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歪對瓶山已經志在必得,自然不願意再多出一家來分寶物,看到三人過來,也不離開,就待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確定一下究竟是不是要摻和瓶山之事。
鷓鴣哨三人走過來,見了江漢珍就是一禮,說道:“在下搬山鷓鴣哨,見過道門前輩。”
江漢珍這才睜開眼睛看着飽經風霜的鷓鴣哨,神魂運轉,發現鷓鴣哨也是修出神魂的鬼仙之人,但身體當中隱約的散發着一股幽邪氣息,附之如蛆,揮之不去,仔細一看,是從血脈中散發出來的。
鷓鴣哨出自扎格拉瑪族,這族都受到了詛咒,都活不過五十歲,而且能在血脈中傳給後人。
被江漢珍一看,詛咒好似感覺到了威脅,蒸騰而起,就要撲過來,但被雷氣一碰,就湮滅虛空,詛咒之氣被嚇得縮了回去,不敢再出來作怪。
江漢珍這下就放心了,暗道,雷氣不愧是一切邪魅之氣的剋星,果然能剋制搬山道人血脈中的邪氣,只要能解決就行。
就對鷓鴣哨說道:“原來是搬山魁首鷓鴣哨,沒想到你也來了。”
鷓鴣哨說道:“在下聽聞此地有雮塵珠的傳聞,又聽說此地有人善解詛咒,不得不過來。”
世間傳言,‘搬山道人發古墓者,乃求不死仙藥’一旁的羅老歪這兩天可沒少聽陳玉樓推崇搬山道人,沒想到眨眼就來了。
此時也才聽明白,這幾人跟江漢珍不是一夥的,頓時就有些怒了,說着就要用槍指着鷓鴣哨,但哪想鷓鴣哨速度更快,比他先一步將槍口對準他的頭,讓他不敢異動。
這時羅老歪手下的手槍連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的舉着槍口對準鷓鴣哨三人,一副就要開乾的架勢。
羅老歪的副官說道:“這道士,你快快放開我們大帥,不然由你好看。”
鷓鴣哨掃了一眼周圍的士兵,對羅老歪說道:“這位大帥,我搬山無意與你衝突,你還是讓你的手下把槍放下。”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用槍指着,讓羅老歪覺得很沒面子,但此時被制住了,看那幫手下的樣子肯定也指望不上,陳玉樓不是經常提到搬山嗎,讓他來說說情,希望能言和罷手保住面子。
就大喊道:“陳大當家的,兄弟我被你說的搬山道人用槍指着,你也不來管管。”
本來準備裝傻充楞的陳玉樓被這麼一喊,自然也裝不下去了,暗罵一聲羅老歪就會找麻煩,只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過去。
先是對江漢珍抱拳一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江漢珍對陳玉樓點點頭算是回禮,就見陳玉樓看着鷓鴣哨一行人,說道:“原來是鷓鴣哨兄弟來了,陳玉樓再此有禮了。”
接着說道:“羅兄弟讓你的人把槍放下,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搬山魁首,都是兄弟,何必動這麼大的火呢。”
羅老歪是個人精,也知道僵持下去真不好處理,動手又打不過,聽到陳玉樓如此之說,也就藉着下了坡。
呵呵一笑,對着手下一羣士兵說道:“都幹什麼,把槍都給老子放下,我們兄弟鬧着玩,你們摻和個什麼勁?該幹嘛幹嘛去。”
一衆士兵紛紛將槍收起來,站到了一邊。
陳玉樓也就對鷓鴣哨說道:“鷓鴣哨兄弟,你也把槍放下吧,都是自己人。”
羅老歪也笑着說道:“自己人,自己人。”
一旁的花靈總覺得陳玉樓看着眼熟,夜裡天黑看的不甚清楚,此時仔細對比,才恍然大悟,指着陳玉樓說道:“你不是前天晚上在···”
鷓鴣哨一看不對,就趕緊打斷花靈的話,說道:“在下鷓鴣哨,見過這位兄弟。”
羅老歪呵呵一笑,說道:“見過,見過,我叫羅老歪,以後叫我羅兄弟就成。”
陳玉樓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沒被花靈給戳穿了,不然這麼多手下面前,真的是面子上掛不住。
拉着鷓鴣哨對衆人說道:“大家只知道卸嶺倒鬥憑藉人多勢衆,又兼會用些炸藥土炮千幹器械爲主,卻不知天下英雄,當今世上除了那些個散盜毛賊,盜亦有道之輩尚存發丘摸金,搬山,卸嶺三支,摸金盜墓用‘神’,卸嶺盜墓用‘力’,而搬山盜墓用的卻是‘術’,其機玄妙,神鬼莫測,大可搬山填海,小可飛渡針孔,幽乎千里,往來無礙,豈能無‘術’?”
