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門外,想着於我有血海深仇的黑衣人就只有一牆相隔,我的心情涌起無數的感觸。
曾幾何時。在知道黑衣人就是殺害我爸爸、囚禁我媽媽的兇手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想着親手弄死他,可如今他就在柴房裡,我卻突然有點失望的情緒,在我心中陰險狠毒的蒙面黑衣人怎麼這麼容易就被逮住了呢?
我的思緒涌動,柴房裡也傳來了敖嬌的聲音,只聽她道:“黑衣人,你想通了沒有?”
“想通什麼?”柴房裡傳來了答覆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沉落到了冰點!島以池扛。
我敢肯定,柴房裡的黑衣人絕不是那個在拘留所給我談過話的人!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廝的聲音,那種讓我會在夢中都會銘記的聲調已經鑲嵌在了我的骨髓裡。
中計了!
我第一反應是失落,緊跟着是一陣子焦慮,柴房裡的不是真正的黑衣蒙面人,那麼這位替身出現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死亡’的我給逼迫出來!
一想到這裡,我渾身一陣發涼,頓縮的身軀趕緊往回而去。既然柴房裡的是冒牌貨。無論敖嬌他們怎麼審問都是白搭,我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哪知道,我剛離開一步,柴房裡面就傳來了那人的笑聲:“門外的可是羅世誠。哈哈……”
我驚訝的不敢再做任何舉動,我敢肯定自己沒有弄出任何動靜,而裡面那位冒牌貨也絕對沒有看到我,那麼,他是在詐唬我咯?
“哈哈……”那人的笑聲在繼續。只聽他道:“羅世誠,你很鬱悶是不是,想知道爲什麼我知道你躲在門外嗎?很簡單,你自己進來看看虎頭他們的表情吧,在你出現之前,他們以爲你死了,對我恨得牙癢癢,而現在,他們臉上都帶着笑容!”
臥槽!
聽到這話,我知道再也沒有必要裝聽不到了,只好直起身往柴房裡走。的確如這人說的一樣,知道我沒有死的虎頭和鐵頭他們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哪有半點他們大哥死了之後的傷悲氛圍。
我走進去,虎頭他們三個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似乎在說他們不太會演戲。我沒有責怪虎頭他們,既然我已經暴露,還有什麼責怨可言呢?
“羅世誠,你這一次裝死裝得很成功!”地上的冒牌貨看向了我,誠如敖嬌說的一樣,此人臉上已經完全處於毀容狀態,唯有一雙眼睛還能看出來他的喜怒哀樂。
此刻,冒牌貨的眼裡投射着一股子恨意,對我說:“雖然你很聰明,雖然敖嬌這個傻瓜助紂爲虐,但我的主人早就懷疑你的死亡是不是真實的了,哈哈……你們鬥不過他的!”
“等等!”就在這人大笑的時候,我馬上右手壓住,眼光瞟向了我身側的敖嬌,我對冒牌貨道:“你開始說什麼?你說敖嬌助紂爲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是一臉狐疑的看向了敖嬌。敖嬌環顧我們幾個一下,說道:“不會吧,你們不會因爲這個人的一句話,而懷疑我和他們是一夥的吧?”
我搖着頭說不會有這種事,敖嬌要害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我相信敖嬌,我只是很納悶爲什麼冒牌貨會說出‘助紂爲虐’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的意思,那就是敖嬌現在幫我,是在幫着壞人!
我的眼圈一滾,沈白馬上弄了我的意思,他朝着鐵頭點點頭,我就看到鐵頭從身上掏出了特製匕首,朝着冒牌貨走過去:“說,爲什麼會談及助紂爲虐這四個字!?”
鐵頭頓身下去,不由分說的就是捅了冒牌貨大腿一下,他現在對於逼供這事是有自己的一套。
“哈哈……想知道爲什麼嗎?”冒牌貨被捅了一下,反而笑得更加狂妄了,就在鐵頭第二下捅到他肚皮的時候,這貨撲哧吐出一口血,呸了一聲,隨即狠狠的一咬牙:“做夢去吧……主人……我……來了!”
