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不知道上一章鍾翰去c市爲什麼算是參加了“情感諮詢培訓”,或者忘了其中關聯的,請參考或回顧《深度罪惡》第四卷迷幻殺機,嘿嘿。】
進了單元門,順着一條u型的走廊來到電梯前,鍾翰一路留意着周圍的牆壁,一直到走到電梯口才看到第一個監控攝像頭,等電梯的時候,鍾翰湊到監控攝像頭下方盯着看了半天,轉過身對顧小凡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都不確定這個監控器是不是使用中的,連工作指示燈都沒亮着。”
說着,電梯門打開了,顧小凡看到電梯裡面的監控攝像頭下方紅色的工作指示燈亮着,再扭頭看看樓梯間牆壁上的那個監控器,嘆了口氣,看樣子高軒這一趟恐怕要白跑了,即便樓梯間裡的監控器是工作着的,單元門內的u型走廊都會使得進門處成了盲區,更別提現在走廊裡的監控根本不工作,盲區便擴大到了整個樓梯間的範圍。
兩個人進了電梯,顧小凡按了半天樓層鍵,發現全無反應,再仔細一看,原來上方還有一個刷卡感應區,沒辦法,兩個人只好從電梯裡出來,走樓梯爬上十五層去,爬到七八層的時候顧小凡就已經開始喘粗氣了,鍾翰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等到一口氣爬上了十五層,連鍾翰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顧小凡更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出了一層的汗。
這棟樓屬於一梯兩戶的格局,每一層有兩套房子,跳樓死者所居住的那一戶位於正對着電梯的方向,此刻大門敞開着,門口站着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的在議論着什麼,時不時的朝屋裡探頭探腦的看看,不過倒是都很守規矩的沒有一個人靠近門邊。
“你們都是這棟樓的住戶?認識住在這裡的人麼?”鍾翰走過去,和幾個年輕人打了聲招呼。一邊出示自己的證件,一邊向他們詢問起來。
幾個年輕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與死者是相識的,其中有一名個子高高的男青年對鍾翰說:“剛纔跳樓的那個人叫董星海,和我們是在一個公司上班。”
“你們都是?”鍾翰似乎也有點詫異,目光掃過其他幾個人,見他們都紛紛點頭承認。更覺得好奇起來,“這麼巧。你們公司的同事都住在這裡?”
“哪有那麼巧的事兒啊,這兒是公司給指定的地方,租這兒的房子公司每個月給補貼500塊錢,住別處的話就不享受這個待遇。”高個男青年一副很愛說話的樣子,“這個樓裡好多套房子都是我們老闆的,便宜點租給我們住,也算是公司給的員工福利了。”
“你們什麼公司啊,待遇居然這麼好?”顧小凡問。
“恆久傳媒啊!”高個男青年回答顧小凡的這個問題時,下巴微微揚起,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內心當中的驕傲情緒。
鍾翰到a市的時間還不算久。對a市的許多事情瞭解還不多,所以聽了男青年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顧小凡,聽他說了公司的名字之後,有些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恆久傳媒啊!我之前聽說過你們這個公司。前幾年外面傳說你們老闆能掐會算的,有一塊誰都不看好的地皮,他算準瞭如果開發成居民區會很賺錢,結果有個開發商相信了他的話,用很便宜的價錢拿到了那塊地,建了個高檔小區,房子賣的特別好,一下子賺了好多錢。”
“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們老闆到底是不是能掐會算我就不清楚,這個樓裡的房子我聽說就是那個開發商爲了答謝我們老闆,所以很便宜的價格半買半送給他的。”男青年點頭,證明公司內部也都知道這樣的說法。
鍾翰朝屋裡看了一眼,問:“你們和董星海熟麼?平時接觸多麼?”
他這麼一問,別說是其他人,就連方纔還講話講得眉飛色舞的高個男青年也不說話了,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伸手推了推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男人:“鞏志學,我記得你和他挺熟的吧?你們倆不是什麼老同學來這麼?”
