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到,祝福到,在過去的五年之中,是你們的支持陪着無語度過一個又一個的節日,年三十,無語依然在努力碼字之中,希望在春節假期期間能夠加更吧!在這裡,無語祝各位大大新春愉快,萬事如事,事業順利,大富大貴!)
中央機構。
從民國四年起,這個名詞隨着國務院的不斷擴大,而迅速出現在京城人士的生活之中,中央機構,在民國四年之前,往往所指的是中央所屬各部,而現在,在民國五年,中央機構所涵蓋的範圍卻越發廣泛起來。
在這其中有一個最簡單的數字可以充分的說明問題,在民國四年五月,整個北京中央機構僱員不過只有4500餘人,而到了民國五年八月,卻達到驚人的2.16萬人,不過十五個月的時間,擴充了近五倍,而這種人力上的擴充,最直接的原因是國務院所屬各部不斷的設立一個又一個新的權力機關,新機關自然需要新的僱員,而這些新設機關因其豐厚的待遇而吸引着各界英才的加入。
而在這些機構之中,擴充最爲迅速的恐怕就是司法部、財政部,前者因剿匪需要建立中央警察總局,彙集全國最優秀警察於身,迅速成爲聞名全國的刑事調查機構,而後者,關務局、國稅局、鹽務局等權力事務機關的建立或改組,更是直接影響着中國的稅收,可以說,沒有財政部之財,就沒有國務院之威,以財權行通全國,這或許是國務院最強勢的手段之一。
不過在國務院新設的各機關之中,總有一些不顯眼的機關,甚至不爲外界所熟知,至少。外界很少關注這些看似沒有什麼權力的、沒有什麼影響力的機關。
財政部特勤局,便是這麼一個機關,在過去的一年多之中,財政部特勤局。外界對其的瞭解,恐怕其是財政部在推行幣制改革時,全力打擊銅元制僞以及制販假幣之類的行爲,甚至於,在一些國會議員看來,隨着司法部中央警局的建立,以及打擊僞幣的行爲作爲刑事犯罪。由中央警察局負責,那麼財政部特勤局就應該退出“歷史的舞臺”,儘管財政部特勤局是“府院分治”後國務院設立的第一批局務機關,儘管特勤局的特工負責着國會議員的人身安全保護,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個機關,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保護,而且對於那些國會議員來說,他們總是擔心。特勤局會成爲國社黨打擊國會議員的武器,所以,人們往往總是拒絕特勤局的保護。因此,沒有什麼“實物”的特勤局,根本就是一個浪費經費的所在。
不過雖是如此,但是,特勤局依然存在着,依然鮮爲人千,依然不引人注目,甚至與大多數國務院局級機關總部設於京城內不同,特勤局設於城外,遠離城市近二十里。甚至距離京津公里尚還有數公里,只有一條特意修建的公路連接着特勤局於京津公路。
京津公路,是北方第一條高標準的公路,用於連接京城與天津,而在這條公路修建立期間,根據最初的設計。公路兩側修建有100米的樹林帶,而在京津公路十公里處南側則有一條支路,而這條几乎掩於樹林間道路則是通往特勤局的所在。
至於在京城內城的那個掛着特勤局牌子的地址,不過只是是精心設置的一個門面而已。這樣可以哄騙那些懷有好奇心的人。
而在城外的這座位於田間的大樓,才最詭秘的秘密特勤局的真正總部,這幢現代化的鋼筋水泥大樓是以財政部的名義建造的,只不過一開始,誰也不知道,這座大樓是用做特勤局總部。
或許,外界對於特勤局並不算了解,可是這個看似沒什麼“實物”的機構卻遠爲他們想象的龐大得多,它的奠基人李四勤,那位出身李家的年青局長,使得特勤局的權力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裡是盾牌,是利劍!”