接着拉着鷓鴣哨站到衆人面前,介紹道:“這位就是江湖上傳聞大名鼎鼎的卸嶺魁首鷓鴣哨。”
衆人也是一陣驚呼,感嘆連連,紛紛上前見禮,鷓鴣哨雖然爲人死板,但也架不住這等熱情,也一一回禮相應。
陳玉樓偷看了一眼花靈,只見花靈兩眼放光的看着他,讓他有些心虛,趕緊將視線挪開,發現也沒人在意此事,才放下心來。
但不知做何感想,又偷看了江漢珍一眼,就見江漢珍很玩味的看着他,好似將他看了透徹,心中一突,暗道,恐怕這人也是知道那晚之事。
不知爲何,每次見到江漢珍都有點心虛,就走的稍遠一點,若無其事的跟衆人打趣說話。
江漢珍剛纔覺得有趣,就看了一會,將這事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因爲了解劇情,也看出來那晚是陳玉樓狂奔出去遇到了老狸子,中了法術之後被鷓鴣哨三人給救了。
鷓鴣哨本來還要跟江漢珍說話,無奈被一衆盜匪纏着脫不開身,只能將此事先放一放。
而花靈卻用一雙靈動的眼睛看着江漢珍,好奇之下,就上前問道:“我大師兄說你是得道高人,是不是真的?”
“呵呵。”
江漢珍笑了一聲,說道:“高人談不上,也就一人高,也只是剛入了道門,離得道還差個十萬八千里。”
花靈一愣,沒想到這麼個回答,又問道:“我二師兄說你們道門中人會煉製仙藥,不知你可會?”
花靈有些渴望的看着江漢珍,她們搬山一脈一直以來都是爲尋找不死仙藥,尋找能解除詛咒的雮塵珠,每次都是希望而去,失望而回,擔子都壓在大師兄鷓鴣哨一人身上,每次見到師兄鷓鴣哨那副滄桑的面孔,心就隱隱作痛,只要有這方面的消息,不管真假,都要詢問探查一番,遇到江漢珍也不例外。
江漢珍搖了搖頭,說道:“煉丹之術我也沒學過,不會。”
花靈有些失望,但還是想到他們一族的詛咒,都是活不過五十就夭折,想到道門中人都有其特的手段,說不定有方法,就問道:“你會解詛咒嗎?”
此事她已經問過無數遍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問解詛咒的方法,而且還會記下來,一一實驗,但沒有一個是對他們有用的,但她沒有失望,還是一如既往的收集。
江漢珍看着遠處的瓶山,思維回到數年之前,年輕時候遇到一個命理高手,也一時興趣,算了一掛,那時年輕氣盛,卻不相信那一套東西,但將算命的結果記了下來,但這一記,就猶如一個魔咒一般,什麼事都是按照這個推算結果來的,當初自然是不相信,但後來所發生的都得到了驗證,讓他不得不信。
也萌生了改變命運的辦法,拜入道門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後拜入道門,只修煉一法,修善積德,三年之後,命運真的就拐了個彎···
這時花靈看着焦急,問道:“你不會也沒關係的,我已經問過好多道門之人了,說我們這種詛咒根本沒辦法,除非有天地偉力來改變。”
江漢珍被喚醒,看着花靈一副失望的樣子,說道:“這個我倒是會一點。”
“什麼?”
花靈有些喜悅的難以置信,雖然每次都不管用,但也每次都喜悅,問道:“你真的會?能不能教我,你需要什麼東西,我跟你換。”
江漢珍說道:“我需要的東西我已經看到了,一顆心而已,我已經就看到了。”
花靈有些奇怪,不知道江漢珍說的什麼意思,就見江漢珍對身邊的那位面相怪異,身材高挑藍,但自由一番大家氣度的的苗家女子說道:“藍二姑,待會將《十字天經》傳與花靈姑娘,心咒,觀想法也一併傳予。”
藍二姑自然應允,對江漢珍一禮說道:“是,祖師。”
言罷就上前拉着花靈到僻靜的地方傳授經文去了,花靈對江漢珍的那句話前思後想,就是想不明白,但能到到一個破解詛咒的方法,也就不在糾結在此,安心的聽藍二姑傳授修煉經文的訣竅之處。
江漢珍剛纔觀察過鷓鴣哨身上的詛咒,是藏在血脈中的,靈性極強,但一遇到雷氣就會湮滅,龜縮不出,這說明雷法是可以解決詛咒的,只要讓其修煉雷霆,用雷霆之力洗練血脈,就會將其化解,即使修煉之人一隻不得竅門,也可以壓制詛咒。
不遠處的紅姑看着眼熱,跟藍二姑也相熟幾日,也聽說過一些神奇的法術,聽聞這經文是江漢珍最開始修行的,現在更是奉爲入門根本經典,一時也不好意思開口,看見這麼輕易就傳給了花靈,目光閃爍,想着是不是跟藍二姑探探口風。
此時一道信號到從崖下飛出,炸出一陣煙花,卸嶺衆人大喜,知道這是下面發現了東西。
陳玉樓大喜,拿出魁首的氣勢,說道:“賽活猴和地裡蹦兩位兄弟已經傳來消息,下面盤子穩,我們先下去看看。”
羅老歪自是心急,說道:“陳大當家的,要怎麼你安排就行,我羅老歪是絕對服從。”
陳玉樓也不客其,就說道,我帶些兄弟們先下去,若是開穩了,你們再下來。
說完就點齊了人馬,身先士卒的開始踩着蜈蚣掛山梯往崖下爬取,意氣風發,捨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