被叫做鞏志學的男青年中等個,臉上長着一雙狹長的眯眯眼,他被高個男青年突然這麼一推,整個人趔趄了一下,略微有些不滿的扭頭看了看對方,倒也沒有辦法否認,只好不太情願的點點頭:“我和他一起是同校,認識,但是我們不熟。”
“那就夠了,你跟他要是不熟,我們跟他就更不熟了,留你做代表,我鍋裡還燉着菜呢,先撤了!”高個男青年一聽他承認了,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熱鬧也不看了。
他這麼一走,其他人也生怕會被留下來問東問西,紛紛跟着離開,只有鞏志學一臉不情願的獨自留了下來。
“你和他聊聊,我先進去看看。”鍾翰對顧小凡說,然後對鞏志學點點頭,向一旁幫助維護現場的同事要了鞋套穿上,進了房間。
“你和董星海是大學同學?”顧小凡問鞏志學。
鞏志學擺擺手:“不是不是,我們兩個是中學時候的同學,大學我讀的是q大,董星海讀的哪裡我忘了,好像是個什麼專科學校來着吧。”
“那你和他也算是蠻有緣分的了,中學的時候是同學,工作了又在同一個公司,”顧小凡見他有些拘束,索性便用輕鬆的態度和他攀談起來,“你也住這個樓麼?”
“我住7樓,”鞏志學點點頭,伸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尷尬的說,“董星海都死了,說我跟他有緣分,怎麼聽着這麼嚇人呢?”
“你們公司的職員都可以享受這種住房的福利麼?”顧小凡對他笑了笑,看出他好像有些忌諱,不願意被說的和剛剛墜樓死亡的董星海關係很密切,便從善如流的不再提,轉而問起了住房的事情。
鞏志學搖搖頭:“不是,我們公司規模挺大的,各部門的員工加一起兩三百人呢,怎麼可能都能享受這種待遇,公司裡的高層,人家有錢,自己買房買車不需要花錢租公司的房子住,剛進公司的新員工沒資格享受這個福利,可以住這裡的都是在公司裡工作了一定年頭,表現比較好,做出了一定的成績,有些資歷的‘潛力股’。”
說這話的時候,鞏志學那兩隻細長的眼睛閃着光,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種自豪感。
“你平時和董星海接觸多麼?”顧小凡問。
鞏志學搖搖頭:“其實我和董星海平時都沒有什麼具體的交往,我們倆不在同一個部門,我在設計部工作,他是去年夏天以實習生的身份到公司裡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從事什麼工作,聽說換過好幾個部門了,所以具體關於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瞭解。”
顧小凡聽他這麼說,覺得有些奇怪,扭頭朝屋子裡看了看,問道:“你剛纔不是說,可以住這裡的都是在公司裡工作了一定年頭,表現比較好,做出了一定的成績,有些資歷的‘潛力股’麼?那董星海在公司裡實習期間表現很突出,爲公司做出了什麼特殊貢獻麼?”
鞏志學被她這麼一問,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搓着手,鞋底下意識的摩擦着地面:“這你讓我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你放心,你對我說的話到此爲止,絕對不會外傳,更不會影響你工作的。”顧小凡連忙安慰他。
鞏志學猶豫了一會兒,才用手掩着嘴巴清了清嗓子,眼睛朝樓梯那邊瞥了瞥,壓低了一點聲音對顧小凡說:“董星海家裡條件挺好的,他父母和我們老闆認識,據說關係特別熟,要不然以他的資歷,也不可能以實習生的身份被安排進來,所以……肯定不能按照我們的參考標準去衡量。”
顧小凡瞭然的點了點頭,規則雖然是規則,但這個社會上,時時刻刻處處,也確實都存在着“關係”二字,尤其一個私營的傳媒公司,老闆想要照顧照顧自己熟人的孩子,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那拋開工作上的事情不談,你覺得董星海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我對他其實也不怎麼了解,剛纔那誰就是以前聽人說過我和董星海過去還算認識,就故意把我推出來,他們就不用在這兒被問東問西的了,”鞏志學愁眉苦臉的說,“董星海是那種不愁吃不愁喝,天天逍遙自在的類型,說好聽點是條件太好了有資本隨心所欲的過日子,說難聽就是紈絝子弟,和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除了認識他,對他多一點了解都沒有,問我我也答不上。”
“那你留個聯繫方式給我吧,回頭有什麼事情聯繫也方便。”顧小凡看鞏志學一副不想久留的樣子,便開口向他詢問了聯繫方式,鞏志學不太情願,但也還是和顧小凡交換了聯繫方式,這才如釋重負般的乘電梯下樓去了。
顧小凡穿好鞋套進屋的時候,鍾翰正在客廳一角,戴着手套的兩隻手撐在一張電腦桌上,低頭看着桌上的什麼東西,聽到聲音擡起頭,發現是顧小凡,便問:“什麼收穫?”
“跳樓的董星海,據說是個紈絝子弟。”顧小凡對鍾翰說。
鍾翰一聽,笑了,衝她一招手:“那你過來看看,這個紈絝子弟的遺書寫的還挺文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