幾乎每來一批新人的時候,李四勤都會那些剛剛受訓完畢,從學校畢業的新手們說道:
“我們到這兒,就是要成爲國家的盾與劍,保護這個國家不受任何侵害,並斬斷任何試圖侵害它的魔爪。”
這是特勤局的職責,而李四勤一直忠誠的履行着自己的職責,儘管他非常年青,但是卻從沒有任何人會去懷疑他的能力,懷疑他的責任心。
當又一份情報彙編送到他的辦公桌上時,天色已經黑了,此時,李四勤依然在工作着,事實上,他很多時候都是如此,或許已經下班了,但是他依然還是會在下班後繼續幹下去。
他花了一個小時全神貫注地閱讀情報彙編,直到在腦海中把所有的情報都仔細思索一遍之後,他方纔休息一下,
在他休息的時候,他爲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水,作爲特勤局局長,他從來都沒有去考慮過讓自己享受一下生活中的若干奢侈品的事情,儘管他爲自己佈置了一個設備齊全的辦公室,可是他卻從未去想過,去彌補自己過去生活所遭受的那些辛酸苦難。事實上,衆所周知,作爲特勤局局長,他一直過着苦行僧似的生活。
在這一點上,他和總理是截然不同的,總理的生活或許很簡單,但是卻很精緻,但是他卻不同,對於李四勤來說,清苦的生活反倒是一種考驗,是一種對意志的考驗,由此纔不會讓他有任何懈怠之心,
儘管秘密情報局的辦公大樓是一幢用鋼筋混凝土和鍍鉻件構成的現代化建築物,但頂層樓面的局長辦公室卻裝飾成一種更爲古色古香的高雅的色調。裝飾紙是一種寧靜的淺咖啡色,室內鋪的地毯是一種深橘黃色。辦公桌以及桌子後面的高腳椅和前面的直靠背椅,還有那張背面帶鈕釦飾物的皮睡椅,而這張皮睡椅往往又是他的小牀。
在京城的行政機構中的負責人,往往都會選擇一些古玩以裝飾自己辦公室,以彰顯自己的品味,不過李四勤的這間辦公室中,卻只有幾件簡單的古玩,不過是他的秘書爲其選擇的。用於彌補他的“品味”上的不足。
在休息之後,他停止了凝視京城城牆上的燈光,並轉身離開了窗口,現在是晚餐時間了。晚餐過後。一份文件被送入特勤局局長辦公室,在李四勤拆開那份文件之後,所看到的是從中南海傳出來的消息。
在看到這份從中財海傳來的消息之後,李四勤再一次走到了窗邊,透過染色的玻璃窗可以眺望到京城城牆上的燈光,稍微思索片刻,他的眉宇間越發的凝重起來了。
從中南海傳來的消息非常簡單。可這看似簡單的情報,卻是特勤局苦心經營的結果,這是一份關於袁世凱身體情況的報告,這種情報往往是最難得到的,畢竟在整個中南海僅有數人知道袁世凱的身體健康情況。
在過去的大半年之中,對於京城,除去對京中各方勢力的關注之外,特勤局所關注重點一直集中於中南海。而對袁世凱的身體情況關注,甚至超過對總統府內的政治情報的收集,爲什麼如此關注大總統的身體呢?
嗯。這是少爺的吩咐。
自視爲“李家人”的李四勤來說,少爺的命令從來都是第一位的,就像少爺曾吩咐過,讓他辦好特勤局,因爲他需要特勤局這把刀、這面盾牌。
“盾與劍!”
輕聲唸叨着這個座右銘時,李四勤的目光移到他的辦公桌上,辦公桌前鑲嵌着一面顯著的標誌,那個特勤局徽章上就帶着盾與劍,不過,相比於做國家的盾與劍。他更傾向於做少爺手中的盾,手中的劍。
既然少爺需要了解袁世凱的身體情況,那麼他就必須要了解袁世凱的身體狀況,而現在,看着這份情報,再總結着過去收到的情報。李四勤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卻讓他的內心突然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袁世凱的身體情況在不停的朝着不可避免的方向惡化着,按特勤局內部的醫學專家根據情報評斷,以袁世凱的身體狀況來看,他很難撐過年底,而這意味着,最遲到年底,這看似平靜的中國政壇就會發生一次根本性的變化。
而這場變化有着各種可能,最簡單的可能一是總理順利掌握更多的權力,集大總統、總理兩職於一身,進而掌握府院大權,儘管有這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卻充滿着太多的未知因素,而另一種可能則是中國發生新的動盪,舊勢力會甘心把權力交予總理嗎?
如果他們不甘心失去權力的話,那麼這意味着什麼呢?
到那時,中國政壇將會迎來一場根本性的劇變,甚至將會迎來一場內戰!
內戰!
在腦海中冒出這個名詞的時候,李四勤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後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極爲殘酷的畫面,那些身經百戰的遠征軍官兵,在結束歐洲的遠征之後,效力於各方勢力,一場前所未有的內戰在中國大地上打響。
成千上萬的,數以百萬計的軍人在戰場上撕殺着,那些百戰餘生,在德國人槍口下倖存的遠征軍官兵沒有死在異國他鄉,反而戰死於中國。
這一切不是沒有可能,而是非常有可能!
或許,現在的遠征軍正在朝着中央陸軍的方向銳變着,可遠征軍之中的成份依然太過複雜,在短期內或許可以改變一些地方色彩,但是當內戰真的打響,誰能保證遠征軍不會分裂呢?
……沉默着,李四勤的內心卻是在不停的微顫着,作爲少爺的身邊人,他比誰都清楚,對於少爺來說,他最爲珍視的是什麼,他所珍視的是這幾年,他所爲這個國家積累下的基業,他絕不願把那一切打破,打爛。
可是如果內戰打響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被戰爭打的粉碎卻又是不可避免的,內戰或許是世界上最殘酷的戰爭,甚至遠甚於異國的入侵。
應該如何阻止一場內戰的爆發呢?
