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逢陽抱着爲孩子着想的念頭,慢慢把激動的情緒放緩下來。
“快過來坐下吧,跟爸聊聊天。”他朝秦勝招招手,淡淡的說道。
秦勝馬上屁顛屁顛的坐到沙發上,嘴裡甜甜的喊道:“哎呀,我最喜歡聊天了,哥哥,爸爸,丁阿姨,我們難得聚在一起,就聊聊人生,談談理想吧。”
秦朗被這張虛僞的面孔噁心到了,壓根沒打算搭理他,冷哼一聲後,繼續給丁怡紅診脈。
“在外面跟你媽過不下去了,就回來吧,再怎樣,這個家也有你一席之地,你跟小朗都是我的兒子,我會一視同仁。”秦逢陽說道。
“爸,是不是真的啊?我真的能回來?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我在外面可慘了!”
秦勝表面哭喪着臉,心裡卻認爲秦逢陽在假惺惺。
他本來想說回來拿點東西,等會就走,以退爲進,讓秦逢陽挽留他。
卻沒想到秦逢陽竟然在跟狐狸精和秦大傻在享受天倫之樂。
他的突然出現,就像是多餘出來的一個,爸爸在享受着溫柔鄉,很可能會嫌棄他,到時候他想回來可能就難了。
所以秦逢陽說出這番話,他便不再推託,先把根基站穩了再說!
“小勝,聽你爸說,你跟你媽媽搬出去之後,就沒回來過了,其實你爸很記掛着你,兩父子沒有隔夜仇,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丁怡紅道。
呸,貓哭老鼠假慈悲,你這頭狐狸精,要不是你,我爸和我媽會離婚?
秦勝在心裡不屑的罵了一句不要臉,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儼然一副老油條的樣子,深知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道理。
他露出一副無公害的笑臉,道:“既然爸爸這麼惦記我,那我就搬回來住吧,畢竟哥哥去了外地上學,老爸就我一個孩子了,我當然得陪在爸爸身邊。”
丁怡紅的神色有些爲難,顯然不知道怎麼開口向秦勝開口說她懷孕的事情。
秦勝以爲丁怡紅被自己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心裡一陣暗爽。
又把賊般的目光,落在秦朗身上,大驚小怪的說道:“哥哥,你這是在做啥?給丁阿姨看病?哇,哥哥真厲害,比我在外面大街上,看到的神棍可專業多了!我最近有些時手軟腳軟,時運不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幫我瞧瞧?”
“哼,小小年紀就眉角泛青,腎氣不足,要是繼續如此縱慾,別說是手軟腳軟,更大的毛病也會來光顧你!”秦朗看了他一眼,冷哼道。
秦朗的話說得如此赤果果,丁怡紅不知道秦勝的風流史,不由眉頭緊皺,既狐疑又尷尬。
秦逢陽臉色陰沉沉的,秦朗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作爲父親,他自然知道他這個“好”兒子的風流事。在他眼皮底下都上演了數次了,在私底下,還不反了?
他瞪眼道:“你是不是又****女朋友了?我可是警告你,要是再鬧出事,我就把你打死,省得給我丟人現眼!”
“爸,冤枉啊!”秦勝第一時間縮在沙發上喊冤,“我哪有****女朋友,別聽哥哥的一面之詞,我天天都不知道多乖,媽可以給我作證!”
“你跟你媽,那是狼狽爲奸,我怎麼能相信?”秦逢陽哼道。
“逢陽,到底怎麼回事?”丁怡紅趕緊拉着秦逢陽,讓他冷靜。
“唉,家醜不可外談,以前我沒跟你說起過,現在也不想說了!”秦逢陽一聲嘆氣,強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秦朗也沒興趣關注這個便宜弟弟,是死是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元氣滋潤得差不多了,他放開丁怡紅,笑道:“丁姨,恭喜你啊,胎兒非常健康,生長髮育很好,你就安心等着做媽媽吧。”
這番話安慰丁怡紅的同時,實際上,也是秦朗故意說給秦勝聽的。
山中沒老虎,猴子也別想稱霸王,丁怡紅的孩子,纔有資格在這個家裡呼風喚雨。
“咦?”秦勝聽到這話,賊精的眼珠子猛然一怔,臉色馬上變得很不自然。
有一個秦大傻在跟他爭家產,本就是件很麻煩的事,現在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野種,那他以後還怎麼混?
這一杯羹,這麼多人來瓜分,最後落到他手裡的,指不定就屁那麼點,他當然不甘心。
現在父母已經離婚,曹豔沒撈到半毛錢,他以後只有跟着秦逢陽混,才能繼續過富二代的生活,秦逢陽的家產,對他來說,是何其重要。
他心裡暗忖道:糟了糟了,這件事一定要儘快告訴媽媽,讓她給我出注意。
秦朗注意到秦勝的臉色,哼道:“怎麼,聽到丁姨懷孕的消息,你貌似不高興?是不是在想計算,你的家產又少了多少?”
丁怡紅道:“小朗,別這樣說話,丁姨從來沒想過跟你們爭什麼。”
“你不想,不代表他不想!”秦朗拿指頭點了點秦勝。
秦勝假惺惺道:“哥哥,我哪有不高興嘛,你都不知道,我最喜歡小寶寶了,做夢都想着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
這番話,要多假有多假,連秦勝自己說,都有些噁心得想吐。但是他裝出來的誠懇,卻讓人難以分辨真假,實力派的作風,跟曹豔不相上下。
“小勝,你能這麼說,丁阿姨很開心,你放心,以後我會把你當親生孩子一樣疼的。”丁怡紅笑道。
“哎呀,丁阿姨,忘記恭喜你成功上位了,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是不是很開心呢?今天一定要爸爸開一瓶珍藏的好酒來慶祝慶祝。”秦勝皮笑肉不笑。
這番話充滿含沙射影之意,彷彿在狠狠的嘲諷她,丁怡紅臉上掛滿尷尬,只能尷尬的笑着。
秦朗厭惡的瞪了秦勝一眼,又對丁怡紅說道:“丁姨,爲了你以後的安全着想,有些醜話,我不能不說在前頭!”
見兒子這麼嚴肅,秦逢陽也插話道:“嗯,小朗,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此時此刻,現場就像在開宣誓大會似的,氣氛額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