“他吞毒!”我一見冒牌貨的鼻嘴突然冒出黑色的血跡,還不待我上前拉開冒牌貨的嘴巴,這廝早已經是腦袋一耷,直接身亡了!
敖嬌也是一驚,嘆道:“好厲害的毒藥啊,想不到他會藏在牙?裡面。他冒充黑衣人,就想到了被逮住服毒自殺。”
房間裡,一陣唏噓嘆息,沈白看着我,又看看敖嬌,他的眉頭擰在一起又鬆開,一雙眼睛猛滾着。我看得出來,沈白對敖嬌有所懷疑了,我和沈白是好兄弟,這貨這麼直白的在打量敖嬌,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敖嬌不會害我,所以趕緊趁着敖嬌在注意屍體沒有看到沈白那眼神的情況下,走到沈白跟前,拉扯了一下他,說:“趕緊報警啊,就說我們逮住了一個偷竊者,想不到他自己服毒死亡了。”
沈白這才把目光從敖嬌身上挪開,出門辦事去了。
我們幾個在柴房裡待了好一會兒,直到沈白回來說警察馬上就到,我們這纔出了廚房。
回到我的寢室,我約見了敖嬌、武術剛兩人,我對他們說:“那位黑衣人是冒牌貨,他現在服毒自殺,我敢肯定,他在死亡之前,絕對給真正的黑衣人報了信。也是就是說,真正的黑衣人知道我是詐死的,唉……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兩位用心良苦的計謀還是被黑衣人揭穿了。”
武術剛無所謂的攤開手,說道:“小羅,你就別鬱悶了,成事在人謀事在天,我們努力了就好。從這件事看得出來,黑衣人比我們想像的要狡猾,詐死做得那麼像,還是不能讓他放寬心誘出他來。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既然黑衣人知道你還活着,他所有的仇恨又轉向了你,這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他不會再對你的兄弟和女人下手。”
聽到這話,我也覺得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了,黑衣人不對付我身邊的人,那比什麼都好。至於我自己,鬼知道哪一天黑衣人心情不好,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要了我的命。我懶得再去想這件事,便一笑置之。
我們仨又聊了好一陣,敖嬌忍不住把冒牌貨臨死之前那話說給了武術剛聽,她說:“武爺爺,我們都搞不明白爲什麼冒牌貨會說我助紂爲虐?您老見識深一點,你覺得冒牌貨那話是什麼意思?”
武術剛託着腮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畢竟不是冒牌貨本人,不過在他決心服毒之前說這句話,肯定是有他的意義。有句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就說冒牌貨這話的可信度是絕對的。既然可信,那麼助紂爲虐這四字,就變得很有意思了。”
我和敖嬌都沒有追問,知道武術剛會接着說下去。果不其然,武術剛看向了我,問我信不信任敖嬌。我馬上說無條件相信嬌姐,從不曾懷疑過。這話,讓敖嬌有了笑容,也讓武術剛鬆了一口氣。
“小羅,冒牌貨說着話的意思,大概有兩種,其一就是他故意挑撥離間,讓我們懷疑敖嬌;還有一種,就是告訴敖嬌,他們背地裡的那夥人,本應該和敖嬌是一派的,即使不是一派,也是應該目標一致針對小羅你的。”
武術剛的話,讓我和敖嬌皆都是一震,特別是敖嬌,她聽到後面一種的時候,突然臉色變得極爲難堪,看着深邃無邊的武術剛,緩緩道:“武爺爺,你最後這段話,是不是指黑衣人和我有絕對的關係!”
我也是眉頭緊皺,武術剛的話,正是這個意思!意指敖嬌和黑衣人本該是一夥人,但卻走在不同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