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誰是獵物?

"很久沒受傷了!"碧潭邊,紅影單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一雙目光依然銳利,自顧自地喃喃道,看不清血衣包裹下的神情,嘶啞的嗓音冰泠無情。

兩女始終靜靜的坐着,就連坐在石桌對面的紅臉虯髯老者,也沒見其中的任何一個出手,但那道突襲的紅影的確是受傷了,這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一個皇境五品的殺手死士,還不夠份量,讓他們一起上。"敖冷月聲若寒冰地出聲道,身形同時從消失小亭中,再現身時已懸浮在月光下的碧潭水面上。

不遠處的花海中隱現出點點腥紅的色彩,瀰漫着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也就是說,敖冷月將要面對的不只是一個,而是至少三十名皇境四品以上的殺手死士襲殺,就算真正的半步道境也不敢如此託大。

就在這一刻,碧潭的水面驟在月光中爆散開來,七道水柱沖天而起,每道水柱中都包裹着一道身影,七點寒星從七個不同的方位角度,同時奔襲向敖冷月。都是帶着一股有去無回的死士意志,沒有防禦,只攻擊,以傷換傷,以命摶命。

敖冷月的嘴角掀起一個戲虐的弧度,以她道境強大的神魂力,怎會感之不到這碧潭水中有異。之所以懸浮碧潭之上,就是在誘敵出手。

死士並非蠢士,如果知道連摶殺的機會和資格都沒有時,摶,就等同自殺送死,自然會選擇隱匿,融入夜色下的水中,才最危險。

噗噗噗……夜色下,七道月牙型的刀芒乍閃即逝,接着便傳出七道負痛悶哼,七道水柱都染上了腥紅的顏色。

敖冷月仍是負手而立,她之前的確出手了,就連半步道境的紅臉虯髯老者,也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這才駭然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錯得有些離譜,簡直就是在引狼如室,自己挖坑埋自己。

再看向安靜品着茶的青鸞聖女,已不再是一個可以任意宰割的小羊羔,而是一頭隨時會暴起噬人的洪荒兇獸。這種十分危險的感覺,充滿了熾烈的殺機,他的額頭頓時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心中涌動着一種想要立即遠遁的念頭,否則在劫難逃。

七道染血的水柱迴歸潭中,頓時與月光水光融爲一體,無蹤,無息,卻又像是無處不在,顫慄的沉寂中,殺機彷彿在夜色中無聲的凝固了。當殺手隱匿時,可怖的危機感頓時提升到了極點,分分秒秒都會遭遇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

"六死一傷,受傷的孤狼更危險兇殘!"敖冷月仍靜靜懸浮於碧潭水面之上,喃喃自語,眼簾低垂,那種對危機的敏銳觸角,令她全身的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在空氣流動的氣息中捕捉危險的信號。

一絲寒芒,乍現即逝……殺機出無聲無息,像夜空中掠過的風。敖冷月的眉梢略微地抽動了一下,判辨着這一殺的方位和角度,稍有誤判便可能被其所趁,甚而濺血受創。

不得不承這唯一的存活者,的確是殺手中的驕驕者,暗夜中的王者。有若蟄伏在幽暗中窺視獵物的毒蛇,只要抓住瞬息而現的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地發起致命一擊。

詭異無聲的一擊,竟只是一片竹葉,貼着水面,如風一般划向敖冷月的脖頸,角度刁鑽得令人匪夷所思。縱算她反應再神速,也依然未全部避開,空中有一縷青絲飛揚,白晰如雪脖頸處仍留下一道血痕,受創部位驟然傳出一陣麻庠的感覺,那片竹葉上竟然淬過毒。

所幸她身上最不缺就是丹藥,陸隨風一向心思慎密,設想周全,人在江湖河海行走,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故爲兩女都準備了各種類別的丹藥,以備萬一。敖冷月很快地服下一粒解毒丹藥,傷患處的麻癢之感很快頓消。

一擊之後,又恢復了月夜下的空寂,對方似乎對竹葉上之毒很有信心,雖非見血封喉,破皮立亡,但能讓受創者在數息之後,失去知覺,甚至陷入短暫的昏迷狀態。

潭水下的身影似在靜靜等待着,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意外地,卻仍未見對方的人砰然墜入潭,仍能聽見夜風掀動衣裙角的獵獵聲。

