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這種東西,原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一個宅子的風水究竟好不好,誰也說不準,幾個風水大師要是互相不服氣,絕對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因爲這東西沒有什麼標準去判定。
往往風水佈局的好壞,除了風水大師說出一大堆讓人信服的道理之外,最主要的判定還是宅子主人入住之後的運道。
若是主人入住之後,一帆風順,財源廣進,那麼這個佈局自然是沒話說,很完美,若是主人入住之後,黴運不斷,隔三差五的出事,動不動生病破財,那麼這個佈局自然就是不好,哪怕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沒人相信。
有些東西那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他的神秘色彩有時候就是建在巧合之上的,原本毫不相關的事情,遇到那種疑神疑鬼的人也總是能把兩件事聯繫到一塊。
寧遠小的時候,和老道就遇到過一件事,平陽附近的一個小鎮子,就有村民流傳一位很厲害的大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一千年,後知五百載,信的人很多。
聽了那些傳言,寧遠和老道還以爲附近真的隱居了一位玄門大師呢,還親自登門拜訪,等到見了才知道實情,對方壓根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不過這江湖騙子也很是有些門道,也有些運氣,有人求姻緣,他給人占卜,說你的姻緣在西南方,後來這人找了個妻子,果然是自家西南方一個小鎮子的,其實只是巧合,但是有了之前騙子給他的占卜,這人對騙子的本事是深信不疑。
其實總的來說,騙子算命大多靠的是忽悠,再加上眼力,十個人中總能忽悠準三四個人,就是這三四個人卻能給他帶來很大的名氣和聲望。
這一次古風林給江世豪的分公司堪輿風水,已經裝修完畢,準備掛牌開業,老總卻出了車禍,自然就讓人遐想。
這事有可能是巧合,有可能是人爲,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要是有心人從中挑撥,說江世豪出事和古風林看的風水有關係,那麼古風林在上江市的上層也算是徹底臭了大街了,寧遠也曾出面指點,擺過蓮花杯,自然也會跟着帶災。
當然,此時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也不是調查這件事來龍去脈的時候,寧遠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江世豪本人沒事吧?”
“胳膊脫臼了,正在醫院,問題不大。”古風林道:“不過這次的車禍出的很蹊蹺,我懷疑是黎川河的手筆。”
“先去看看江總。”寧遠也不多問,回過身向譚東林道:“譚老,臨時出了點事,今天就不能幫您看佈局了,改天有空,我親自登門。”
譚東林笑呵呵的走過來道:“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江家老三出車禍了?正好沒事,我也跟着去看看。”
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好瞞人的,既然譚東林要去,寧遠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三人一起上了車,向市醫院開去。
譚東林在市醫院人緣很不錯,三人下了車一路往進走,遇到的醫生護士都客氣的向譚東林打招呼:“譚老好,譚老來了。”
譚東林一路也都是笑呵呵的向衆人點頭,頗有些前來視察的領導範,寧遠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老頭一直要把自己弄來市醫院呢,感情這市醫院和他們家後花園差不多。
江世豪住的是醫院的豪華病房,雖然只是胳膊脫臼,已經被接好了,在醫院掛吊瓶,但是他的身份畢竟不同,醫院方面也不敢怠慢。
寧遠和古風林譚東林走進病房的時候,江世豪正在病牀上斜躺着,手中的遙控器百無聊賴的換着臺,見到寧遠三人進來,急忙放下遙控器,坐起身招呼道:“寧先生,古大師,譚老也來了。”
江世豪是親身體會過寧遠的能耐,自然知道寧遠的本事,雖然出了事,卻也沒有把事情往寧遠和古風林身上怪罪,見了寧遠依舊是很客氣。
寧遠笑着點了點頭,走到江世豪的邊上,查看了一下江世豪的情況,這才道:“問題不大,脫臼的關節也已經接上了,打兩天消炎針也就差不多了。”
“嗯,一點小傷,倒是勞煩寧先生過來一趟。”江世豪笑着點了點頭,吩咐邊上的人給寧遠三人泡茶。
三人剛剛坐定,病房門口就進來一位五十多歲,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中年醫生進來之後,先是向江世豪笑着點了點頭,詢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就看向譚東林苦笑道:“譚老,徐家的老太太情況危急,還需要您再去看看。”
譚東林聞言,擺了擺手道:“這事我無能爲力,徐家一家老小執意不肯用我的方子,我去了也是白搭。”
中年醫生依舊苦笑:“譚老,我知道這事讓您做難,不過如今醫院上下是束手無策,再耽誤下去會出人命的。”
譚東林這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如此,我就再去看看,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徐家依舊不肯用我的方子,我也無能爲力。”
說着話,譚東林就站起了身子,正打算往外走,突然看到寧遠,笑着招呼道:“寧遠,你的醫術也不賴,和我一起前去看看?”
