凜,即使是同情,她也要霸佔他一輩子,之前能愛上她,以後也會再愛上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她一定會讓杜子恆再愛上自己,一定!
“靜,你快開門,不要傷害自己……”
門外杜子恆還在狂拍門,姚靜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你流血了!”杜子恆打橫抱起,赤着腳,腳上被鏡子的玻璃渣子,迸射的傷痕累累的姚靜,眸底的心疼,真真切切。
把她抱上牀,命人拿來醫藥箱,而她就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處理好她的傷口,杜子恆看着她呆滯的目光,摸她的臉:“靜,會好的,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麼高,會好的……”
“整容?”姚靜目光動了動,朝他看過來,受了刺激一般,猛地縮在牀腳:“你讓我整容,你嫌棄我?”
“沒有……”
“你走啊……”拉過被子矇住頭,她歇斯底里:“你走,我不要你見到我這個樣子,像鬼一樣,我自己看了都噁心,也難怪你會嫌棄,你走啊,以後都別再來了!”
“你別這個樣子!”杜子恆扯着被子:“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都一如初見!”
這話顯然是寬慰之語,而姚靜好像很受用一樣,慢慢的露出對杜子恆滿是深情的眼睛:“你說真的?”
那雙蓄滿水珠的眸子裡,都是對他的依戀,杜子恆點頭:“真的!”
姚靜一下子撲到他懷裡:“阿恆,謝謝你!”
“乖,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讓我擔心的事好嗎?”杜子恆在她耳邊,溫聲軟語。
“阿恆……”姚靜撤開身子,定定的看着他,突然道:“你要我吧!”
“……”杜子恆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着實一愣:“你身體還沒好……”
姚靜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你還說不嫌棄,你就是嫌棄我又醜又髒,所以纔不願意要我,說什麼身體沒好。你口口聲聲說,還愛我,可是半年了,半年你都沒再要過我一次,現在恐怕更是不願意再跟我發生半點關係,我怎麼……唔……”
不想再聽她說那些自慚形穢的話,也不想再聽到那類似控訴,這半年來,自己如何對她的話,杜子恆把她壓倒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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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接收到了來自梅媚的微信消息,是幾張圖片,是杜子恆和姚靜,在她家翻滾的照片。
姚靜都這樣了,杜子恆都不嫌棄,看來果然如他所說,那些天都只是在僞裝,對姚靜所說是爲了得到靳氏的合作,兩人私下人,那些異常表現,應該是爲了試探,他始終不相信,自己不是寧夏,所以一直都在試探。
想到這裡,寧夏纔想起來,自己那天打電話給靳斯年的目的。
問靠在那,明明渾身是傷,卻還是讓她把小傢伙帶來醫院,看着睡在自己身側的他,目不轉睛的男人:“上次你故意讓杜子恆拿我的血去檢驗,從他後來的話音裡,我聽着好像他認爲,我和寧夏有關係,而你僞造的我的新身份,說我是孤兒,並且年齡沒變,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我現在和寧夏,在杜子恆姚靜的認知裡,應該是孿生姐妹!”
男人朝她看過來,目光揶揄:“半個月,我以爲還要更久!”
“……”這次寧夏秒懂,是在嘲笑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嗎?把剛纔跟他說話時,削好的蘋果,塞他嘴裡。
某人咬了一口,卻是勾住她的脖子,一吻畢,那口蘋果,她嘴裡一半,他嘴裡一半,他挑眉:“怎麼可以吃獨食呢,要跟辛苦的靳太太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