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天狗速度迅捷無比,眨眼之間就來到我們乘坐的紙鶴跟前,我接連發射幾發破邪咒都被他左右躲閃過去,等他道跟前的時候我一劍砍去,卻被他身子突的一轉閃避過去。
現在我們的位置前後都看不見陸地,要是這麼掉下去的話在水裡肯定會被那隻天狗逐一擊破,其實那隻天狗只要在天上看着我們就好了,只會幾下狗刨的我根本用不着他動手,用不了多久就會淹死在海里。
我朝安倍英明喊道:“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安倍英明一邊臉色發白的操縱着紙鶴一邊說道:“我堅持不到幾分鐘了,要是再不補充法力的話狠話就會墜落的!”說完他猛地轉過頭焦急的對我喊道:“辰雨君,把神石給我!”
我一邊用法術將撲過來的天狗擊退,一邊心思轉了幾轉,始終下不定決心把媽媽的碎片交給安倍英明,若交給他等到了岸恢復了法力的安倍英明想跑的話我根本追不上他,而不給他我們很可能下一秒就墜入下面的海里淹死或者被天狗殺死。
心煩意亂的我拼勁全身力氣將撲過來的天狗一劍逼退,這時安倍英明大吼道:“辰雨君,快,我馬上堅持不住了!”隨着他的話紙鶴更加劇烈的上下搖晃起來,隨手都像要墜下去的樣子。
我一咬牙,轉過身準備從口袋裡把碎片交給他,卻聽見安倍英明喊道:“身後!”
我猛地一轉頭,天狗那醜陋無比的怪頭已經和我近在咫尺,他那爪子般的雙手長長的伸出來,離我的身子只有不到二十公分,也許在那一瞬間那雙鋒利無比的爪子就會刺穿我的身子,然後我就會像剛纔被我砍掉腦袋的那隻天狗一樣,軟綿綿的跌入下面的海水裡,就此消失。
在這一刻,身後的安倍英明,旁邊的安倍香織,眼前的天狗,甚至腳下蔚藍的海水,都像被定格了一樣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在這一秒停頓了一下,然後我感覺身體裡一股巨大的靈力從背後噴涌而出,在安倍英明驚訝的:“人形式神!”的喊聲裡,一隻白皙的手從我背後伸了過去,輕輕的把手虛按在湊到我跟前的天狗腦袋上。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紫光閃過,然後就聽見一聲西瓜破裂的悶響,那隻天狗的腦袋就在我跟前瞬間爆裂開來,而反應過來的我瞬間在自己身前布上一層淡淡的靈力盾,纔沒讓那些噁心的白黃相間的腦漿濺到身上。
等那隻沒了腦袋的天狗翻滾着墜入下面的海里後我才舒了口氣,轉身對漂浮在我身後的海倫說道:“大姐,你怎麼現在纔出來,你早出來的話哪有這麼麻煩!”
海倫面無表情的看了我看:“大姐的意思,不能讓你對外力產生依賴。”
我鬱悶的說道:“拜託,你所用的力量也是我的靈力好不好,什麼叫外力的依賴……”還沒說完腳下的紙鶴劇烈的一震,然後直直的朝下墜去。而安倍英明則臉色煞白的說道:“我的法力……耗盡了。”
我朝海倫喊道:“大姐,想想辦法!”
海倫看了我一眼:“可能會有些難受,忍着點。”說完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按在安倍英明的背上,我只覺得身上的力量從和海倫接觸的地方源源不斷的涌了出去,而海倫則對安倍英明說道:“現在!”
安倍英明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雙手不斷結印,一下把手心按在紙鶴上,本來急速下墜的紙鶴在馬上跌入海面的時候又緩緩的升了上去,此時安倍英明纔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回事,我的法力又全都回來了?”
感覺和海倫接觸的地方力量不斷的急速涌出,我覺得雙腳一陣發軟,咧着嘴對安倍英明說道:“要是法力夠堅持到海岸的告訴我一聲,我他媽快堅持不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沒等安倍英明說話海倫就把手鬆開了,冷聲說一句:“這些力量足夠支撐你到達對岸了。”然後呼的沒入我體內消失了,剩下安倍英明一臉尷尬的在那。
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好多了之後我才冷聲對安倍英明道:“你的法力夠支撐着到對岸了麼?”
看着安倍英明點點頭,我嗤笑一聲:“那你怎麼不說呢,是不是準備把我的力量全都抽乾瞭然後把我幹掉,把你們最想得到的神石搶過去?”
安倍英明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想讓剩餘的法力多一些,然後可以保護香織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族,我真的沒想過要害辰雨君你的心思!”
我冷笑一聲,腳下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你以爲我會相信?還是你現在就要準備把我推下去?”
安倍英明看到我的動作嘆了口氣:“辰雨君,這兩天得相處讓我們甚至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能建立起來麼?”
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像聽到一個聾子說自己剛聽見瞎子喊看見鬼了一樣,就用那種看白癡的眼光看了安倍英明一眼:“尊敬的安倍英明先生,你認爲,我們之間,會有那種叫做‘信任’的感情存在麼?別忘了,我他媽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原先的時候你和你妹妹對我們做過什麼!我他媽沒趁機要你命你就該謝天謝地了,你還和我談信任?而且還是在又一次算計了我之後!信任,我呸!”
安倍英明低聲對我說道:“辰雨君,我爲原先我們所發生的不愉快而道歉,這次若不是因爲你的大度與寬容,我和香織肯定逃不出酒吞童子的追殺。”說完對我一鞠躬:“對不起!”
我說道:“你也不用謝我,本來我是打算帶上你看事不好把你丟出去阻攔一下的,而且我沒那麼偉大,我也壓根沒打算原諒你們。等到了岸之後你我各走各道,下次見面就用手裡的劍和法術來交談吧。”
安倍英明聽我這麼說後沒再說什麼,轉過身專心催動起腳下的紙鶴來。就在這略顯壓抑的氣氛裡我們一路沉默着越過猿島到日本的這段海灣,終於看到了隱藏在黑暗裡的東京灣港口了,並沒想象中的那麼繁華麼,看起來燈都沒開多少。
等安倍英明催動着紙鶴降落到地面後我迫不及待的跳下去,心裡暗道幸虧那個酒吞童子沒追來,要不還真不一定跑得掉,現在先找個電話什麼的給辰武他們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的位置,讓他們來接我。打定主意後我立刻朝港口裡面走去,安倍英明在後面對我喊道:“辰雨君——”
我回頭看見他攙扶着安倍香織慢吞吞的下了紙鶴,對他說道:“現在我們就此分別,下次見面的時候別想讓我手下留情。後會有期!”說完不再理他轉身要走。
這時在港口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間或夾雜着一些人的叫喊和慘叫,而且空氣中突然凝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在我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陣哈哈大笑傳來過來,我回頭和滿臉震驚的安倍英明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裡的驚訝和恐懼——
“酒吞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