眉頭微鎖着,李四勤的心底卻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他想阻止這場內戰的爆發,可……,怎麼才能阻止一場內戰呢?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過去他從未曾思考過的問題。
在長時間的思索後,李四勤慢慢的走到辦公桌前,然後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接通了一個內部電話。
“請方處長過來一趟!”
“多長時間?”
看着站在窗邊的局長。終於方境之輕聲問道。
“至多,只有幾個月。”
看着遠處的田園風光,李四勤用極爲沉穩的聲音說道,
“我們大概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們不能阻止這一切的話……”
沉默,又是片刻的沉默,沉思起來的李四勤。又一次沉默不語了。
“那麼,我們將不得不很面對一場規模空前的內戰。”
他的腦海中閃現出那些畫片來,那原本只是出現在新聞電影中的戰爭畫面,開始在這片大地上上演着,死亡與殘酷開始在這個剛剛獲得喘息之機的國家上空浮現,內戰的陰雲將來籠罩着這個國家,而死亡與衰弱也會伴隨着這個國家。
“局長,如果……”
沉思片刻。作爲第五處的處長,方境之一直從事着情報分析與工作,第五處是一個剛剛成立的機構。而第五處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從事情報分析,併爲總理提供那份世界上最昂貴的報紙——《情報簡報》。
作爲一名情報分析人員,在得到那份情報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份情報之中所貯藏着的危機,這種危機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在他看來,局面遠比局長意料的更爲危險,因爲,到那時,所需要考慮的不僅僅只有內部的敵人。
“一切成真的話。我們需要考慮的不僅僅只是內部敵人的野心,同時還需要考慮到外部敵人的野心!”
“外部敵人?”
李四勤的眉頭微微一跳,隨後他立即意識到,方境之所指的是那些人。
“曰本、英國、甚至法國、俄羅斯,他們都不會甘於失去其在華利益,或許美國到時會站在總理的一側。支持我們,但是,日英法俄四國,依然很有可能扶持自己的勢力代言人,而考慮到戰後各國剩餘軍用物資,他們很有可能使用這些物資幫助國內的反對勢力。”
外國勢力,相比於內部的敵人,在方境之看來,真正值得擔心的卻是外國勢力,
“第一次是英國,英國在華利益,使得他們不可能做視我國正在發生的變革,他們同樣很有可能選擇一方,作爲一方的支持者,但是相比於支持對方發動全面戰爭,英國恐怕更願意維持我國地方與中央的對抗,從而在維持其商業利益的同時,又避免了我國在局勢穩定後,侵害其在華利益……”
面對着沉默不語的局長,方境之開始進行着他的分析。
“還有就是法國……”
在接下的十幾分鍾之,方境之不斷的講述着他的初步分析,而這些分析恰是建立在他對情報的瞭解。
“在此之中,相比之下,俄羅斯更爲危險,考慮到現在,從歐戰爆發至今,國務院就不斷嘗試收回蒙古,而這勢力導致我國同俄國之間的矛盾,這使得俄國人很有可能扶持一位利益代言人,攪亂我國局勢,從而確保其在蒙古以及北滿地區的勢力,但是……”
話聲稍微一沉,方境之的聲音微微提高。
“英俄法三國,並不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他們之中,除去俄羅斯更具侵略性外,英法兩國更多的是想維持現有在華利益,以及更多的商業利益,只要他們看重商業利益,那麼這一切就是可以化解的,俄羅斯,他們的國內問題太多,至少不可能全力支持某一方代言人,所以,儘管其極具威脅,但威脅也是有限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
李四勤點點頭,對於那些西洋國家,他有一定的瞭解,他清楚的知道,那些國家所看重的是什麼,而少爺更爲了解那些國家,他可以很輕易的瓦解掉那些國家試圖干涉中國內政的舉動,至於俄國,同樣不足爲懼!
“真正的敵人是曰本!”
方境的話聲一揚。
“自膠澳事變,以曰本失敗告終之後,曰本便意識到我國正在發生的變革,而對於曰本而言,我國的崛起是其國家最大的威脅,其威脅性甚至大於西洋各國,曰本國土太過狹窄,市場過小,這使得曰本欲發展,就必須依靠海外市場,過去,我國曾是曰本工業品市場,而現在,我國不僅將曰本工業品排擠出國,甚至在歐美市場與曰本工業品展開全面競爭,商業上、政治上、地理上的多重矛盾,會令曰本一但看到使得我國陷入內戰的機會,其就絕不會錯過這一削弱我國的機會!”
他這麼說時,李四勤則是不斷的點着頭。
“一直以來,曰本都在扶持着中華革命黨,革命黨或許現在已經被重創,但是時機成熟的話,其仍然有可能成爲曰本人手下的一着棋子!”
“革命黨成不了大氣候……”
李四勤咕噥着說道。
“真正讓人擔心的還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