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只是在乎女兒的安危。
按照老胡的說法,只要把那兩個鈴鐺拴在佳佳的腳上,佳佳就得救了。老胡的說法是靠譜的,因爲從發現佳佳不對勁開始,她就一直喊着腳疼。並且腳的骨密度比其它地方的骨密度低很多。那兩個鈴鐺和腳之間應該是有聯繫的。
我直接就被帶到了刑警隊,關在了一個小黑屋裡。剛關進去十分鐘,就進來了兩個人,開始審問我。主要是問我胡十三在哪裡,還說知道我不是他的共犯,只要我交代了,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警察說道:“邢雲,據我們調查,你和胡十三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好嗎?”
我伸手說:“給我一支菸吧,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給了煙罪犯纔會招供!”
這警察給了我一支菸,並且給我點上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我必須見到我女兒,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最好老實點,不要想着耍花招!”他說。
我看着他說:“想必你也有女兒吧!”
這男的一拍桌子說道:“胡十三殺了你全家,你怎麼還這麼維護他呢?”
我知道,這就是無稽之談,胡十三一直和我在一起,殺死我全家的不是胡十三,而是那個棺材。是那個棺材把我家變成了幽囹,害死我全家的是我自己。我聽了後呵呵地笑了,說道:“我要見我的女兒,只要我看到女兒安然無恙,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這個警察一看我這麼堅決,和另外一個警察商量了一下。他們出去了,大概一小時後,門開了,我看到那個女法醫進來。我戴着手銬,手銬連接在桌子上,於是我想伸出手報一下佳佳都是不可能的。
那兩個警察再次進來,一進來就關了門,說道:“邢雲,我們把邢佳佳帶來了。這下你總該說了吧!”
女法警把佳佳放在了地上,佳佳沒有走向我,而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我。我看到佳佳的瞬間,眼淚刷地一下就出來了,問道:“佳佳,你的腳還疼嗎?”
佳佳看看自己的腳,我看到她的腳脖子上已經戴上了那兩個小金鈴。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女兒,爲什麼這麼對我?”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驚呆了。女法醫說道:“別胡說,佳佳,這就是你的爸爸!你知道嗎?你爸爸病了!”
我看着佳佳笑了,佳佳卻滿臉都是尷尬的表情。
那警察這時候說道:“好了,這下你該說了吧!邢雲,你告訴我們,胡十三去了哪裡了?”
女法醫說:“他精神不正常了,你們這麼對他不合適!”
那滿臉橫肉的警察說道:“破案要緊,他一定知道胡十三在哪裡,這個滿身血債的混蛋,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快說,你是怎麼和胡十三認識的?”
我一聽笑了,對着他勾勾手指說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這個滿臉橫肉的警察把頭伸了過來,我小聲說道:“我說了怕你不信,我家鬧鬼,是我請他去我家驅鬼的。”
“看來你病得不輕啊!”這個警察一拍桌子,啪地一聲。
我沒有害怕,我笑了。
他指着我說道:“你還記得你家人是怎麼死的嗎?都是被胡十三殺死的,難道你不恨他?”
我搖搖頭說道:“胡十三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不可能殺死我全家。我全家都是被我害死的。”
女法醫這時候說道:“夠了你們,邢雲對事物的認知有問題了,很嚴重。他有妄想症,幻想症,屬於重度精神病人,你們快把他送去醫院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她被這兩個警察帶了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兩個警察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一個醫生,給我注射了一支什麼藥,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張牀上,我的四肢都被捆綁着。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很快,那兩個警察又進來了,給我解開了胳膊上的綁帶,於是我坐了起來。
還是那個一臉橫肉的警察問我:“想起來什麼了嗎?告訴我們,胡十三在哪裡。只要我們抓到胡十三,就能爲你的父母和妻子報仇了。是他殺了你全家,你要看看你父母和妻子的屍體嗎?”
我點點頭,這兩個人把我腳上的綁帶也解開了。帶着我出了一扇厚重的鐵板門,到了一個滿是白熾燈的走廊裡。我沿着走廊一直前行,進了太平間。另一個警察拉出了三個抽屜,裡面是我父母和老婆的屍體。我最後停在了老婆的屍體前,伸手就抱住了老婆的頭,哇哇地哭着叫着老婆的名字:“戴月,都怪我,爲什麼死的不是我啊!”
警察把我拽開,將我老婆的屍體推進去。我看到老婆屍體的瞬間就知道,我活夠了,掙脫了警察一頭就朝着裝着老婆的大抽屜撞去。就聽咚地一聲,我直接就撞暈了自己。
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和老婆團聚,沒有人能明白我多愛我的老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是在那個有着一扇厚重的大鐵門的屋子裡,醒過來我第一個看見的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他彎着腰看着我說道:“你想起來胡十三在哪裡了嗎?我們查過了,你開的那輛車去過錦州,你去錦州做什麼了?胡十三是個殺人狂,他手上有多少人命你知道嗎?你全家,他妻子和他妻子的幾名同事,包括你們樓上的那夫妻倆,都是死在他的手裡。邢雲,你好好想想,也許你能想明白!”
