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門的離奇關閉,石像突然發射出致命的箭矢,這些都大大地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更令人料想不到的是,那座威武雄壯,活靈活現地石像本身就是一種奇特的棺槨,再石像堅實的外殼下居然隱藏着一隻年代久遠的殭屍。不過現代武器地威力還是不容小覷,在龍爺這夥人強大的火力面前,即便是殭屍也不是無敵的,一樣被打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經過一段積累的開火後,墓室裡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到處是嗆人的火藥味,嗆得我們眼淚直流,比起離一直隱隱想打噴嚏!龍爺的手下饒有興趣地翻看着那具殭屍的屍體,不是要炫耀他們地能力,而是想從堅實的屍體中翻出一些他們認爲值錢的東西。
我不知怎麼的,看到他們無理地擺弄那具殭屍的屍體,心裡就晃過一陣難受,也許是因爲那具屍體也姓花,我把那具殭屍當成祖先的緣故吧?
一個嘍囉看中了殭屍手裡緊握的鳳嘴大刀,便想奪過來,可是殭屍死死地握着,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於是那個嘍囉就不滿地大吼道:“靠,你大爺的,都死透了,還特麼的捨不得放手,看老子不把你的手砍下來!”說着,那個嘍囉就舉旗子接手裡的砍刀,妄圖他殭屍緊握鳳嘴大刀地手給砍下來!
就在此時,那股已經消失的陰氣又再一次死灰復燃,我趕緊往那看去,刷的一聲,一片寒光閃過,一片血紅鋪滿了我的視界,猩臭地血腥味,再一次瀰漫在這湖南的墓室之中。
小嘍囉並沒有把殭屍地手給砍下來,反而是他自己從左腰部開始往上到右肩處,被整整齊齊斜劈成兩半。未死透的屍身還不停的抽搐,地上全是鮮血,腸子和各種內臟流得滿地都是,空氣中都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殭屍不知何時又站了起來,手裡的鳳嘴大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着鮮血,猙獰地面孔,帶着來自地獄地微笑,正不懷好意的盯着我們。
“哦!”王雨晴實在忍不住背過身去吐起來,我也感到胃裡一陣陣發酸,這是怎麼回事,殭屍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又復活了,一切太突然了,不僅我們驚呆了,龍爺和殘餘的幾個手下也是一副驚愕相,都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死,死,死!”墓室裡迴盪着不知從哪發出的聲音,使原本就凝固的氣氛更加令人恐懼。而殭屍也不停歇,機械地活動着自己地關節,刀頭一轉,徑直朝龍爺幾人走去。
“開開開槍!”反應過來的龍爺大驚失色地叫道,同時他自己手裡的獵槍再次怒吼起來。而龍爺的手下也驚嚇中回過神來,不斷地向殭屍傾瀉着大量炙熱地子彈。殭屍卻沒有避開,就像是一個活靶子一樣,任由死光頭他們打槍。在子彈的不斷轟擊之下,殭屍畢竟不是鋼鐵鑄就,再一次被打得連連倒退,身上出現多處的傷口,黑色的濃稠液體不斷地從傷口溢出。
如果有足夠量地子彈,就算殭屍是銅牆鐵壁,也會被轟成碎片。不過好景不長,死光頭他們地槍聲只是維持了一小會兒,就慢慢地沉寂下來。
龍爺的身上已經沒子彈了,所以不得不停止開火,但是他沒有意識到他的手下也沒有子彈了,所以扭頭大聲呵斥道:“開槍啊,你們特麼的怎麼不開槍了?”
他的手下一個個面露難色,低垂着槍口,龍爺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顯然是子彈用光了,現在他們手裡的槍還不如砍刀好用。龍爺也不是怕死之徒,一發狠就抽出砍刀,惡狠狠地喊道:“特麼的,靠你祖爺爺十八代,關鍵時刻居然沒子彈了,要是再多一點子彈,一定可以滅了這隻殭屍!兄弟們,並橫豎都是死,不如和它拼了!”
