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晉陽之戰(一)

董卓和劉靖一起並肩戰鬥過,他見識過巨矛盾、拒馬和連弩車的厲害,舟橋營和投石車已不是秘密。董卓從洛陽帶走了不少能工巧匠,這三年他也沒有閒着,命令工匠和民夫在晉陽城內打造了一百多架中型投石車,拓寬了護城河,加高了城牆,儲備了十萬大軍二年的糧食!

這些情報早已傳到洛陽。

面對寬深的護城河、重兵把守的城池,劉靖不會貿然攻城!

二十一萬大軍在城下紮下大營,挖掘壕溝,架起木柵欄,安設鹿宕和鐵蒺藜,把晉陽圍得像鐵桶一般,晉陽城了甕中之鱉(就是呂布和李儒率部救援晉陽,也要先通過汾水這道天險)。

對劉靖這個現代人來說,沒有攻克不了的城牆,只是時間和傷亡問題。

張藝帶着二萬民夫和一千多名工匠,趕往龍山砍伐樹木,打造重型投石車。

晉陽西高東低,北高南低,荀攸帶着四萬步卒在城池的南面計劃挖掘長十五里、寬一丈和深二丈的壕溝,把護城河的水引進汾水。

城外戰馬奔馳,工地上人來人往,熱火朝天。

馬騰帶着趙雲、許暹和滇廚在晉陽通往東垣的道路上來回奔馳,護送輜重校尉馬斯的糧草車隊,不給呂布可乘之機。

?!如今在晉陽城下有二十四萬多人(包括三萬民夫)、二十多萬頭牲畜(其中戰馬近十萬,輜重馬一萬三千,王國和荀彧從雲中牧場帶來了七萬只羊和二萬頭牛),一日消耗糧食一萬五千石(戰時加倍)、草料(包括黃豆和玉米)五萬五千石(就地可以解決一半草料,但遲早會吃光了),一月耗費糧草二百一十萬石!從弘農(糧草輜重的中轉站)到晉陽走水路有一千四百多裡,一個來回要一個多月,二百三十艘商船一次能運輸一百一十萬石糧草,不能滿足大軍的需?

張濤和張遼率部收復了上艾(常山郡之地,被董卓所佔),派人沿井陘趕往廮陶,和賈詡取得了聯繫,打通了太原(郡)通往冀州的通路,不僅多了一條運輸通道,一旦幽州和冀州有難,大軍可以趕往增援,劉靖放下心來。

十幾天下來,東西南北八座瞭望塔直衝雲霄,晉陽城盡收眼底。

今年是劉靖出山的第八個年頭,連年征戰,無數次大戰和惡戰的磨練,安營紮寨、排兵佈陣爛熟於胸,如今萬人之上,不擔心功高蓋主、小人當道!

愚公移山!晉陽就是王屋山,劉靖也要把它挖塌!

劉靖的壕溝一天天向護城河靠近,董卓每日爬上城頭觀看,面色越發陰沉。

城內架設的投石車開始怒吼!

一塊塊石頭落在用圓木構築的隧道上,泥土紛紛落在陰暗的壕溝內,士卒們口裡罵道,手不停,一筐筐泥土通過人流往後面運送。

坑道施工,流水線作業,這也是劉靖借鑑挖隧道的經驗,就是炸彈落在上面也沒事,何況幾塊石頭?

三天過去了,壕溝離護城河不到一丈,這是最危險的時候,一旦潰堤,一千多名在隧道內挖掘的士卒就有生命危險,挖掘停了下來!

漆黑中,咕隆、咕隆……三百多名士卒頭頂巨盾連推帶拽,一架重型投石車順着一排排圓木慢慢向前移動。

天邊放亮,十架投石車安裝到位。

“發射!”吳啓成一聲令下,投石車開始怒吼,地面晃動起來,一罐罐冒着煙霧的燃燒彈騰空而起,帶着厲嘯聲飛過城頭,哐當、哐當……陶罐碎裂,油花四濺,街道上頓時火光一片,煙霧瀰漫,士卒驚叫着四散而逃,軍侯們大聲命令士卒打水滅火。

燃燒彈去年纔在攻克涿縣城時使用過,嚴格保密,董卓大概還沒見過。

轟轟……

轟轟……城牆下一團團濃煙升起,那是董卓的投石車被燒着了!

轟轟……石頭開始光顧城頭、城樓,剎那間,城頭上空無一人。

第二天,五十架中型投石車在重型投石車的前面安裝到位。

轟轟……漫天石塊騰空而起。

深夜,士卒們在地面上掘開了剩下的一段壕溝,護城河的水嘩啦一聲流入壕溝。

天一亮,董卓聽到消息,帶着驃騎將軍趙忠、車騎將軍蹇碩、左將軍李傕、前將軍高升、後將軍樊稠、城門校尉郭聰、安東將軍郭汜、安南將軍段煨、安西將軍張揚和安北將軍李肅等來到東門城樓,敵人的帳篷沉浸在一片薄霧之中,南面轟轟的聲音一夜沒有停息。

看見護城河的水位慢慢降低,衆人一籌莫展,面色嚴峻。

“末將願帶二萬騎兵從東門殺出去,毀掉劉靖的投石車!”李傕感到很鬱悶,一個在寬闊的原野上馳騁了一輩子的人,尾縮在狹小的城池內,有勁使不出。

“左將軍說得對,末將們率部殺出去!”樊稠、郭汜、段煨和李肅紛紛請戰。

“殺出去是白白送死,劉靖求之不得!河水退了,但壕溝還在,就是壕溝和城牆消失了,我們還有近十萬人,劉靖一時半刻不敢衝進來!”董卓看到跟隨自己一生的將領銳氣未消,頓感欣慰,他在西疆縱橫了幾十年,什麼風險和困難沒有經歷過?只要內部不亂,劉靖不會白白犧牲士卒的性命的。劉靖竭盡全力攻打晉陽,袁紹、袁術、曹操和公孫瓚這幫人難道不想有所作爲?周旌和張燕也不會錯過機會!狗日的拓跋詰汾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他**的從老子這裡賺了幾十億的銅錢,早已養得肥肥的!董卓想起了女婿李儒和義子呂布,自己一時衝動傷害了義子,後悔不已,不知道他們如何?十幾天沒有得到他們的消息了。

七月中。

晉陽被圍已經三十五天了!

連續十天的轟擊,寬厚的南門城牆坍塌、城樓被毀。

于禁帶着二十輛樓車試探着靠近護城河,城內突然飛出一陣石頭,傷亡了四十多人,劉靖連忙命令撤退。

董卓趁夜色把投石車都移到了南門,隱藏在民房之中。

劉靖的重型投石車前移。

連續三天的大雨,已經乾涸的護城河又變得泥濘不堪。

賈詡派人送來消息,周旌和張燕聚集十五萬大軍從無終向平谷發起了進攻。朱儁打算放棄幽州,但公孫瓚堅決不走,他不得不帶領八萬援軍趕到了泉州。

幽州燃起了戰火。

劉靖命令河內、河南和魏郡新增的三萬郡兵趕往廮陶,聽從廣威將軍徐榮指揮。

賈詡率領長水校尉(耿臨)、越騎校尉(劉豹)、冀州營(鞠義)、幷州營(顏良)、雍州營(高順)和常山、中山郡新增的二萬郡兵趕往涿縣。

劉靖在涿郡和上谷境內聚集了十四萬人馬,雖然六成是新徵募的郡兵,但實力不遜任何一方!

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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