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麗雲見張慶元這麼說,心裡一陣火起,卻又不敢發作,胖臉上的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方翠萍也是同樣的神sè,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心中無比鬱悶。
兩個女人爲了讓張晚晴能走進王家,可沒少下功夫,而自從張慶元回來後,兩人處處吃癟,從沒有這麼捱過打,更被這麼狠狠的教訓的根本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在她們看來,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張慶元去公安局不僅自己完好無損的立刻回來了,連他妹妹都一塊兒帶回來了,讓兩人幾乎不敢相信。
公安局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或者是王大少發善心了?
還是不喜歡張晚晴了?
這幾個想法一一被兩人否決,完全摸不着頭腦,也想不明白。但是,現在這個時刻,兩人當然不想離開,在他們看來,張慶元闖了這麼大的禍,又把張晚晴帶回來了,王大少不氣瘋了纔怪,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們在等。
等王大少發力,等張慶元被華麗的打倒。
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兩個再見縫插針的說話,爭取一些最大利益,“總不能這一趟白忙活了吧……”,這是兩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兩人憤憤的看了看張慶元,又瞪了張曉芬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外面走廊,有些嫌惡的把走廊上的公用休息椅擦了又擦,再才坐在上面。
張慶元來到陳海山身邊,笑道:“還好,姑父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沒有出什麼意外,現在既然醒了,我又調理了你的經脈,再就是靜養了。”
陳海山感慨道:“小元,真沒想到,你的醫術竟然也這麼高明,看來你把你師父的本事都學到家了啊。”卻是對張慶元把陳麗雲攆走沒有絲毫意外,這對他們家來說,根本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這些年的恩怨,讓陳海山對陳麗雲的姐弟感情幾乎快消磨光了,也對她越來越不報任何希望。
張慶元一邊拔針一邊笑道:“哪有,我比我師父可差遠了呢。”
說完,張慶元道:“姑父,這些天你要忌菸和葷腥,還有辣的、涼的、有刺激xing的東西都不要吃,多喝些湯,少量多餐。”張慶元轉過頭,對姑姑道:“姑姑,你記住了吧?”
看到張曉芬點頭,張慶元笑了笑,道:“我姑父的身體沒事,等一會兒我再把我姑父骨折的小腿清理一下,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沒有必要住在醫院。”
陳海山和張曉芬都信服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點點頭,心裡對這個侄子是打心眼的喜歡。
張慶元一直以來就是他們的驕傲,讓他們從十來年前驕傲到現在,尤其是在張慶元考到縣裡讀初中以後,每一次張慶元抱回來沉甸甸的成績,都讓兩人心花怒放,在街坊鄰居面前非常有面子。
而現在,年僅二十五歲,就成了大學教授,在華夏國,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就我侄子能!
張慶元轉了轉頭,忽然疑惑道:“咦,何叔呢?”
張曉芬見陳海山行動沒什麼問題了,就把碗遞給他自己喝粥,說道:“你何叔見你跟jing察一塊兒走了,擔心的不得了,說他家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就回去說找找看,能不能幫上忙。”
接着,張曉芬一臉擔憂的對張慶元道:“小元,你跟姑說,小晴被他們欺負了沒有?”
張慶元搖了搖頭,他知道姑姑口中的被‘欺負’是什麼意思,道:“就是一些公安局常用的伎倆,沒事兒,姑姑,這件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都能處理好。”
說着,張慶元向門口怒了努嘴,道:“你看,姑姑,這不來了?”
聽到張慶元話的同時,張曉芬已經轉過頭看向門口了,因爲門口已經來了一大羣的人,每個人都衣冠楚楚,看模樣還是當官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場面的張曉芬雙腿一軟,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是來抓張慶元的,但轉念就想起剛剛張慶元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張慶元,不明白他的意思。
於道光一路過來,頭上的汗冒了又冒,流了又流,頭上稀疏的頭髮耷拉在頭皮上,模樣異常滑稽,但他身邊跟着的所有人別說偷笑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一路低頭的跟在他的身後,看着yin沉着臉一言不發的縣委書記,醫院的領導們各個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惹到了這尊大神。
等到於道光來到這間病房,看到牀上躺着的陳海山和一邊緊張的張曉芬之後,他們之中的個別領導心裡頓時一驚,心想於書記不會是因爲這件事而興師動衆的吧?
而此時,五樓神經外科的主任辦公室內,一個道急促的跑步聲‘咚咚咚’的停在了門口,一把推開了羅主任的辦公室門,道:“羅主任,羅主任,有好消息,有好消息!”
正在一個小護士的幫助下,掀開他的肚子,用消腫止痛的特效藥在他肚子上輕輕的按摩,舒服的羅主任都快呻吟出聲了,沒想到突然被這樣的聲音破壞了所有情調,再看到是中年護士長,不由生氣道:“謝護士長,你現在好歹也是護士長了吧,能不能懂點規矩,進來前先敲個門?”
而謝護士長先是一臉驚愕的看着羅主任跟一臉通紅的小護士兩人,忽然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擺明的找罵來了嘛!
羅主任的掃了謝護士長一眼,心想剛剛要不是你這個老女人來叫我,我何必去趟那個渾水,還捱了這頓莫名其妙的冤枉打,一想到自己的傷,羅主任心裡就萬分惱火,對這謝護士長也恨上了,見她一臉尷尬、噤若寒蟬的呆立在那裡,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沒好氣道:“說吧,什麼事?”
“羅主任,那……那個方院長還有鄧院長他們這些醫院領導都到了剛剛那個病房,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反正我剛剛看到他們行sè匆匆的,跟在一個有些禿頂的老頭身邊,臉sè還不太好,您說,他們是不是王家來攆他們走的?”
謝護士長有些幸災樂禍的猜測道,臉上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如果是平時,謝護士長看到衣冠楚楚的於道光,可能也能認出他是縣委書記,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心裡全都是那個病房的屈辱,而此刻的於道光又是滿頭大汗的要形象沒形象,要氣勢沒氣勢的出現,謝護士長沒認出來也很正常,更沒有想過攆走張慶元,需要這些領導出面嗎?
聽到謝護士長的話,羅主任眼睛一亮,猛的坐直了身子,揮了揮手讓小護士出去了,驚訝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鄧院長他們?”
謝護士長點了點頭,道:“是他們,我看得真真的,哼哼,敢跟王家叫板,他也是嫌他的命長了,真以爲自己能打就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了?”
此刻,謝護士長還以爲張慶元已經被公安局關了起來,心中頓時大感爽快。
羅主任也激動不已,一邊揉了揉還在疼痛難忍的肚子,一邊惡狠狠的道:“敢把王大少揍成那樣,王家不折磨死他,他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