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看着我,語氣帶着一絲凝重。
“什麼意思啊?”
我對着棋盤真的有些鬱悶。
這棋盤我只認識黑白子,可是要怎麼下,我連規矩都不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安墨顯然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可是隻能低聲說:“沒辦法的,要是破不了這個棋局,估計我們會被困死在這裡了。你看到沒有,這桌子下面有骨頭的。”
他不說我還沒注意到,他這麼一說,我立馬低下頭去看了一眼,果然石桌的下面有幾塊骨頭,但是已經被風化的看不出具體屬於什麼地方的骨頭了。
而石桌下面的泥土非常的鬆軟,這讓我的頭皮有些發麻。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破不了這棋盤,我們就會被困死在這裡出不去了嗎?”
“甚至比這個更糟。佑佑,我們現在別無選擇了。”
安墨看着我,眼神中帶着擔憂。
我真的想罵娘,爲什麼要有這種棋子的出現?
“可是我真的不會啊!”
我有些懊惱,安墨卻低聲說:“沒事,我教你!”
安墨簡單的把棋子的規律和我說了一下,我雖然聽明白了,但是看到這一棋盤的黑子白字,瞬間腦袋瓜子曾曾的疼。
“真鬱悶!看着就頭疼。”
我隨手拿起一個黑子,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剛把棋子放下,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棋盤裡面竄出,差點劃破我的手指。
“小心!”
安墨眼疾手快的拉了我一把,這才讓我躲過了那氣息的凌厲,不過我已經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棋盤很有古怪。”
“這裡面估計被注入了什麼力量,如果下錯了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及性命。”
安墨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我卻因爲他的話而在此鬱悶起來。
“這不是欺負人嘛?我就是不會下,還非要趕鴨子上樹怎麼的。”
我恨不得將這一整盤的棋盤給全部掃到地上去。
安墨看到我這麼孩子氣的動作,笑着說:“你還真可愛。沒事,隨心所欲的下就好,大不了我陪着你。”
這一刻,我的心瞬間融化了。
“可我不想你出事。”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不管什麼樣的後果,記住有我在你身邊就好。”
安墨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無形中給了我很大的鼓勵。
“我會好好的。”
“我相信你!”
安墨的表情眉宇含笑,讓我心裡暖烘烘的。
看着這棋盤,我突然 覺得不再那麼礙眼了。或許是和心情有關,我甚至覺得有些地方的棋子是多餘的,如果去掉那些棋子就好了。
安墨看着我低頭沉思着,也沒有影響我,只是站在我對面看着這棋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想要去把那多餘的棋子拿掉,可是又害怕剛纔的事情再次發生,一時間有些糾結。
“怎麼了?”
“感覺這棋盤上有些棋子很多餘,但是不知道怎麼拿掉。”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安墨,安墨聽完之後,眸子突然綻放出光彩。
“佑佑,你真的不會下棋嗎?”
“真的啊!怎麼了?”
“你太棒了!”
安墨開心的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然後一個人扮演了兩個人的角色,快速的黑子白字交替的下了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安墨居然可以一個人和自己下棋,這簡直太帥了!
一時間,我看着他有些出神,卻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氣息開始跟着流動起來,好像有一股淡淡的氣流正在我身旁遊走着,慢慢的改變着周圍的格局。
難道安墨下的這盤棋是個什麼陣法?
一時間我茅塞頓開,連忙查看四周,發現周圍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如果不仔細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隨着安墨落字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格局也在變化着。
我居住的西屋居然開始朝一旁挪動,而青老頭居住的主屋好像正在往下陷。
看到這一幕,我想要告訴安墨,卻發現他正聚精會神的和自己下棋,貌似在考慮着什麼,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月光下,他微皺眉頭,一張俊逸非凡的臉愈發的迷人,我簡直都要看癡了。
這個帥氣的男人,這個體貼的男人,這個睿智的男人是我的!
以後的歲月裡,我要和他風雨同舟的一起度過,我每天都會面對他的溫暖和體貼,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說不出的滿足。
“男人都是不可信的,知道嗎?你現在憧憬的越好,將來受傷就會越重。他們不會永遠把你放在手心裡的,你只不過是他們一時的玩具而已
。”
身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柔柔的,卻帶着莫名的傷感。
我猛地回頭,低聲問了一句,“誰?”
