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聽了,冷笑一聲,絲毫不爲蟲修的痛苦掙扎動容。
若不是搜魂會遺漏一些信息,他哪裡會使用迷魂術,直接搜魂還來得乾脆。
左手掐訣,凌越雙目陡然射出兩道金芒,侵入左炫的雙眼。
掙扎着的左炫渾身一顫,漸漸平息下來,眼中神色更加的空洞,凌越加重了施展迷魂術的力道,也不管對方事後會否變成白癡,哦,對方已經沒機會白癡出去。
“說,是誰在背後指使的你?名字,門派?說出來!”
左炫空洞的雙眼淌下兩行血水,染紅了坑坑窪窪的醜臉,看上去更加可怖。
“是……是鞏培林……鞏師叔……血炎宗……”
說到血炎宗幾個字,左炫已經是七竅流血,看着慘不可言。
凌越轉過頭去,在山石上走動,自語道:“居然是血炎宗,他們到底想幹嘛?以這種手段來對付大德門,不怕引發大德門的傾力報復……”
轉身看向地上的左炫,只見有非常多的蠕動着的白色蟲子,從左炫體內爬了出來,看着非常噁心,而左炫因爲禁錮了的緣故,痛苦得全身抽搐、顫抖,卻偏偏不能滿地打滾。
“這是……巫術反噬?!”凌越目光微微一凝。
忙閃身過去,手掌虛空罩向左炫的腦袋。剛剛得到的消息太驚人了,他得搜魂來證實其準確性,否則,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兩大宗門的激烈衝突。
所有才爬出的蟲子僵死當場,一股陰寒的腥臭飄散出去。
凌越的神識快速侵入了左炫識海,他看到了一片混亂而潰散的識海場景。
無數雜亂影像,飄蕩着、碰撞着碎裂散去。
凌越的神識在識海中掃蕩直衝深處,來去縱橫幾次,想尋找有價值的記憶影像。
突然,他發現一絲不同的符文,正隨着雜亂的影像碰撞着緩緩消失。
神識掃了過去,終於,趕在符文徹底消失之前,接觸到了些許散發出來的氣息。
“是魂符!”
符文殘缺不能辨認,但是那古怪的氣息,卻是凌越熟悉的魂符。
再搜索片刻,沒有其他收穫,凌越眉頭緊皺把神識退了出來,口中道:“是魂宗的手段,難怪偷襲那人的氣息,隱約有些熟悉……這又是哪裡鑽出來的魂宗高手?居然給左炫下了魂咒。”
而此時,左炫的生機也徹底消失。
摘了左炫的儲物袋扔到一邊,隨手一揮,左炫身上裹了一層金焰,片刻,便焚燒成了一蓬黑灰。
儲物袋內除了正常的靈晶、材料、法寶、玉簡等,更多的是一些瓶瓶罐罐。
把所有東西檢查一遍,特別是玉簡,凌越仔細瀏覽,除了幾門功法,大量的典籍之外,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就是那陌生的魂修,在背後指使着,害死了羅師兄。
左炫明明是受那神秘魂修控制,卻說是血炎宗的鞏培林爲幕後指使。
這話怎麼聽上去,有些栽贓陷害的意味呢?或許,在海面攻擊他的黑袍老者,就是血炎宗的鞏培林,這個很有可能。
血炎宗或許是在追查榮承山死因的時候,查到了他出現在普羅星的情況。
以他與榮承山的私怨,有除掉榮承山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這樣推算下來,血炎宗與針對大德門的幕後魂修聯手起來對付追查血案的他,也就是順理成章一拍即合的事情了。
至於那魂修高手爲何要陷害鞏培林,估計是想轉移大德門的視線。
只是那神秘魂修做夢也沒有想到,凌越以前也是魂修,還懂得魂符,倒是讓凌越給抓住了尾巴。
凌越敲了敲額頭,退出戒指空間,戴好戒指。
又思索了一陣,然後給遠在骨落島的馮承知發出指令:尋機刺殺武瘋子;發信息回宗門,打探血炎宗鞏培林的行蹤;血炎宗的七階修士當中,是誰在追查榮承山的死因?
馮承知轉告了凌越的指令。
賀幼泉滿臉苦色叫道:“能不能換個簡單的?武瘋子……他手下都是一些瘋子,要是走落了消息,讓武瘋子查到是我乾的,以後,哪還有老頭我的安生日子過啊。”
馮承知鄙視地瞥了一眼,道:“你少來,魏武亞都刺殺了,還會在乎多加一個武瘋子,你要是怕他報復,就讓他變成死瘋子,他那些手下,不內訌纔怪呢?”
對於圍攻過羅峰主的所有傢伙,馮承知都恨不能親手殺而後快。
丟給賀幼泉一滿袋靈晶,拍了拍老頭的肩膀,道:“跟你混了這些天,我發現,在溟水星上沒有什麼是靈晶搞不定的事情,走吧,別讓我瞧扁你。”
賀幼泉收了靈晶,轉身道:“你在家守家,我出去辦事,哎,常在河邊走,就怕有一天會溼鞋,你也說了,在溟水星上沒有什麼是靈晶搞不定的事情。
要是對方出的靈晶夠多,一樣可以查到是我所爲……看來這次,是真要讓武瘋子變成死瘋子,以絕後患啦。那傢伙太瘋狂,還是讓他死球了安靜。”
馮承知明白,賀幼泉這次是要動真格了,有些秘密,不想讓他知曉。
“行,老頭,你小心點,我就不去了。”
賀幼泉點點頭,趁着夜色,很快消失在小巷深處。
凌越繼續在豪園中享受生活,偶爾,還把耳房蹲着的王三,拉進去喝一場酒,讓王三跑跑腿,打聽外面的大小消息,讓他聽個新奇。
王三有靈晶可拿,自然是跑得屁顛屁顛。
過了幾天,凌越便聽說了,溟水星上大名鼎鼎悍不畏死的武瘋子,在一個無名海島上,死於劫匪們的內訌,武瘋子的勢力算是徹底廢了。
凌越在密室裡,看着馮承知發來的信息,除了有關武瘋子的死訊,還回復了凌越上次的指令,經宗門查實,負責追查榮承山死因的叫鞏培林,一直在外面奔波,行蹤不定。
馮承知還把他印象中的鞏培林,給描述了一番,與凌越上次見到的黑袍蒙面老者,外形上有幾分相似。
冷笑幾聲,凌越幾乎已經肯定,那黑袍老者就是血炎宗的鞏培林。
再次給馮承知發出兩條指令:散播消息,兩起刺殺事件,乃血炎宗和大德門修士聯手所爲。發動人手,密切監視鞏培林的動向。
躲在幕後的魂修想和他玩真真假假的把戲,那凌越乾脆就把水給攪渾。
玩陰謀詭計,凌越還沒有怵過,他還不信了,那羣烏合之衆,以及疑似鞏培林的黑袍蒙面老者,不會自亂陣腳?最好是讓他們疑神疑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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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怎麼監視一位七階修士?賀幼泉那老狐狸有辦法,只要給他足夠的靈晶。
下午的時候,王三便帶來了新的消息,道:“爺,魏武亞魏二爺跑了,就在前不久,帶着幾個手下跑了,聽說是得罪了血炎宗和大德門。”
凌越哈哈一笑,道:“跑了好啊,走,跟爺看熱鬧去,那城堡爺還沒有進去逛過呢,今兒個好好逛逛。”
王三馬上醒起,眼前這位爺是個愛看熱鬧的主。
這可麻煩了,外面正亂得很啊,他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多這嘴幹嘛……卻不知,凌越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