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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寧還打算再多問幾句,湯力就已經二話不說的進了報案人的家門,她也只好暫緩了繼續詢問的打算,跟着湯力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一套大約六十多平米的房子,非常緊湊的兩室一廳結構,房子裡的裝修比較簡單,沒有什麼特別豪華的東西,但是看起來倒也不失溫馨的感覺,從屋子裡的東西來看,這是個兩口之家,家裡就只有給他們開門的這報案人小夫妻,沒有老人,也沒有孩子。
男人在湯力和賀寧進了門之後,趕忙把門關了起來,看樣子他並不希望他們報案的這件事被其他鄰居聽到似的,至於爲什麼會這樣,賀寧有些好奇,不過在弄清楚他們的報案原因之前,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可以暫且按下。
這一回倒是不需要他們誰再開口去詢問了,那個年輕男人主動的開了口,他一邊指着客廳的天花板,一邊對湯力和賀寧說:“我老婆傍天亮的時候起來上廁所,結果忽然發現我們家的天花板有點不太對勁兒,她覺得特別害怕,把我叫醒了,讓我看看怎麼回事,我起來一看,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就報警了。”
賀寧聽着他的解釋,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天花板方向看了過去,此時照比她剛剛接到電話那會兒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天色已經又亮了很多,這個朝南向的客廳採光還不錯,想要看清楚屋子裡面的東西已經毫不費力了,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光,賀寧看到客廳天花板正中的位置懸掛着一個小小的水晶吊燈,那吊燈雖說是水晶吊燈的款式,但是尺寸卻明顯要小上很多,上面掛着的水晶球也稀稀疏疏的,不過此時需要她留意的重點並不是那個簡化版的水晶吊燈,而是吊燈根部的天花板,那原本應該雪白一片的天花板,由吊燈的根部向外,蔓延出了一片淡淡的紅色,那紅色看起來像是血色,卻又比血色要淡上不少,那片洇出來的紅色,形狀不太規則,大體算是圓形,直徑大約有半米左右,從這個面積來看,樓上淹水的程度應該不輕,而那種程度的淹水,滲透到樓下來顏色仍然比較顯眼。
“你們是覺得這是……”賀寧並沒有把話說完整,故意留了個伏線。
果然,報案的這個年輕男人立刻點點頭,把話給補充完整,說:“血!我們倆覺得是血順着我們家吊燈打眼兒的那個位置,從樓上滲下來了!”
“能具體的說一說麼?爲什麼你們會有這樣的懷疑呢?這是你們自己的房子還是租來的?你們在這兒住了多久了?和樓上的鄰居認識麼?”賀寧原本打算等湯力來發問的,畢竟他資歷比自己要深不少,可是等了一會兒看湯力似乎沒有急着開口的意思,便乾脆不去顧慮那些,開口向報案人詢問起來。
年輕男人用手臂從背後攬着他身旁的女人,讓那女人靠在自己身旁,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給對方一點勇氣,不然的話,看那女人的臉色,好像緊張害怕到了一定的程度,隨時都有可能情緒崩潰似的。
男人對賀寧和湯力說:“這個房子是我們買的,剛住進來沒多久,對周圍的人還都不太熟呢。我們兩口子家裡頭條件不太好,結婚那會兒拿不出足夠的錢買房,一直到今年才攢夠了首付,跟中介那兒買了這麼一套二手房,簡單的裝了裝,錢不太夠,也沒做什麼吊頂,也沒貼什麼壁紙,就買了個我老婆喜歡的吊燈掛上了,這才搬進來住了不到兩個禮拜,好些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好呢……”
“挑重點說。”一直沉默不語的湯力,這時候忽然開了口,似乎對於男人開口之後說了一堆有用沒用的話,卻一點關於爲什麼報案的具體情況都沒有提及有些忍無可忍,不得不開口來提醒上一句了。
那男人臉色略微有點尷尬的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這一次他倒是知道挑重點了:“就因爲這房子買的不容易,所以我們倆都覺得特別寶貝,成天恨不得一絲一毫哪裡都不放過,全看在眼裡,生怕有哪個地方有瑕疵,最好哪兒哪兒都完美。我老婆特別喜歡那個吊燈,也不管燈是開着還是關着,白天還是黑天,沒事兒就喜歡看看,傍天亮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她打客廳裡過,又擡頭去看她那個水晶燈,結果發現天花板上有一片顏色發深的地方,她以爲是樓上的鄰居家裡跑水了,水淹透了樓板滲到我們家來了,要是那樣,回頭我們家的牆皮就得開裂起皮,她就趕緊開燈去看,還想說要是真漏水了,趕緊叫我上樓去敲門找人呢,結果一開燈她就傻眼了,眼見着天花板上透出來的水顏色就不對,看着跟血似的,趕緊就去叫我,我起來一看,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你們看那個邊上,有一點兒幹了的那個地方,顏色是不是特別像血?”