我呵呵一笑說道:“不可能,他是我朋友,我們一直在一起的。況且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只是猜測,你根本沒有證據。胡十三是冤枉的,他是個好人。”
另一個警察說道:“邢雲,是好人壞人,是法院的事情。我們應該先把他抓回來,要是好人,法院會給他一個公道的,要是他是壞人,就要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我說道:“不可能的,他沒有殺我全家,更沒有殺樓上的夫妻倆。對了,樓上的夫妻倆是一個老鬼殺的,那老鬼穿着一雙沾了鮮血的鞋,手裡還拿着一支蠟燭。對了,這老鬼趴在女法醫男朋友的後背上了,你們去找女法醫的那個男朋友吧。”
“邢雲,你不要編故事了好嗎?”
我說道:“我沒有編故事,我說的是實話,你們不信就沒辦法了。對了,胡十三的確是殺了自己的妻子和一些人,但是殺死他們也是有原因的。胡十三受到了奇恥大辱,是這些人把胡十三逼瘋的,他們死有餘辜!”
那個一臉橫肉的警察看着我搖搖頭說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但是不管你是瘋了還是魔怔了,你必須告訴我們,胡十三在哪裡!這個殺人狂抓不到,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他隨時會製造新的命案!說白了,他已經瘋了知道嗎?也難怪,你們兩個瘋子湊一起了。”
我說道:“我的女兒呢?我要見我的女兒。”
“鑑於你現在的情況,你的女兒已經有了新的監護人。對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女兒的病好了。”
我聽了後一怔,說道:“好了?我女兒什麼病?”
“早熟的病,你到底給你女兒吃了什麼?她才三歲,怎麼會發育呢?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她基本恢復了。”那個一臉橫肉的警察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牀頭,看着我說道:“你險些就害了你的女兒知道嗎?”
我說道:“你們把我女兒弄哪裡去了?快還給我。我沒瘋,我比誰都正常!”
“法院已經撤消了你的監護權,除非你能痊癒。”
我瞪圓了眼睛看着他說:“我沒病,病的是你們,病的是你們知道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有鬼,有鬼你們知道嗎?”
這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看着我無奈地嘆口氣,之後一起出去了。
不過此時我還是有點慶幸,佳佳好了,是不是證明在佳佳身體裡的東西出來了呢?想到這裡,我鬆了一口氣,覺得鼻子癢,我打算伸手揉揉鼻子,但是胳膊被綁着,我對鼻子癢這件事毫無辦法。於是我就喊叫了起來,任憑我怎麼喊叫都沒有人搭理我。我看到在牆角有個攝像頭,我知道,這些警察一直在監視我。
終於,門在一小時後打開了。進來的是那個女法醫,我看到她的時候笑了。
她坐在了我的牀頭,問我:“邢雲,你笑什麼?”
我說道:“那天晚上你沒見到鬼嗎?胡十三在你家地上撒的黃豆,那老鬼乾枯的腿,你都沒看到嗎?”
“那是因爲你和胡十三給我下了藥,我產生了幻覺!”
我看着她說道:“你產生了幻覺,但是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的幻覺裡有什麼?大姐,你有點邏輯嗎?難道我能進入你的幻覺嗎?確實有鬼,你知道嗎?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回我的女兒。”
“佳佳的事情你放心吧,她去了一個很富裕的家庭。你見過的,就是那天去我家的那個人,他的大哥沒有生育能力,願意領養佳佳!”女法醫說,“佳佳無論在哪裡,都好過跟在你的身邊!”
我說:“誰也沒有我愛佳佳,你這個混蛋!你還我女兒來!”
她沒有說話,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我不屑地一笑,那種表情是那麼的熟悉,我看着她愣住了,喃喃道:“是你!你……”
這個傢伙接下來對着我嫵媚的一笑,露出了滿口的大白牙。她小聲說道:“別吵,我知道你認出我了,沒錯,就是我,你放心吧,佳佳我會把她養大的,算是我報答你帶我出來的恩情!”
我頓時在牀上吼了起來,身體就像是一條魚一樣撲騰。很快那兩個警察進來了,我瞪着女法醫喊道:“她,她是女鬼,她就是從棺材裡出來的女鬼,快抓住她!”
任憑我怎麼喊,都沒有人搭理我。但是我知道,這女鬼侵佔了女法醫的身體。但是我說出來,誰會信我的呢?大家只會覺得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