微詫之下,眼中閃射出狠辣陰毒的神光,在暗夜中他是王者,領悟了黑暗的規則,力量和速度都會成倍的增加,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身法觸角太過敏銳,修爲實力更是深不可側,故令其有所顧忌,輕易不敢冒然出手一搏,一旦被對方窺破自己的行跡,勢必凶多吉少。但在暗夜中戰鬥搏殺,他自信扮演的永遠只會是獵人的角色。

敖冷月仍仍是眼簾低垂,在夜色中睜眼視物,反倒會令自己的反應遲頓幾分。相反,閉上眼,感之力會更清晰靈敏許多。

嗡!水下的身影像似發現了某種細微的契機,毫不猶豫地再次發動襲殺,寒芒乍閃,又一片竹葉飄浮不定的襲來,閃爍變幻,沒有固定的軌跡,一個預判有誤,有可能再次受創,甚至喪命。

殊不知,敖冷月根本就沒有去捕捉這一擊的意識,整個身形倏然凌空拔起,一抹淡藍的寒光從腳底一劃而過。

勢在必殺的一擊再次落空,亊實上,面對強過自身許多的對手,若想一擊見功無疑是癡人說夢,後續的手段纔是真正的殺招。

頂級的殺手,能在夜色中精準地推測出對方閃避的方位,一柄幽黑如墨的短匕,隨着敖冷月拔高的身形飛撩而上,一旦被撩中,傾刻便會被從中切割成兩瓣。

只是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敖冷月拔起的速度和攀升的高度,這就是差距所在,每每總是稍差一線,非旦功敗垂成,同時也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一直融入夜色水中的身影,這一刻終於現形,上撩的匕劍勢巳到極致,已經是後續無力,心中暗喚一聲不妙,正欲回匕後撤,鬥見一道月牙型刀芒劃空而至。

啊……空寂的月夜中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呼,四下回蕩,久久環繞不息。空中隨之墜下一物,駭然是一隻齊根而斷的手掌,飛墜潭邊,微微地抽搐着。

水面上浮起一片血漬,襲殺無功反暴露出形跡,被對手反襲殺,掉了丟了一隻手掌,僥倖換回一條命,驚惶地再度融入潭水,晚風掠過,潭水清波微蕩,可怕的靜寂中卻是瀰漫着足以致命的殺機。

殺手通常都掌握了夜之規則,可以瞬間將自身融入幽暗的夜色中,再配合隱匿和猝不及防的襲殺技巧,戰力都會成倍的遞增。

一明一暗,獵人和獵物詭異的僵持着,當下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一時之間還真說不清。總之,雙方的耐心似乎都很好,都在等侍一個最佳的出手機會,發出致命的雷霆一擊。

就這一刻,隱於水中的殺手終於動了,同樣是融入星光夜色的攻擊,令人大感意外的是他的這攻擊的方式,三枚細如毫毛的飛針暗器,無聲無息的遠程飛射而出。

微不可覺的細微破風聲,仍未逃出敖冷月敏銳的感之,長袖輕拂,品字形奔射的飛針暗器頓時偏離了方向。

殺手的手段非旦詭異多變,自我保護意識更強,一擊而退,不管結果如何。唯有安全的活着,才能再有機會讓目標倒下。

果然,之前的飛針襲殺不過是惑敵而已,潭水突然分裂開來,水花激射中,一抹森寒的劍光噴薄而出,下一波襲殺竟然以這種完全無法預測方式展開,當真令人防不勝防。

水花飛濺的剎那,敖冷月的腳下同時一點水面,身形驟然拔空而起,月牙刀芒乍閃,擋住幾乎必殺一劍。

一擊失手,立即遁隱,不急求見功,但只求自身無損。再次融入月色下的池塘水中,再次失去了影蹤,等待下一次襲殺的時機。潛在的危機再度呈現。無論如何睜大眼凝神搜索,在波光鱗鱗的水面,很難尋到對方的蹤跡。

