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兩個字怎麼念。”愉兒的學生傑卡突然指着幾個中文字,擡着腦袋,狐疑地看着愉兒。?
“堅強快樂!”愉兒看着學生指出的四個字,內心是無比的震撼。?
“堅強快樂?”學生跟着愉兒用不純正地中文念着。?
“那它是什麼意思呢?”學生擡起小腦袋看着這個像天使一樣的老是,滿眼的崇拜。?
“傑卡有沒有碰到過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愉兒堆起笑靨,撫摸着他可愛的腦袋,溫柔地道。?
“我想想。”傑卡擡起他可愛的小腦袋,眼睛不時眨巴眨巴的地,看樣子就像是在腦海中搜索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想到不開心的就撇撇嘴,感覺不夠傷心,又換一個。?
“啊,有了,傑卡最不開心的事情應該是爹地媽咪吵架,傑卡最討厭了。”傑卡說着,忍不住努力努嘴,生氣地撇着嘴。?
“堅強快樂的意思呢,就是在這個時候,傑卡不能只顧着哭鼻子,要用傑卡聰明的腦袋去想辦法不讓爹地媽咪吵架,告訴他們,爹地媽咪有傑卡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呢,所以呢,要她們每天都學會快樂,微笑着面對所有的事情。”愉兒不耐煩地爲傑卡細心地解釋着,彷彿也是再對自己說着。?
蘇西看着這樣的愉兒,內心無比地欣慰,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日子周而復始地輪着東昇西落,每一天,愉兒都是充實的,在蘇西的鼓勵下,愉兒覺得自己成熟多了。現在的自己,無論到了哪裡,愉兒都相信,自己可以一個人堅強地生活下去。然而,她的內心卻始終被手上的那枚戒指所牽絆,她的心還是會在某個夜闌人靜的時候隱隱地疼着,不管如何,她始終無法忘記那個自己第一眼就愛上的男子。?
在她十八歲的冬天,愉兒讀懂了生活,學會了堅強,充斥着快樂。?
在沒有愉兒的每一天,林浩軒的生活都是有些糟糕的,他不斷地徘徊在不同的女人身邊,不斷地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派對,不時地給自己增加工作的壓力。東京,羅馬,法國,俄羅斯….每一天他似乎都在不同的國家度過,每一天都在調着不同的時差,只爲了將心中那抹較小的影子揮去,可是任憑他如何地努力,愉兒的銀子就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林浩軒的心上。?
世界上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迪拜的BurjAl-Arab酒店的皇家套房內,林浩軒站立在這間面積七百八十平方米的豪華落地玻璃窗前,手裡端着一杯一八零九年的威士忌,俯視着二十五層之下的阿拉伯海岸,林浩軒的思緒又不自覺地陷入了對愉兒的思念中去。?
擁有着世界上人人稱羨的財富,和人人嫉妒的地位,還有着一般人不能及的容貌,相信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會拒絕的了他林浩軒,唯獨他的愉兒,至今想不通爲什麼這樣的他,她依舊無法專心以待。難道是因爲自己曾經的花名?還是女人本性的使然??
冷厲着雙眸,林浩軒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不希望自己再去想那個女人。?
喝完了酒,林浩軒轉身步入浴室。在這間世界頂級的酒店內,就連浴室裡的所有衛浴用具都是愛馬仕的牌子,包括肥皂、古龍香水等,當然淋浴設備也不同凡響,除上頭的蓮蓬頭之外,還可選擇上中下三段噴水,旁邊則是馬賽克壁畫陪襯下的按摩浴池,浴室門口還有皮質躺椅,讓旅客休息。?
林浩軒淋完了冷水浴,將自己丟入皮質躺椅內,試圖將連日來的疲憊掃進。?
手機不實時地響起了,林浩軒煩躁地接通了電話。?
“什麼,死了?”對着電話,林浩軒忍不住咆哮出聲,一陣噩耗傳來,他的父親就在剛纔在醫院的病牀上去世了。?
匆匆收起電話,林浩軒收拾了下自己,急忙趕往美國。?
看着水晶棺材中的林立誠,林浩軒此刻有着異樣的感覺。原來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卻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迅速。?
林立誠的屍體在林浩軒到來之前早已經收拾好了,而他自己也早已經爲自己定製好了一副水晶棺材,雖然在國外都流行火化,但是,林立誠還是爲自己的後事選擇了中國人的方式。?
林浩軒從水晶棺中握起林立誠的手,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認真仔細地看着自己的父親。這個世界上的風浪,林浩軒經歷的已經太多,甚至有些累了,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剩下的似乎就只有一副軀殼了。?
對着棺材中的林立誠,林浩軒的嘴角不覺泛起一抹嘲弄的笑:“你終於可以解脫。”他的前半生活在家族的陰影中,而他的後半生卻是始終活在痛苦和悔恨中,死,有時候卻是是一種解脫,不管是面對病魔還是心裡的傷痛。而活着的人,終究還有許多需要面對,不久的將來,沒有人會知道,將會發生些什麼。?
入殮了林立誠的屍體,林浩軒內心有着別樣感覺,這一日,他將自己灌得爛醉,卻無意間對司機說着愉兒的地址,那個他想着卻又不敢見的女人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