輕風襲來,好像一直溫暖的手摸上了我的臉,我的心瞬間悲哀起來。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對男女開心的在一起,他們一起練劍,一起做功課,一起逛街,他們甚至創建了一套情人間的劍法。他們情意綿綿,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能看到他們之間的愛意是多麼的濃烈,濃烈的讓我瞬間想到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詩詞。
可是畫風一轉,兩人因愛生恨,彼此指劍對峙,那雙曾經相愛的眸子現在滿是恨意,甚至更有刻骨的悲傷。
“看到了嗎?感覺到了嗎?這就是男人!不管他之前有多麼愛你,在他自身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你的愛情一文不值。”
那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着。
我想要醒來,可是卻做不到。我渾身被一種幾乎是絕望的氣息圍繞着,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
心痛,絕望,悲傷,種種的情緒在心底不斷地交替着,不斷地折磨着我,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是誰?你是哪個大花臉是不是?爲什麼你和我那麼的想象?你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努力的嘶吼着,可是安墨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聽不到我的吶喊,或者說我唄隔絕在安墨的世界之外。
這簡直太詭異了。
隨着棋盤的啓動,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難道這棋盤不是控制這整個院子,甚至後面小湖的陣法嗎?
爲什麼會迷惑心智?
爲什麼能讓我感覺到那個大花臉的存在?
我百思不得其解,卻聽到耳邊一聲嘆息。
“蕭佑是吧?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是一體的。”
“胡說八道!我是鬼胎,怎麼可能和你是一體的?”
我努力地掙扎着,更爲他的這句話而驚恐着。
可是那道聲音如影隨形,更像是心魔一般的在我耳邊響起。
“不是嗎?你仔細想想,你雖然是鬼胎,可是是誰幫着你母親保住你們的?而且你又怎麼認爲鬼胎沒有前世今生?你哥都有自己的前世今生了,你又爲何不能有?”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我的前世?”
“算是吧,也不算是。”
那道聲音再次嘆息了一聲
。
“你出來,我要看看你的真實面目。”
我無法反駁她的話,但是我需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話在向我提示,當初保住我和哥哥的人是蔣忠義,也就是蕭義!
那麼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就只能說蔣忠義在當時對我媽做了什麼,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對我做了什麼。
只是,這個女人的話可信嗎?
我快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那聲音好像擦着我的耳邊站立在我的身旁。
隨着一陣氣息的浮現,我再次看到了這個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鮮血,只是臉色蒼白的可怕,不過我的頭皮還是覺得發麻的,因爲她赫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剛開始,我以爲是障眼法,我甚至動手用靈氣想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可是隨着我的出手,她的面貌一點都沒有變化。
“沒用的,我說過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她淡淡的說着,眉宇間有甩不掉的情愁。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蕭峰見到我時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蕭雨?”
“你真的很聰明。準確來說,我是蕭雨,也不是蕭雨。我是她的一縷神智,被強行封存在這裡一萬年了。我等了你一萬年!我的三魂七魄輪迴投胎了,可是我的神智一直被蕭義封存在這裡。只要我的神智不和我的輪迴重合,那麼我的轉世永遠都記不起來蕭義對我做的那些事,他就可以繼續無所顧忌的活下去!”
說道這裡,蕭雨的眼神突然變得怨恨無比,而她身上的黑色氣息也濃厚了很多,讓我覺的周圍陰風陣陣的。
“你的話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是蕭雨,那麼你的輪迴轉世就是我的外婆,既然是我的外婆,又怎麼可能是我?說吧,你到底爲什麼找上我?”
我不是傻子,我媽和我外婆的那一段故事,我從小就知道。
蔣忠義甚至爲了我外婆將閻君的位子讓給了我爸爸,並且隨着外婆輪迴轉世。雖然他沒有辦法真的輪迴,可是這段歷史我還是清楚地。
現在蕭雨和我說我是她的輪迴轉世,這不是笑話嗎?
“你外婆?那個聶愛?”
“你知道?”
我真的十分驚訝,關於我的外婆她居然也知道,難道說這地府的事情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一時間,我突然對這個神智有了一絲戒備。
蕭雨卻看着我,冷笑着說:“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