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大學,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公立大學,在美洲的排名也僅僅次於哈佛和耶魯,在人才氾濫到遍地都是的今天,這麼一所風景宜人的大學爲造就了不少真正的人才,綠草如茵枝葉繁茂的校園中,一位穿着職業裝的女性悠閒漫步,穿梭在古老的歐式建築羣中。
女人的背影很柔美,隨意紮起的長辮搭在腦後,端莊典雅的職業套裝掩着窈窕身段,淡妝素顏,不施粉黛,容貌精緻但不是那種銷魂的驚豔,氣質絕佳,流露出濃厚文化底蘊薰陶出來的知性美。
二十歲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可以憑着嬌美的容貌沾沾自喜,也可以趾高氣揚的蔑視那些沒錢的窮男人,可女人的青春也不過是十幾年的光陰,三十五歲以後的女人氣質纔是最令男人心動的。
這個女人無疑是校園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只不過學生們向她投來的目光大多飽含敬意,不帶有絲毫的褻瀆,一路走來,有人呼喚她“王老師”,也有人稱呼她“王教授”她臉上洋溢着剋制內斂的溫和笑意,一舉一動是那麼的完美,無可挑剔。
她來到安靜的小廣場邊,坐在了緊鄰着草坪的椅子,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精緻眼鏡,翻開了最新的金融時報,很認真地看着,幾縷柔順的秀髮滑落在腮邊,爲看不出年紀的面龐增添了一點嫵媚。
只要天氣好,她每個下午都會在這裡閱讀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一直堅持了近二十年,由於本身是金融學的博士,金融時報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二十年來也看了不少文學作品,但從不看言情小說,怕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道傷疤作痛。
她翻開報紙的第一版,頭條的加黑英文標題很引人注目,亞洲第一大家族企業騰飛集團股票連續三日跌停可能引起亞洲局部金融震盪,她凝視這個標題,柳眉蹙起,一絲淡淡憂慮浮在臉上。
“M國那幾個金融大鱷一直虎視飛騰,希望不會給他造成影響。”她喃喃道,嘴角泛起一個悽苦地笑,二十年了無法忘記一個男人,爲了他單身了二十年,以後還將爲他單身下去,只要他好,她也就開心了。
女人擡手摘下眼鏡,摸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去溢出眼角的淚珠,二十多年了,每次落淚都是爲了他,卻從未奢望過與他在今生牽手一次,有幾次看到在校園內採景照婚紗照的幸福女孩,她羨慕的哭了。
爲了一份愛單身二十年,爲了一份愛不敢奢望在這一生能穿一次婚紗,她對他的愛讓全世界選擇背叛的女人汗顏。
草坪的另一邊,一輛銀灰色的賓利轎車緩慢停下,轎車後坐的中年男人隔着車窗望着幾十米外的朦朧背影,苦笑着,對於男人來說只能遠遠看着最愛的女人是莫大的痛苦,自嘲的苦笑後他喃喃道:“這一生我沒贏過他,女兒給爸爸爭口氣贏他兒子一次。”
在北美洲亞洲叱吒風雲的男人失落的閉上雙眼,默默地度過漫長的半個鐘頭,已經有了家室的男人很艱難的伸出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示意離開,他想一直看着遠處的身影,可又覺得自己太多餘。
賓利轎車無聲的來,又無聲的走,就在剛纔賓利轎車停車的地方多了個修長的身影,一個骨子裡透着無限張狂的男人凝視那絕美背影,深邃黑眸中愧意濃重,春夏秋冬,每個季度會來這裡看她一次,希望她過的好,哭過,跪過,流過淚,張狂了半生的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這個苦命的女人。
他默默地站了一個小時,也默默地看了一個小時,女人離去後,他穿過草坪來到長椅邊,上面放着那份金融時報,他彎腰拿起來,看到第一版大標題下的娟秀字跡時呆住了,“飛宇,你是這個世界最優秀的男人,不會被任何人擊敗,看你輝煌,我這一生就知足了。”
這一刻頂天立地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喜悅,更沒有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情況的欣喜若狂,透徹心扉的痛楚蔓延着,他沒有衝動的去追她,怕揭起她心底那道傷疤,愛她就要爲她着想,這是他的原則,無言沉默一陣,向路人借了一支鋼筆在報紙上寫了一行字:小婧,你是個好女人,在我心裡同她們一樣重要。
男人把報紙整齊疊好放在椅子上,希望女人能夠在第二天看到這份報紙,孤寂落寞的修長身影走在林陰道上顯得那麼傷感。
男人的身影消失,女人又出現在木椅旁,匆忙返回來就是拿那份被遺忘了的報紙,發現上邊多了一行字跡,捂着嘴哽咽,環視周圍卻沒發現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天意就是如此弄人。
而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女人身邊,車門打開,一隻很有力道的大手伸出來把失神的女人拉進車裡,女人想掙扎,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奔馳轎車疾馳離開,那張留有鋼筆字跡的報紙隨風飄飛。
……金鼎會館是B市比較有特色的豪華會所,古香古色,緊挨着幾百年前的皇家園林,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這裡的地理位置應該是B市最好的,在這種比黃金地段還要有價值的風水寶地開豪華會所需要有不俗的手段和強大的背景。
曾經有一個上了福布斯排行榜的香港富豪想染指這片保底,卻被金鼎會館的老闆排擠出京城,可見這位老闆不是凡人。
金鼎會館三樓能眺望頤和園昆明湖的露臺上,擺着幾張精緻紅木圓桌,一個青年端坐品茶,視線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另兩張桌子旁坐着幾個衣着光鮮的公子哥,十幾個穿着筆挺軍裝的剽悍軍人立在周圍,其中一個掛着中校軍銜相貌清秀的女軍官最爲顯眼,氣勢絲毫不遜於周圍的男人,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