“有譚老您出馬,我就不去湊合了。”寧遠笑着擺手道,他過來原本就是有事詢問江世豪,剛纔譚東林在,他也不好詢問,譚東林離開,他自然巴不得,豈會去跟着湊熱鬧,再說,看譚東林的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給對方診治了,這個病情應該不簡單。
寧遠不想去,譚東林卻不依不撓,直接抓起寧遠的胳膊道:“不行,今天你別給我耍滑頭,一起去看看,這個病還真是鬧心,或許你又有什麼奇思妙想也說不準。”
譚東林耍起了無賴,寧遠也沒辦法,只好起身,和譚東林跟着那位中年醫生一起出了病房。
在路上,寧遠才知道這中年醫生是醫院的院長,名叫田海亮,也算是譚東林半個學生,跟着譚東林學過幾年中醫,後來當了院長,這纔沒時間學習了。
一般公立醫院的院長,算起來都是政務人員了,權利比較大,但是本身的醫術不見得是醫院最好的,這位田院長算起來也是萬金油,中醫懂一點,西醫也懂一點,都不精通。
田院長口中的徐家老太太正是和江世豪的江家,秦立民的秦家齊名的上江市另外一家豪門徐家的老太太。
徐家現在的掌舵人是徐家的長子徐啓發,和江世豪是平輩,這徐老太太正是許啓發的母親,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一直身子硬朗,前幾天突然生病住院,情況越發嚴重。
徐家老太太的病房和江世豪的病房距離不算很遠,譚東林沒向寧遠仔細說明情況,就到了病房門口。
進了病房,病房裡面已經坐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年齡都在四五十歲左右,見到譚東林和田海亮進來,年齡最大的那位中年人急忙起身招呼:“譚老來了。”
“徐總。”譚東林向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讓出身後的寧遠介紹道:“這位就是徐啓發徐總。”
見到譚東林介紹自己,徐啓發也看向寧遠,笑着向譚東林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鄰居,寧遠,雖然年輕,醫術也不賴,前幾天秦家的秦朗就是寧遠點播我,才治癒的。”
聽譚東林這麼一說,徐啓發對寧遠也慎重了不少,伸出手去客氣道:“寧先生好。”
秦家秦朗的怪病,徐啓發自然知道,外人都以爲是譚東林治好的,沒想到真正治癒的竟然是這個年輕人。
寧遠和徐啓發握過手,徐啓發也把另外三個人分別介紹了一下,另外幾人也都徐啓發的兄妹,那位男人名叫徐啓光,是徐家老二,兩位女人是徐家的老三和老四,徐啓楠和徐啓敏。
互相認識之後,譚東林先上前給徐老太太檢查了一番,皺了皺眉,看向徐啓光道:“徐總,老太太的情況已經越發的嚴重了,我還是昨天的方子,您要是願意,按方抓藥,我保證一劑見效。”
“這......”徐啓發躊躇了一下,猶豫道:“譚老,能不能換個方子,您這個方子實在是......”
雖然徐啓發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譚東林已經知道什麼意思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寧遠道:“寧遠,你上前看一看吧,看看還有沒有另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