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和盧韋嘉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逼杜文宇現身,因爲就算杜文宇不來,他們也不敢去把那棟宿舍樓炸了,影響太壞,也太大,到時候不僅會激怒國家機構,修行界的正道人士也不會放過他們,因爲他們是修行者。
“他應該會來吧!”盧韋嘉有些不確定的道。
這時候,最年長的萬震山開口了,“都不要急,再等等!”他很想見識見識杜文宇的實力,面對杜文宇,他有十足的信心,因爲他不信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能夠修到煉神境,而就算杜文宇真的達到煉神境,他也不懼,因爲他進入煉神境十多年了,絕對不是那些剛剛破入煉神境的人能匹敵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就連萬震山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算了,回去,今天他是不會來了!”萬震山道。
魯直和鍾楊都是一臉怨氣,“晦氣,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在酒店好好玩玩,昨晚剛認識了一個妹紙,那叫一個騷媚,因爲這個事不能陪她,還有好大的怨氣呢!”這是魯直的話。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個淡漠的聲音就給了他迴應,“等殺了我,你就可以回去好好慰藉她的空虛寂寞了!”
除了萬震山,其餘四人聞言都是一臉戒備之色,他們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從樹林中走出,離得近了,藉着微弱的月光,他們能看清楚來人。
周顯和盧韋嘉看清楚是杜文宇,都是一臉憤恨,盧韋嘉最先出聲,“杜文宇,你有種!居然真的敢來!”
杜文宇目無表情,“你們瘋狂到都要炸我的宿舍樓了,我敢不來嗎,自認爲我這條命還抵不上一棟樓的上千條人命。”
“年輕人,沒想到你能如此大義,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成全你的大義,讓你捨身成仁!”鍾楊道。
“你們就是那兩個膿包請來的高人?”杜文宇淡淡道。
魯直道:“你殺了我們師弟,現在就算他們不請,我們也要殺你報仇!這是我們七煞教的教典之一,有仇必報!”
杜文宇看了看他,皺眉道:“七煞教?”
“不錯,正是七煞教,你小子是不是膽戰心驚,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魯直哈哈笑道,“如果是這樣,那大爺就自作主張,給你一個自行了斷的機會,免受他們兩個的極刑之苦。”
杜文宇道:“沒聽說過!”
魯直臉色一變,鍾楊和萬震山臉色都沉了下去,在他們看來,杜文宇這是極度的蔑視,七煞教威名之盛,當年逼得所有正道門派聯合才能匹敵,七煞教之名,在修行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小子狂妄!”魯直怒喝一聲,向杜文宇飛撲而去,鍾楊緊隨其後,他們一直以爲是杜文宇殺了吳坎,那至少也是和他們一樣,達到了煉氣境,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兩人一起出手。
兩個煉氣境的修行者全力出手,洶涌的真氣帶起一陣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魯直和鍾楊一前一後,一個出拳攻擊杜文宇上身,一個出腿攻擊他的下盤,這個配合確實完美,沒有任何破綻,如果杜文宇真的只是一個煉氣境的修行者,這一次說不定就能被他們兩個直接幹掉。
但杜文宇不是煉氣境,所以在他眼中魯直和鍾楊到處都是破綻,因爲他們的速度不夠快,他們的力量不夠強,沒有任何威脅的配合,再完美都徒勞無功。
杜文宇一直沒動,直到魯直和鍾楊衝到了近前他才動,杜文宇擡起了右腿,一腳踹向了魯直咽喉,這一剎,魯直和鍾楊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因爲他們明明看見杜文宇沒動,可下一瞬,他的腳卻詭異的踢了出來。
他們知道那是速度太快的緣故,快到他們根本看不清的程度,所以他們心中恐懼,然而一切都晚了,杜文宇沒有準備放過他們。
咔嚓一聲響,魯直的咽喉破了,他的喉頭幾乎完全碎裂,魯直雙眼圓瞪,那是臨死前的恐懼,是臨死前的難以置信,他的身體如炮彈般向後倒飛出去,摔落進了數十米之外的大運河中。
杜文宇沒有停頓,他本來就是準備出的連環快腿,一腳踢死魯直之後他的腳沒有收回,又於瞬間踢在了鍾楊的心口,強大的力量透體而入,鍾楊的神色凝固了,在凝固的最後一瞬是壓抑不住的恐懼,但神情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幕。
因爲他的心臟完全碎了,他的五臟六腑都被震裂,死不瞑目。他的身體也向後倒飛出去,飛到了萬震山面前,萬震山神色凝重,探手將鍾楊接下,而當他發現鍾楊體內的情況時,神色劇變。
“你是煉神境!”萬震山一臉震驚之色,驚呼出聲。
一邊的盧韋嘉和周顯早已經被剛剛的一幕驚呆,他們都要仰望的兩個煉氣境高手在杜文宇面前一瞬間就被擊潰,這種衝擊是強烈的。然而那種衝擊遠遠比不上萬震山那句話,杜文宇是煉神境。
