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剛纔那羣黑衣人的領頭者。暗影馬上躬身行禮,眼神中居然有一絲恐懼。血魔瞳孔微縮,知道今日是必死無疑,大笑道:“魂箭你也當了看門狗,老魔我真該好好笑話你了,你果然是又混又賤啊”。
“哼”,被血魔稱爲魂箭的黑衣人頭領冷哼一聲淡淡道:“一會抓了你的少主,折磨折磨那小女孩,看你是否還有心情笑話我。
“爾敢。”血魔怒道。
“我是不屑做的,只是我這幫手下,我就管不了了。”魂箭淡笑道。
“屬下聽說吳採萱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兄弟們早就垂涎三尺了,今晚可以好好和這清高的美人談談心了。”暗影走上前來淫邪的說道。
血魔突然提刀向前,刀影微微劃過包圍血魔的五人,圍在血魔身邊的五人只在瞬間四人就被削斷了頭顱,四人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剩下一人雖然避開了刀鋒,但腹部被帶走了一大塊血肉,內臟白骨清晰可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血魔並未停步,刀鋒刮向了魂箭,只見魂箭看着刀鋒逼近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噔的一聲,魂箭用兩指夾住了血魔的刀鋒。
一邊的暗影也是十分震驚,魂箭多久沒有出手已經沒人記得了,只是沒想到如此的強。血魔同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魂箭還是人嗎?魂箭沉氣用力用兩指折斷了刀鋒,順手一擲,嗖的一聲刀鋒插進了血魔的胸膛,血魔看着深入胸口的刀鋒,瞳孔漸漸的渙散。名震一時的血魔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兵器下也許真是一大諷刺。
魂箭指了指那個斷臂重傷的黑衣人對暗影淡淡道:“他已經沒用了,知道規矩吧。還有你最好快點完成任務,不然下一個就是你。”剛纔受傷沒死的手下這麼快就被放棄,就是殺人如麻的暗影也不禁有些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覺,但聽到後面那句馬上驚出了一聲冷汗。
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向魂箭稟告道:“大人,前方出現一隻數百人的禁軍,該如何應對。”
魂箭也是一怔,沒想到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他們單對單倒是十倍之敵也不怕,但與軍陣嚴謹的軍隊硬碰硬,除非是巷戰等密林等有利地形否則絕對吃大虧。
戚繼光的《紀效新書》裡《或問諸說篇》裡明確說到:“或問曰平時官府面前所用花槍、花刀、花棍、花叉之法,可以用於敵否?予所教亦有是歟?光曰:開大陣,對大敵,比場中較藝、擒捕小賊不同。堂堂之陣,千百人列隊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後。叢槍戳來,叢槍戳去,亂刀砍來,亂殺還他,只是一起擁進,轉手皆難,焉能容得左右動跳!一人回頭,大衆同疑;一人轉移寸步,大衆亦要奪心,焉能容得或進或退。平日十分武藝,臨時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無敵。未有臨陣用盡平日十分本事而能從容活潑者。”江湖俠客武林高手上得戰場,有如烏合之衆,平時未受訓練,不懂戰陣,不受軍紀約束,一哄而上一鬨而散,全然不起作用,反而起到反作用,打亂己方的陣腳,擾亂軍心,使本軍潰散。所以歷代名將都不喜歡用所謂的江湖人士武林高手,而寧可花功夫訓練樸實的普通鄉民。同樣的道理就算血魔,魂箭這類的高手被一陣箭雨襲中絕對也被射成刺蝟。
魂箭兩眼微寒,向暗影低聲交代了兩句,並向剩下的黑衣人打出了撤退的手勢,很快黑衣人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就在此時魂箭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鮮血,剛纔看似輕鬆,其實首先是血魔被吹進房裡的毒煙所傷,加上已戰鬥許久,儘管如此血魔臨死的反擊也是威力不俗,讓魂箭受了傷,一個明顯的刀痕在魂箭胸口顯現,魂箭撒了些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腳下微點快速離開了火焰滔天的客棧。
趙諶遠遠看到這邊火光沖天,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和吳志遠僅有一面之緣,但卻一見如故。朋友有難自然不可坐視不理,但趙諶並沒有衝昏頭腦,讓薛嶽帶三百騎兵緩緩謹慎前進,剩下兩百人準備滅火之物。
薛嶽領軍前進一會後,果然一輪暗器從黑暗中飛來,除了有兩名士兵不幸被擦傷,剩餘之暗器皆被騎兵盾牌擋住。說起來那受傷的兩人倒黴,兩人舉的盾牌舉的過高,被扎中了小腿和腳踝。
