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斷臂
“雙魂?”
薛震與這位摺裙女子羽菁亦雙雙地輕哼了出來,對於雙魂者,薛震自然知曉是什麼意思,其實就是在修煉過程之中,自發或者其他突發因素而引起的寄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雙魂。
這種雙魂者,假如寄魂的是與他原本性格相像,那基本影響不大,某種程度上還會受益。只不過,寄魂的假如與寄主的性格差異大,那就另當別論了。顯然,該位摺裙女子羽菁的義母,應該屬於後者。
聽聞到了這種結果,薛震並無太大的神色波動,但羽菁就略有不同了,她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往事的一幕幕再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有溫情的關心,有喃喃的細語,有望月的憂鬱,有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呼喊,這一幕幕都讓羽菁倍感煎熬。
最終,羽菁皺緊了眉頭,一幕幕的往事,在她知道這個結果前,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女兒的關懷與愧疚,對愛人的拋棄所不解與悲憤。
但現在回想過去,那一幕幕的往事,尤其是一些自己平日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的確如羽菱所說的一樣,義母有着不一樣的怪異行爲。
“羽菱姑娘!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義母伴生雙魂?”薛震有點不解說道。
“哼!當然是我的義父相告,否則我又怎麼知曉!”羽菱怒言說道。
“那你的義父正是因爲她伴生雙魂而加以疏遠的?”薛震立即追問。
羽菱聽聞,怒目瞪了薛震一下,薛震則只有報以一笑,羽菱思索再三,長長的嘆了口氣,才這般幽怨的說道:
“她的那個所謂義母,原本與大家算是和睦相處,不過。某個時間點之後,時不時出現了情緒上的反覆,還會惡言相向,大家都不當一回事,頂多就避開而已,但她卻變本加厲,甚至還出手傷了義父,義父亦狠心把她給禁閉了起來!”稍稍凝頓了小許,羽菱面色稍稍緩和,再言說道:
“最終。義父亦查出來了她伴生雙魂,而且惡魂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當年義父的判斷,不出多少年,她原本之魂恐怕就會不復存在了,原本打算私闖冥界求取療法,不過卻在臨行前讓她逃脫了,最後還帶走了羽菁,就是那個賤丫頭!”
說話到了最後。那種緩和的面色再然變緊,但怒意全無,不知是否多年親情所致的原因。
這些說話,除了薛震。羽菁自然亦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完全沒有印象,只是有着淡淡的人影在她腦海內不時浮起。落下,淹沒在了滾滾念流之內。
對於羽菱的說話,薛震細細的分析了一下。未幾,他掃眼望去兩人,再然落目到了羽菁的身上,這般的吐露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樣看來,帶走羽菁的也許就是那道惡魂,她抹去羽菁的記憶,可能是要打算做什麼歹毒之事,只不過突遭變故,惡魂重新受到了壓制,纔沒有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梵音,應該就是梵音!”
羽菁立時回想起了自己記憶的開始,一道道若隱若現的喃喃唸咒之聲,再加上每天的撞鐘敲擊,每每出現之時,她的腦海便是一片寧靜。爲此,她馬上就朗聲叫了出來。
對於梵音,其實薛震亦弄不太明白,那種沉沉的唸誦之聲,進入人的腦海內,竟然可以讓人消除煩擾,心境回覆寧靜,當初的寧空,暗暗之中也像是受到了這種梵音的薰陶。不過,薛震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不知爲何,對於梵音竟然都沒有任何影響,這亦是他感覺到自己怪異之處。
“羽菱姑娘,這事你是早早就知道了?”薛震收起了思緒,朗聲而問。
“知道又如何,這賤丫頭連扶養她的父親,竟然都要用無恥的手段滅殺,假如放在你的身上,你會原諒嗎?”羽菱神情變得異常冰冷,衝薛震反問道。
“羽菱姑娘,現在的關鍵問題,是羽菁姑娘連他是自己的義父都不知道,無恥這兩個字從何說起?”薛震輕嘆道。
“不……不對……”羽菁這個時間有點語無倫次的叫嚷了起來。
薛震望眼過去,羽菱則怨目相視,好會兒的工夫,羽菁才哼聲說道:
“他!他早就認出我來,不錯,那道眼神當時的怪異,他……他早認出我來!他是自願喝下那杯酒的!他……”
說話斷斷續續,但是薛震已經能夠聽出了什麼,羽菱則睜大了眼睛,在她的眼中,羽菁就像是一個戲子,十足的戲子。
“他原來已經認出了我……”
“他明知是陷阱亦要走進去……”
“爲什麼!爲什麼……”
這喃喃的自語,持續了許久,羽菁的面色,再亦沒有當年多次相見的冷靜,沉穩,現在她的面上盡是驚疑,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讓薛震亦看得心酸不已。
“哼!別惺惺作態了!交代呢?你現在知道結果,你的交代呢!”羽菱很是不屑地衝口叫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羽菁的眼角,一點晶光閃爍而過,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落下,隨風傘盡。她望眼薛震,輕輕擡起了佈滿了繭的手掌,語帶平靜說道:
“薛道友!拿劍來!”
薛震自然明白羽菁說的是什麼,當然就是被他暫時留在靈域內的彩紋長劍,羽菁現在要劍,薛震實在想不到會有什麼好事,猶豫之間,羽菁再言:
“薛道友!此劍總需要我歸還給她吧!”
依舊是平靜的語氣,冷峻的面龐,冷峻得讓薛震感覺絲絲不對,但最終,薛震還是把劍送出到了靈域外。
羽菁五指猛然一抓,一緊,這把彩紋長劍已經執掌在她的右手之上,猛然間,薛震從她的眼神內讀出了一絲愧疚,這種愧疚怨念極深。最終,彩光閃爍,薛震還沒有叫出“不好”二字,羽菱凝目定看之時。
“嗖!”
輕聲閃過,血色飛舞,羽菁的一條左手臂已經脫離了她的軀體,飄飛了出去,血灑飛舞,甚至連附近的薛震亦沾染了那麼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