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方纔我在空中似乎捕捉到一絲邪氣,隱隱有些血腥氣息,怕是有邪道人物混了進來。”那位長老盤點好人數走到前頭,低聲對嶽麓道。
嶽麓眉毛一挑,表情稍稍有些意外:“何等妖邪,被齊老察覺出來,豈不立刻現形?”
“城主,莫要再打趣老朽了。只是有些似是而非的異樣氣息,觸之即散,辨認不出來。”齊老苦笑道,他只是發覺有些異樣,怕埋下什麼禍患,提前把事撈出來說。免得一會真的有啥事發生猝不及防。
“除重大事件,傳承塔其餘時間不得隨意進出。每五年一開啓,滿三十六個時辰即刻關閉,送出弟子。如今傳承塔將開,弟子已集齊完畢,哪容得我們大肆周張。只怕我們肯,他們……也不能肯。”嶽麓的微微掃了下站得疏疏散散的人羣。
他很清楚修士都在想什麼,無非就是進入傳承塔,爲他們宗門謀取更多的利益罷了。只怕他們之中就有不少包藏禍心的,心裡又不比什麼邪魔道的傢伙乾淨。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第一輪試煉之後,這城內,門派間可是鬧出了好幾單人命官司的。都是心狠的傢伙!
若是他停下來盤查,首先反對的比如是這些傢伙。
“罷了。隨他吧,塔裡那些個老傢伙可不是吃素的。”嶽麓揮了揮手,打斷了齊老的話語。
鳳鳴城並不是全然的正道駐地,事實上也是允許邪魔道人進來的,只要他們不在這鬧事。鳳鳴城能夠容納一切安穩的居民。
也是因着這個,鳳鳴城內的集市方纔這般琳琅滿目,多姿多彩。要知道這裡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正邪兩道的修士都有,能不多元麼?
但僅僅是容忍,卻不代表接納。邪魔道行事終歸有些肆無忌憚,他們往往手上沾有大批人命,行事隨心所欲難以控制。
像交流大會這樣的活動就從不歡迎邪魔道的修士參與,他們也拿不到邀請函。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給他們殺一個,一不快活就給廢一撮?
這些不守規矩的邪魔道修士,他們可一點都不歡迎。不過也抵不住有些好奇心重的傢伙常常會混進來,玩兒似地溜一圈,搞些破壞再溜走。肆意得很。
不過那些傢伙對修仙六藝最煩不過,鮮少來搗亂。不會又是被鳳凰殘魂的消息引回來的吧?
嶽麓隱隱有些頭痛。老祖宗啊,事兒你給搞出來了,目的也達到了。自己拍拍屁股一溜煙兒跑了,倒給他們留下一大堆爛攤子!
心裡腹誹着某隻搞事的殘魂,面上卻十分莊重正經地說了一段開場白,歡迎大家來參加傳承塔的試煉。
——離開替換——
“總之,祝賀你們成爲中學生,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好好加油哦。”溫柔的奈奈阿姨,可靠的叔叔,他們向和子伸出雙手,示意她跟茲納拉着跟上去。在這一瞬間他們跟她兩世的父母重合了,她恍惚地想道是不是又可以有一個家了,在獨自漂泊了這麼久就之後?
一隻溫暖的手握上了她,茲納堅定地看着她,眼裡都是鼓勵和期待,她就這樣順從地被拉倒茲納父母面前。一家人總是在一起的,不是嗎?
入學儀式上她看見很多熟人,有幼稚園同學,有小學同學,也有周邊鄰居。總是愛找茲納麻煩的小胖子,小丫頭片子們,以及不少來找過茬的男生,看來中學生活是不會平靜的。不過,那也不算什麼,反正茲納會保護她的,而她也絕對會讓那些傷害到茲納的傢伙嚐到苦果。
入學演講很成功,看見校長慈祥透着滿意情緒的神情,只要這學期成績不掉下來,獎學金非她莫屬,想想都有些小興奮呢。
這場入學儀式長達三個小時之久,可是奇怪的是校領導遲遲沒有結束的意思,一年級學生有些躁動,而其他入學很久的高年級學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面色僵硬,可卻沒有動彈。
就在校長第三次強調需要大家稍安勿躁地再等待一會時,禮堂的大門被大力撞開,一羣頭頂奇怪的飛機頭穿着舊式校服的高大青年魚貫而入,兩排列在門口,似乎準備迎接什麼人,禮堂裡鴉雀無聲。
一個黑髮少年慢悠悠地從大門走了進來,那些飛機頭少年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低下了頭。並盛中學的學生俱是臉色蒼白地低下頭不敢與少年凌厲的眼神對視。受禮堂裡的氣氛影響,一年級新生和他們的家長也在安安靜靜的不敢做出任何動作。
黑髮少年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他徑自走到演講臺。“雲雀恭彌”少年的聲調仍是懶洋洋的,“並盛中學乃是我的所有物,”他的眼神倏地凌厲起來,在場的師生放佛被刀子割了一般縮了縮,“任何人,進入我的學校,都不能有任何違紀或是毀壞學校的行爲,”少年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露出一個令在場的人膽寒的笑容“不然,我就咬死你。”話畢,也不作停留,帶着一羣疑似不良少年的傢伙走了。只留下還在禮堂的師生們活過來似的喘大氣。
“這就是並盛中學的委員長,相當可怕的孩子。”和子聽到前排的家長如是說道。“茲納跟和子要好好準守紀律呀,尤其是茲納,真是令人擔憂啊。”奈奈媽媽顯然放不下心。“媽媽!”
褐發少年不滿地叫到,很不滿自己媽媽揭自己的短。而茲納爸爸自剛纔見到那位少年就沉默不語,眼裡閃着精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茲納見女孩一直沒有說話,以爲她被並盛中學的委員長嚇到了,擔憂地叫了她幾聲。女孩如夢方醒,臉色蒼白,看見眼前一臉擔心的茲納,她強裝鎮定地說:“抱歉,叔叔阿姨,我突然想起來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們用餐,先失陪了。”女孩的步調很急,被什麼追趕似的。
男孩目送他略顯倉惶的背影,心中的憂慮越發濃重,他拔了下自己刺蝟似的頭髮,喃喃:“委員長就這麼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