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華萼正在書房研習兵法,忽然御音抓着一個人匆匆奔來。
御音將那人仍在地上說道:“公子,此人形跡甚爲可疑,所以我就將他帶了來。”
華萼擡起眼,瞥了那人一眼,竟然是當初在酒樓與懷瑾私語之人!
華萼冷肅問道:“你是何人!與懷瑾有何關係!”
那人一聲不吭,眼皮也不擡一下。
華萼對御音使了個眼色,御音立刻會意,捏住那人下頜說道:“我有很多方法折磨你,每一種都足以令你生不如死!”
那人明顯在害怕,卻仍然不開口。
華萼淡淡地說道:“既然他這麼不喜歡說話,留着這張嘴也沒什麼用。御音,你先割下他的舌頭,然後劃爛他的嘴。我們可以讓他寫字,如果他不肯動手,那我們就砍斷他的雙手。沒有雙手,他的腳想必也沒什麼用了,不如——”
這駭人之言,當然是華萼爲了逼迫他說出真相,自然不會如此慘無人道。那人聽到這裡,已經是冷汗淋漓,慌忙說道:“我叫阿中!我與懷瑾真的毫無關係!”
華萼道:“對於你的名字,我可真是毫無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受何人所遣,與懷瑾商議何事!”
那人連連搖頭道:“我不能說!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主人手中,倘若我泄露半字,他們就立刻喪命!公子,請你行行好!不要爲難小人!”
華萼走過來,直視着他說道:“這個藉口,幾乎所有人都用過,可真是毫無新意!本公子就算有心相信,也實在是覺得拙劣至極!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本公子管不着,不過有一點本公子很確定——你怕死!”
那人慌忙點頭:“小人怕死!小人非常怕死!請公子手下留情!除了主人的名字,公子問什麼小人都會如實相告!”
華萼冷笑一聲:“別說是你們主人的名字,就算是他的一家老小,本公子也照樣查的到!本公子問你——明將軍是不是你殺的?”
那人連忙搖頭:“當然不是!如果我有那種本領,又怎麼會輕易被抓!”
華萼又問道:“那是否與你有關?”
那人顫抖說道:“與我無關!我……我也不過是受人控制……只不過是替他傳信而已……”
華萼反問道:“你受了你主人的指使,傳信給懷瑾,與他裡應外合,暗殺明將軍,然後嫁禍給本公子對不對?”
那人震愕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比傳說中更加聰明!
見他默認,華萼道:“華萼樓的信物,也只有我的得力親信纔有,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那人道:“主人武功蓋世,智勇雙全,想從華萼樓取一支金箭,又有何難!”
華萼冷笑道:“你對你的主人倒真是推崇的很!只可惜,沒有人能夠從本公子手中救走任何人!”
那人連連求饒:“公子,我知道你也是聰明絕世武功絕世,求你放了我……我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受他們唆擺……”
華萼道:“如果你全部相告,本公子倒可以考慮考慮。”
那人忙不迭地說道:“公子請問!只要不是主人的名字,小人一定會全部相告!”
華萼冷笑一聲,心想就算你不敢告訴主人的名字,知道了其它的信息,我一樣可以查出真相!
於是他說道:“你家在何方,說不定我們可以送你回去。”
那人果然興奮說道:“我家在南曄國皇城附近,求公子派人送我回家!這樣的話,主人就不能殺我了!”
華萼的嘴角勾出一個笑容,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很老實,本公子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老實回答,本公子這就派人送你回去。”
那人忙道:“小人一定如實回答!”
華萼說道:“本公子猜測,你的主人絕不只是爲了嫁禍給我這麼簡單。他到底有何陰謀!”
那人道:“我不過是個送信的……至於主人有什麼陰謀……我又怎麼會知道……我知道他叫我傳信給懷瑾,讓他殺了明巍……其它的我真的全不知道……”
華萼忽地伸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他對御音說道:“御音,你這就去請來明少將軍,我要這人當着他的面對質!”
御音領命離去,那人卻忽然說道:“公子,求你……求你放過我……不要對質……我害了明巍……他的兒子一定會將我碎屍萬段……公子……求你放我走……”
看着他臉上極度的恐懼,華萼再次問道:“你的主人究竟是誰!”
那人連連搖頭,不敢開口。
華萼直直地看着他說道:“其實我想知道的都已經全部知道,很快我就能夠查出他的身份。到時候我就會告訴他,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到時候,你認爲他會放過你嗎!況且,等會兒明少將軍過來對質,說不定你立刻就命喪當場,死的慘不忍睹!要知道,明少將軍可是戰場上以一敵百的神將!你明明有一種更好的選擇,你卻不願!告訴我他的名字,只需要你動一動口而已!放心,本公子向來說到做到。只要你如實相告,本公子立刻派出高手護送你回家!”
一番話說的阿中動搖不已,幾乎順從。
華萼又道:“這可是你唯一的退路!”
聽到這句話,阿中張了張口,似乎準備說出那個令他震懾的名字。然而就在那個名字衝破喉嚨的瞬間,卻驀地倒在了地上,瞬間化爲血水!
華萼看了看屋頂,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他立刻衝出閣樓,闖入了夜色之中。
然而夜色詭譎,除了風掃落葉以外,就只有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