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開車慢慢悠悠行駛在穿越村莊的大道上,這條路把整個村子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兩半。
寧小夢和潘無道對路邊的人進行簡單的思維偵察,浮光掠影般粗略地看一看,希望能夠找到人販子的蹤跡。
一直到了村莊的盡頭,也沒什麼發現。
燕妮駕車在大路上掉頭,轉而回到最熱鬧的區域,找到一處可以停車的地方,靠邊停下。
寧小夢:“好,進去逛逛,那邊有幾家服裝店。”
有些習慣還沒改過來,看到服裝店,本能地總是想進去看看,尤其是掛着跳樓大甩賣或者大降價字樣的時候。
潘無道小聲提醒:“別忘了你現在的經濟狀況。”
那是出售廉價貨的小店,裡面出售的服裝價格幾乎不會超過兩百元。
寧小夢:“哎,忘記我是富婆了,不過我就看看,不買。”
下車之後,潘無道走在最前面,兩位女子在後面。
小狗被鏈子拴住,牽在寧小夢手裡。
進入巷子裡,光線很暗,燕妮近視加散光,看不清腳下的路,只好跟着寧小夢走。
在光鮮的新房子之間的路很爛,路面上到處是建築材料,路邊隨處可見沙堆和碎石堆,還有大堆的磚頭,一些房子正在加高,有的位置則拆了重建,感覺這村莊就像是一處大工地,到處都可以看到施工,有些則亮着燈,在夜間繼續施工。
走進去一段路之後,寧小夢提出意見:“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不應該來這樣的地方。”
潘無道笑了笑:“再走走,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寧小夢:“這兒路上雖然不熱鬧,但是住在這裡的人卻真是挺多,如果我們來這裡買幢小產權房,開個旅店什麼的,估計食物供應會非常充足。”
這個想法顯然是受到巫喜的影響,對於血族來說,居住在一處人員流動頻繁的旅店當中很容易搞到食物,從過往的旅客身上吸取少量的血,一般來說不至於引起注意,不會惹來麻煩。
潘無道:“去購買一家酒店,也許是個好辦法。”
寧小夢:“也許承包一家酒店更好些,我不希望不良資產沾在自己手裡。”
燕妮問:“尋夢公司經營過酒店嗎?”
潘無道:“據說十一年前有過酒店,後來轉變了思路,開始圈養供血者,這樣的好處是獲取的食物數量比較穩定,當然質量可能會略差一點,許多供血者在臨近獻血的時候往往狂飲啤酒或者可樂,希望能夠稀釋血液,這樣的事很討厭。”
這時走到一處燒烤攤,濃濃的煙霧升騰而起,有幾夥年青人坐在那裡喝酒吃東西,像是非常快樂的樣子,大聲說話,用吵架一般的嗓音划拳,那吼聲簡直有點驚天動地的味道。
燕妮小聲說:“咱們來到這裡,貌似不太合適。”
潘無道:“隨便逛逛,無所謂的。”
他的想法是,這裡並非底特律,槍是很罕見的玩藝兒,身爲血族,在使用冷兵器的戰鬥當中優勢巨大,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當然,這想法有些謬誤,大部分人夜間進入這裡都是安全的,此地的治安還沒有差到不可忍受的程度,但是寧小夢太醒目,再加上還算漂亮的燕妮,還有很顯眼的他,這樣的三位走在一起,容貌太出色,體格看上去卻都並不結實高大,表面上看,一點也不強壯或者兇猛。
此時有舉着啤酒瓶的年青人朝她們吹口哨,這名年青人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上半身沒穿衣服,胸前有龍紋身,排骨清晰可見,體型瘦而長,在寧小夢看來,這傢伙完全不堪一擊,當然,這傢伙自己不這樣認爲。
燕妮小聲叮囑:“別理他,不要給垃圾人機會。”
寧小夢笑了笑,心想自己完全不在乎。
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她對這個吹口哨的大排骨用上了思維偵察,發覺這貨的想法是跳起來把潘無道打趴下,然後非禮兩名女子一通,但是卻不敢這麼做,因爲怕被同夥恥笑。
但是情況比想象的稍微複雜一些,在大排骨開了壞頭之後,另一位頭髮染成藍色的乾瘦青年像是得到了某種鼓勵,走過來擋在前方。
藍頭髮青年傻乎乎地笑着問:“美女,多少錢可以來一炮啊?”
這廝的表情傻透了,臉上的許多青春痘在顫動,粗糙的皮膚黑中透黃。
潘無道有點不高興了,冷冷地說:“滾開,白癡。”
藍頭髮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甩來甩去,咧開嘴露出滿口的黃牙:“知道我是誰嗎?”
潘無道通過思維偵察得知了一切:“王金福,十九歲,初一被學校開除,最近一次坐牢是因爲故意傷害,拘留了半個月就放出來了。”
藍頭髮愣了一下:“難道你有做警察的親戚朋友?”
潘無道認真地說:“沒。如果你再不滾蛋,我會揍你一頓,讓你吃些地上的泥土。”
藍頭髮:“小子,你長成這副德行,又沒有做警察的親戚,還敢對我這樣說話,這就是欠揍了。”此時他已經忘了問清楚爲什麼面前的這位會知道自己的情況,不過智商低的人就是這樣,總會習慣性地忽略重點,這是沒辦法的事。
潘無道一腳掃在藍頭髮的膝蓋後方的腿彎處,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不希望自己的手觸摸到這廝的身體。
這傢伙立即飛起來,一頭栽倒,摔在潮溼的泥土地上,手裡的小刀掉到五米開外的磚頭堆裡。
寧小夢伸出穿了高跟鞋的腳,踩在其脖子上,冷冷地說:“叫你吃泥,沒聽到嗎?趕緊吃。”
旁邊正在享受燒烤和啤酒的年青人全都站起來,有幾位開始抄傢伙,拿起了酒瓶或者椅子,有兩個則從口袋裡摸出刀子。
這裡的年青人就是這樣,平時各自有小羣體,各玩各的,彼此之間可能偶爾還會打架鬥毆什麼的,但是如果有外來人與當地人發生衝突,那麼這些的年青人就會一擁而上,羣起而攻之,彷彿很團結似的。
藍頭髮的嘴被踩到泥土裡,因爲無法呼吸,不得不把泥土和髒水吸到嘴和鼻孔裡去,他奮力掙扎,卻發現自己彷彿被很沉重的物品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如果寧小夢願意,只要稍一發力,就可以將其脖子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