龍爺說的沒錯,殭屍不是無敵的,只要有足夠多的火力,再強的殭屍也會被打成一攤肉泥。可是老天偏偏要跟我們開玩笑,沒有槍支的火力地支持,想要用砍刀和殭屍拼命,無疑是以卵擊石。
“啊,老子砍死你!”龍爺的一個手下塊頭很大,揮舞着手裡的砍刀,氣勢洶洶地撲向殭屍。這個人身高一米九,人高馬大,一刀下去如有千鈞之力,就算殭屍皮厚也不可能刀槍不入。“噗嗤”一種刀入肉的獨特聲音傳來,大個子手裡的砍刀從殭屍的肩膀砍入,沒入殭屍體內半截。看到這種情況,大個子興奮地吼道:“我砍死它了,我砍死它了!”
然而他真的砍死殭屍了嗎?當然不可能,殭屍扭過頭怒視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大吼一聲,一股臭氣薰得大個子眼淚直流。隨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失重了一般,整個人被一股蠻力拋到空中,最後又重重地撞到牆上,再順勢摔倒地上,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楚地從身體各個斷裂部位傳進他的耳膜。
我們親眼看到一米九的大個子在殭屍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殭屍甩掉他就好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扔掉他的玩具一樣輕鬆。
龍爺大驚失色,嘴裡不停地催促自己的手下:“上,快上啊!都給我上!”
唯一剩下的一個小嘍囉面對龍爺和殭屍的雙重壓力,整個人突然間崩潰了,又哭又叫地舉着砍刀衝向殭屍。雖說殭屍不會輕易被砍死,但是也會受傷,所以它不會再傻傻地挨那一刀,手裡的鳳嘴大刀在空中舞出一道完美的圓弧,刷的一聲,直接把那個瘋掉的嘍囉劈成兩半,飛濺四溢的鮮血碎肉令人心驚膽戰,恐懼感越加濃烈。
“上,全上,你們快上啊?”龍爺還想催促自己的手下去送死,可是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人,他的手下不是變成直挺挺的屍體就是地上的一堆碎肉,現在他已經是光桿司令一個。
殭屍長嘯一聲,一手拔去砍在身上的砍刀,身體不自然地顫抖着。在它的身上,槍傷,刀傷都令人觸目驚心,看上去它的身體就像隨時會散掉一樣。換做正常人,他身上任意一個傷口都是致命的,可是對於一隻殭屍而言,只要它的身體主要部分沒有敗亡,它都會繼續殺戮,直到它不能動爲止。
觸發殭屍甦醒的是龍爺,所以殭屍對他有非常強的敵意,首選目標就是他,反而我,王雨晴和猴子一直躲在一旁,暫時倒是安全的。
龍爺驚慌失措的往後退,還好殭屍受傷不輕,行動速度並不快,龍爺還有逃脫的空間和時間。只不過墓門已經管得死死的,我們四個人都被困在這裡,如果沒有辦法解決殭屍,遲早得死在殭屍的鳳嘴大刀之下。
殭屍對龍爺一步步緊逼,而對我們處於漠視狀態,龍爺這個大光頭自然看不過去,大嚷道:“姓華的,你他媽的不要只顧看啊,要是我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你不是淘沙門人嗎?有沒有什麼剋制殭屍的手段?”