有一個領軍小校道:“稟告將軍,我等被襲擊了,該如何應對。”
薛嶽道:“還用問嗎?自然是打回去了。”
得到命令之後,三百騎兵嫺熟的拿出弓箭,頓時一輪箭雨射向了黑暗之處,幾聲悶哼響起,便沒了動靜。待薛嶽領着部隊到達箭鋒出,地上只有四具被設成刺蝟的屍體和數百隻箭。薛嶽上前用刀挑開了死屍的面紗,接着搜身並無證明身份的東西。其實這也正常,若是有東西十有八九是栽贓嫁禍。這時有人上前道:“薛大哥那兩個弟兄死了,暗器上有毒。”薛嶽點了點頭算是應答,接着道:“把屍體埋了吧,別立碑,讓別人打擾了兄弟們的亡魂。”
“是,將軍。”
這批人都是西軍(常年與西夏軍作戰的邊防軍)的老兵,這次調防回京沒想到一路平平安安到這裡卻死了兩個兄弟,沒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上,卻死的如此窩囊,不過作爲戰士來說死亡也是一種宿命。
趙諶早已通過熱成像儀看到遠方的敵人在準備一次偷襲式的阻擊,所以讓薛嶽帶人舉着盾牌前進,這邊戰事一結束,馬上帶人從另一邊趕往火場,這些戰士對於救火頗爲嫺熟,後來趙諶才得知這些戰士多年與西夏軍作戰,經常會發生被西夏騎兵偷襲焚燒糧倉的經歷,作爲精兵自然對救火十分熟練,這也間接的救了不少吳家子弟的命。
大火被漸漸撲滅,吳家子弟陸陸續續從火場裡被救了出來,但受傷的吳家子弟並未療傷休息,而是繼續加入了救火的行列,這一舉動也贏得了禁軍將士的尊敬。大火已被撲滅,吳志遠眉頭緊鎖的抱着死去的血魔。吳採萱本就身體弱,加上經此鉅變早已身心憔悴,已經在趙諶派人送來的馬車上休息了。
趙諶帶着薛嶽來靜靜的站在吳志遠的不遠處,吳志遠嘆了口氣將外套披在血魔的身上,遮住了面容。幾個吳家子弟上前將血魔的遺體放在了擔架上,其餘死亡的吳家子弟也已經被放進了袋子一併運回鏊殊堡,吳致遠走了過來對着趙諶抱拳道:“多謝趙兄仗義出手,客套之言也不多說了,以後只要用得上在下,我決不推辭。”
“吳兄客氣了,你我一見如故,再說還是我欠着你的借馬之恩。”趙諶笑道。
“這馬就是送與趙兄了,可別和我客氣,不然就是看不起在下。”見趙諶要推辭,馬上進言道。
“那在下也不矯情了,吳兄稍後可有打算,可知襲擊之人是誰。”趙諶轉移話題道,其實內心早已有了計較。
“相信趙兄也發現到現在還沒發現官府的官差,此地與禁軍駐紮之地雖然有距離,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這就說明有人已經佈置好了一切。既然如此定是手握實權的人物,加上訓練之死士如此精銳悍勇定然不是一般人物,我估計幾大家族逃不了干係,並且還是朝中有人掌握實權,趙兄器宇不凡相信定是皇宮之人,今天幫了我,定要小心有人報復。”吳致遠沉重的說道。
“吳兄不必爲在下擔心,倒是吳兄才該多加小心。”趙諶微笑道。
“我要是如趙兄一樣樂觀就好了,這次被襲擊都是怪我指揮不力,以爲到了京城附近就安全了,才疏於防範,慚愧之極,這次就不邀請趙兄了,來日再會。”
“來日再會。”趙諶也抱拳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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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目送吳致遠等人走遠,趙諶突然想起來要告訴吳致遠早點搬離京城附近之事,‘算了,只能找機會去一趟鏊殊堡了。’趙諶暗自尋思。
“薛將軍,你可知禁軍的訓練校場哪裡最好?”
“回殿下,自然是禁軍中的精銳金鱗衛的校場最好,這金鱗校場不僅刀槍劍戟齊備,並配有多名御醫,修的和堡壘一般,自然是最好的。”薛嶽回道。
“不知這金鱗衛是誰在統領?”趙諶問道。
“自然屬於皇上親自統領,曾有詩言,千目金鱗軍列陣,鐵血縱橫破萬人。金鱗衛雖然只有千人,但戰鬥力極強,搶人家的地盤自然是得罪了人家,實在得不償失。殿下我們還是換別處吧,保定軍的校場也不錯值得考慮。”
“這保定校場與金鱗校場相比哪個好。”
“自然是是金鱗校場好。”薛嶽肯定道。
“那麼集合隊伍,向金鱗校場出發。”
“遵命。”薛嶽便去集合隊伍。
趙諶等人離金鱗校場並不遠,不到半日就到達了金鱗校場。
遠遠看去校場恢宏大氣,牆高三丈,守城弩車盡數打開。數十名金鱗戰士在校場周圍巡邏,看到遠方的趙諶等人馬上形成戰鬥防守陣型,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也是百戰之師。
趙諶粗略估計若要強攻拿下此堡壘最少需要多於守軍五倍的精銳,可見攻守之難。
薛嶽拍馬向前大聲道:“長孫殿下受皇命督查金鱗校場,還不速速前來迎接。”不是趙諶想擺派頭,只是不亮出皇家身份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
不多時一隻五百人的隊伍從校場中徐徐而出,趙諶不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