盧韋嘉和周顯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一個十九歲的煉神境,這究竟是什麼概念,他們無法想象,但是這一刻他們想到了很多,杜文宇能夠在這種年齡就達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煉神境,其身後到底隱藏了多麼強大的勢力。
對萬震山的震驚,杜文宇只有一個反應,“你試試就知道了!”這是杜文宇的話,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閃了出去,那是一道難以捕捉的幻影。
下一刻,萬震山神色一變,他想也不想,一掌向前狠狠拍出,這一掌他用了十成的功力,他必須全力出手,因爲杜文宇表現得太過強大。
蓬!一聲巨響,萬震山只感到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從手臂傳來,他被震得連連後退,他整條手臂都已經麻木。
萬震山心中驚駭,僅僅一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他不想死,所以他想逃命。
但他沒能如願,杜文宇攔在了他前面,不等萬震山說話,杜文宇一掌凌空拍出,狂猛的真氣洶涌而出,化爲一道白色光芒直擊萬震山而去。
萬震山大駭,連忙拍出一掌,兩股力量交擊,爆發出一聲震天巨響,狂暴的力量化爲一陣狂風向四面八方吹拂而去。
周顯和盧韋嘉沒能倖免,煉神境強者的戰鬥餘波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所以他們都被掀飛出去,兩人狠狠摔落在樹林中,身受重傷,口吐鮮血,但他們似乎絲毫感覺不到體內的傷勢,因爲他們心中只有一種感覺,恐懼,發自靈魂的顫慄。
萬震山被震飛出去,一口鮮血壓抑不住,吐了出來,看見杜文宇走來,他一臉驚懼,哀求道:“道友,萬某之前不識道友身份,多有得罪,請道友高擡貴手,放萬某一條生路,他日萬某定當奉上豐厚謝禮!”
杜文宇沒有說話,他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陡然間化爲一道幻影,從空中落下,那是一個下劈腿,在萬震山驚駭的目光中,杜文宇一腿劈在了他向上擡起的雙手上,強大的力量將萬震山的雙手震斷,而後狠狠落在了萬震山頭頂。
萬震山整個人都跪了下去,眼耳口鼻中都溢出了鮮血,他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的天靈蓋碎了。
這一幕看在了盧韋嘉和周顯眼中,他們的神情呆滯了,強大如萬震山,一個煉神境的強者,竟然被杜文宇以壓倒性的力量殺死,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但那絕對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
看到杜文宇緩步向自己走來,盧韋嘉和周顯心中涌起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和恐懼,他們從來沒有想象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因爲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杜文宇能夠強大到這種程度。
直到杜文宇走到他們近前,盧韋嘉和周顯纔想到要抓住最後活命的機會,所以他們不顧重傷,艱難的爬起來,跪在了杜文宇面前。
“求求你放了我們!”盧韋嘉哀求道:“以後我們再也不敢報復你了。”他這是實話,因爲他們根本找不到更加強大的力量,就算他的家族,他最厲害那個爺爺都才煉神境,但煉神境在杜文宇面前實在是不堪一擊。
周顯道:“只要你能放我們一條生路,不管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杜文宇目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看着他們那副小丑嘴臉,杜文宇覺得他們很卑微,弱小,可憐,可恨。
“給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杜文宇道:“只要能說服我,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盧韋嘉和周顯聞言心中都是一喜,但隨即他們卻又愁苦起來,他們不知道什麼理由才能打動杜文宇,讓他不殺了自己。
想了想,周顯試探着道:“從此以後,我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胡作非爲了!”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夠打動杜文宇的理由。
杜文宇冷笑一聲,他看着周顯,“你的確很聰明,可惜以前卻把這種聰明用錯了地方,憑你這句話,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
隨後杜文宇話鋒一轉,“但是你們已經犯下了太多不可饒恕的罪行,所以我替上蒼收了你們這一身修爲,讓你們反省反省!”
言罷,在盧韋嘉和周顯驚駭的目光中,兩道光華沒入了他們的丹田,兩人痛苦的慘叫一聲,心再次沉入了谷底。某種程度上,這種懲罰,比殺了他們還要難以接受。
杜文宇走了,所以他沒有看到盧韋嘉和周顯臉上怨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