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那是因爲爲我喜歡的人死更加不值。我若是爲忠仁死了,他至少一輩子會記得我的好,爲我好好照顧好我喜歡的那個人。而我若是爲我自己喜歡的人去死了,只怕也只會落得和容合德一樣的下場,容合德還是大度了,若是知道忠仁另尋新歡也會爲他有全新的生活而高興。而我只會和太后你一樣,嫉恨那個女人一輩子。誒,你別看這樣看着我呀,我說的是實話啊!”
王忠仁差點就要笑出來了,可是一邊憋着,一邊臉色越發嚴肅。容太后然惱羞成怒,拍案站起來,“來人啊!把這個刁婦給哀家拉下去!”
可是她話音還未落,卻一個踉蹌,差點站不住,跌坐在位置上,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時間倒是還挺準的。看來這個藥效還是挺不錯的。”
“你!”容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給哀家下藥?怎麼可能?你信不信哀家一聲令下,立刻叫你粉身碎骨!”
我聳聳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若是我相信的話,我又怎麼可能給你下藥呢?是不是?何況,你剛剛不是已經叫了護衛了嗎?可是似乎沒有人來呢!”
容太后恨恨地瞪着我,“好生詭詐的刁婦,哀家縱橫宮闈多年,居然栽在你的手裡!”
我很無辜啊,她根本就不是栽在我的手裡,而是栽在阿淼的手裡,我只能告訴她,“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我喜歡的那個人既懂酒也懂藥理,是你自己太大意了。”
阿淼說過,人在怒火之中的時候,往往會覺得口渴,通常會端起眼前的東西喝掉,哪怕這本來是她不想要喝的。而白?酒在人激動而加速血液循環時,會在最短時間內發揮它的效用。
容太后沒有撐多久,她一直扶着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是白?酒不是普通酒,怎麼可能會讓她輕易破解,她只是晃了幾下腦袋,便趴在了桌子上昏倒了。
王忠仁看着我,有震驚,有不解,“難道是,公子來了嗎?”
我點點頭,將容太后喝的那壇酒拿了過來,“這是白?酒,除了阿淼,沒人再有了。我一進來便覺得這酒不對勁,我之前告訴你儘量拖延時間也是因爲這個緣故。”
“那門外的守衛?”
“多半阿淼也已經處理了。你放心吧!”
王管家轉而低頭去看容太后,雖然容太后醒着的時候看起來總能給人一種威壓,可是如今她睡着的樣子,反倒還像王管家告訴我她當年的樣子,安靜而倔強,溫柔而剛烈。
我說,“等她醒來,她會把一切都忘記掉,忘掉你,忘掉這裡的一切,如果你願意帶她走的話,我倒是不大介意。”
王管家沒有說話,彷彿在沉思什麼,我也不催他,由着他想。良久,他問我,“她真的會忘掉一切嗎?”
我點頭,“阿淼的酒從來沒有失效過。”只是對於我來說,效果沒有那麼好而已。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就帶她回村子吧!這十年的痛苦都是我給的,從前的日子,我應該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