“那你們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呢?連樓上住的鄰居是什麼人也不認識,爲什麼會第一時間就覺得是血呢?難道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麼?”賀寧開口試探着問,其實她看到那一片洇出來的紅色,腦海中閃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也是血跡,被水沖淡了的血跡,但是她就算沒有一直從事一線工作,畢竟也是正兒八經刑偵專業的出身,畢業之後也一直在公安局工作,做出這樣的聯想並不奇怪,而這夫妻兩個人爲什麼也會立刻聯想到血跡和刑事案件呢?
“我們倆都是小學老師,”男人回答說,“我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血,但是這種事兒不好亂猜,我們好不容易買了這麼個房子,花光了幾乎所有的積蓄,要不是血就更好,我們找鄰居交涉一下,給我們補一補天花板的塗料就好了,但要真是血……那這事兒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誰知道樓上住的是什麼人,萬一……我是說萬一那人就是做壞事兒的人,我們倆冒冒失失的跑上去找人說道說道,再被人給我們倆……我們倆年紀還不大,結婚沒多久,連孩子都還沒有呢!”
賀寧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明白了,敢情這是希望通過報警這樣的方式來幫他們解心疑的,假如有事,警察解決,假如沒事,那就算是虛驚一場也還是皆大歡喜,可以不用擔驚受怕,能理直氣壯地去找鄰居理論和索賠了。
雖然說這報案人的舉動是百分百出於私心的,但是這件事他們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賀寧看了看湯力,湯力也明白她的意思,賀寧是初來乍到沒多久的新人,和刑警隊裡面的其他人算是熟悉了,但是和其他部門的人還很不熟悉,所以打電話聯繫其他人過來檢查天花板上的紅色液體到底是不是血跡的這件事,自然就得由打從畢業就一直在刑警隊工作的湯力來完成了。
湯力打過電話以後,公安局那邊的人趕過來也還需要一段時間,湯力看了看身着睡意的報案人夫婦,還有這個房子半開放式的臥室,又看了看賀寧,賀寧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開口問那對夫婦:“我們的同事趕過來可能還得等一會兒,你們兩個……會不會覺得不大方便?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到外面去等一等,等其他人來了再一起進來。”
“不用不用!”原本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女人一聽賀寧這話,連忙開口,好像生怕說的慢了半拍,賀寧和湯力就會真的轉身離開了似的,“你們就在這兒呆着吧!咱們一起呆着!人多還可以壯壯膽,你們要是出去了,我心裡也毛毛的。”
聽她這話的意思,就好像已經篤定了天花板上的紅色液體一定是血跡,而樓上也一定發生過什麼可怕的噁心案件似的,不過既然人家這麼說了,賀寧和湯力就也沒有堅持什麼,四個人在客廳的小沙發和椅子上分別坐下,誰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等着其他人的到來,屋子裡面除了牆壁上掛鐘的滴答聲,就再沒有什麼別的聲響了。
在安安靜靜等待的過程中,賀寧多少覺得有一點無聊,只不過案件性質尚不明確,或者準確的說來,還不知道到底這是不是一起刑事案件,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刨根問底的浪費口舌,她幾次目光投向一旁的湯力,都看到湯力十分淡定的坐在那裡,似乎這種沉默對他來說纔是最自在的狀態。
說來也是奇怪,賀寧一向最受不了悶葫蘆,可是和湯力一起出來辦事的時候,每次湯力自己懶得開口的時候,一個眼神看過來,她總能立刻就領會到那目光當中無聲的臺詞,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所以後來楊大隊慣性的讓他們兩個一起處理工作,一向討厭聒噪不愛說話的湯力,卻也沒有明確的表示過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