敖冷月婀娜的身形緩緩地降落下水面,是爲了再次給對方製造可乘之機。

果然,微覺匕光一閃,似若暗夜寒星,瞬息即現,無聲無息,恰如這閃爍的波光,波瀾微驚,殺機畢現。

沒人知道這詭異的一擊,會從什麼地方出現,隨時可能在任何一個方位和角度驟然爆發,一個細微的誤都可能傾刻受創,甚至被對方一擊斃命。

融入夜色水中的身影,似若時刻窺伺在身側的毒蛇;噗!詭異的匕光暮地從腳下的水中透射而出,角度刁鑽致極,一刺斜削奔射。

敖冷月本就有殺手的經歷,所以已是非常的小心了,甚而巳感之腳下的水面有異,但這一切發生得快了,身體再作出反應時,巳然稍慢分毫,一道幽黑的匕光一劃而過。

噗!身形急速的閃避間,裙衫的下襬仍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所幸這次並未傷及肌膚,心中仍不免驚出一層虛汗。

一個項級的殺手,絕不會給獵物留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水光,星光,劍光,三光瞬間融爲一體,連環襲殺,幽芒閃爍的匕光中帶着必殺的意志,帶着一種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的堅定。

"如不是尊上有命,只傷不殺,你已經是具屍體了。不過……"寂靜的夜空中傳出一道陰冷飄浮的語音,忽近忽遠,根本難以判斷出準確的方位。

夜色中,雙眼雖能清晰視物,卻會出現幻視幻覺,索性閉上雙目,用心神去感之會真實得多。就在敖冷月垂下眼簾的剎那,一道水柱從碧潭中沖天而起出,殺手對戰殺機的把握絕非常人可比,怎會放過這種轉眼即逝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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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乍現,一點匕光如輕風拂過,悄無聲息的抺向敖冷月的咽喉。相比之前的七八次水下襲殺,似乎都在爲這一擊作鋪墊,真正的奪命一擊,角度之刁,令人生出避無可避之感。

猝不及防的一匕,速度快到了極致,敖冷月驚覺時,已失去了反應的時機,匕鋒毫無阻礙的劍芒刺入咽喉。

包裹在水柱中的身影,嘴角掀起一個冰冷而殘忍的弧度,隨即便凝固了,因爲他的耳畔傳來一聲輕響,那是兵刃出鞘的聲響,這才駭然意識到對方也在做局,而且是以命爲餌,誘自己現身一擊,適才刺透洞穿的只不過一尊殘影虛像而巳。

此時的身體巳經完全衝出水面,可謂是城門大開,毫無設防。一念驚覺的同時,眼前閃過一道彎月刀芒,驟覺腰間似有物橫劃而過,隨之傳岀一陣撕心裂肝的痛,接着兩眼忽然一黑,腦中閃過的最後一絲意識;"被人分屍了!"

撲嗵,撲嗵,有物相繼墜入水中的聲響,一陣水花飛濺,空氣中透出一陣淡淡血腥味,夜風一吹四下飄散開去。

與此同時,花海間的三十名血衣殺手死士衛,幾乎同時做出一個動作,像是演繹過無數次一般。下一刻,無數花瓣紛紛脫離枝頭,成百上千的花辨,如同一片片飛旋的利刃,漫空激射,齊向着碧潭上的敖冷月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

這些本很柔弱嬌嫩,供人欣賞的花瓣,剎那間便成了殺氣盈然的利刃。片片花瓣如刀似刃,美豔,優雅而恐怖!

漫空嗡嗡顫響的花瓣,每片都蓄含着錚錚殺氣,足可輕易切開一株碗口粗的樹,血肉之軀一旦被這些花瓣沾身,傾刻間便會被尸解。

"丫頭,如果你不想被分屍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做本尊的爐鼎,只是失去傳承血脈,總好過變成一堆紅顏枯骨。"紅臉虯髯老者品了口茶, 望向被花瓣編織的羅網籠罩住的敖冷月,語音淡淡,似乎忘了之前還想立即遁走心思,又是一副萬事皆在掌控上中的模樣。只不過,這種良好的感覺只維持了不到半息,臉色就變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驟覺一陣輕風迎面拂來,吹散了那些漫天旋舞的花瓣。風很平常,也很輕柔,無法想象如此輕柔的風,何以會吹落這些有若利器般的花瓣,就象震憾這些花辨怎會突然變成殺人利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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