我只是一個冒牌的淘沙門人,雖然和王宗漢很熟,不過時間很短,我還沒來得及學他的鎖屍扣,能夠對付殭屍也就剩下我手裡的寒魄。不過我不想出手也有我自己的三個理由:第一,觸發這個殭屍甦醒的是龍爺一夥人,我早就提醒他們,可是他們就是不聽,再說,殭屍從一開始到現在只是攻擊龍爺一夥,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傷害,說不定殭屍根本既不會傷害我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第二,這具殭屍極有可能是我們花家的老祖宗,身爲花家的好兒孫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祖宗不敬,就算他是一具殭屍,那也是祖宗啊;第三,我不想再龍爺的面前暴露寒魄的真正身份,猴子不懂冰鋒那很正常,但是龍爺可就不一樣了,身爲毒龍幫的幫主,多少都有點見識,萬一他要是認出我手裡的寒魄就是冰鋒,那就真的後患無窮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對於龍爺的呼救,我表現出沉默。
龍爺見我無動於衷,一邊避開殭屍的追殺,一邊破口大罵:“早就知道你他媽的不是一個好東西,你們淘沙門都是一羣的孬種,一點江湖道義都沒有,還妄稱江湖同道,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龍爺的辱罵,我和王雨晴都顯得很淡定,嚴格意義上講,我們根本就算不上淘沙門人,雖然王雨晴的父親是淘沙三傑之一,可是王雨晴也是最近才知道而已,而我就更算不上,所以龍爺再怎麼辱罵淘沙門與我們何干?至於猴子那就更不用說了,三番兩次龍爺都要至他於死地,猴子怎麼可能出手相助,心裡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混蛋,你們想置身事外嗎?做夢!”龍爺心一橫,一個轉彎,朝我們跑來,想利用我們擋住殭屍,這一招可是非常的陰險毒辣。
我們當然不會如他所願,連忙避開,可是龍爺也不是省油的燈,看準時機,一下子拉住王雨晴的手,把刀架在王雨晴的脖子上,惡語相逼:“姓華的,你不是想躲嗎,老子偏不如你的意,要想這個小妞活命,你就把這具殭屍宰了!”說着,龍爺鋒利的砍刀往王雨晴的脖子上一緊,“啊!”王雨晴忍不住喊出聲來,一道血痕頓時出現在王雨晴的脖子上。
“死光頭,你敢!”我怒火中燒,大吼道:“你要是傷害她,我保證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哈哈,”龍爺狂妄地大笑:“老子從出道開始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我不得好死,能有個小妞陪我上路,那也不錯啊!”說着,龍爺假裝要抹了王雨晴脖子,嚇得我連聲答應,總不能讓王雨晴冒險吧?
沒辦法,我只能硬着頭皮上,剛轉過身,就嚇了一跳,那具殭屍不知什麼時候就靠到我的身後,綠幽幽的眼珠子盯得我全身發麻。此時我的臉和殭屍的臉只有不到十公分,殭屍呼出的臭氣一陣陣的撲到我的臉上,讓我十分難受。
這麼近的距離,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壓制着我,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沉,最後居然噗通一聲,面對殭屍跪在地上。
對於我給殭屍下跪,猴子,龍爺還有王雨晴都不理解,每個人都是一副驚愕的表情。不僅他們,就連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我打心裡不願下跪,可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我不得不這樣做,然道他真的是我的祖先,這就是祖先的威懾力?
“華特工,你怎麼腿軟了,快走啊,再不走,殭屍就要殺你了!”猴子早就躲得遠遠的,不過他還是不忘提醒我,畢竟這種引頸受戮的傻事在大多數人的眼裡是無法理解的。
“姓華的,你搞什麼鬼,你以爲你給殭屍跪下,它就不會殺你的嗎?你他媽的也太天真了吧?別忘了,這個小妞還在我的手上!”龍爺大聲地吼道。
“阿升,你別管我,你快走啊,不要送死!”王雨晴嚇得眼淚直流,她不是怕她被龍爺脅迫,而是擔心我會被殭屍所殺。
“我也不想啊!”我大聲地回道,可是我的嘴皮根本就沒有動過,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不僅我的嘴不能動,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彷彿這個身體不是我的一樣。如果此時殭屍要殺我,簡直易如反掌,面對這具殭屍,我卻毫無還手之力!
殭屍在我的身上嗅了嗅,就像是一隻野獸對待它的獵物一樣。我嚇得冷汗直流,前胸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不知道這殭屍打算怎麼對付我,是用鳳嘴大刀劈了我,還是活撕了我,又或者一口咬斷我的喉嚨,然後吸乾我的血。
無論那一種死法,都不是我願意見到的,可是我連閉上眼皮的權利都沒有,“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然道我花沐升要死得這麼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