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狡猾頑固的溫德仁終於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誰能想到,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那個我們一直看不起的史浩。史浩是一個既在我們意料之中,又在我們意料之外的對手。
不過溫德仁只是被史浩威脅,知道的也不多,能提供給我們的信息很有限。問了好幾遍,我們仍舊沒有弄清楚史浩如此做的目的,更不知道他做了其他什麼不利於我們安排。爲了進一步牽制史浩,我想了個辦法,將計就計,讓溫德仁繼續充當“內鬼”,只不過不是隱藏在我們中間的內鬼,而是變成了我們對付史浩的棋子。
當同伴們聽到我這樣的決定時,都嚇懵了,哪有人明明知道溫德仁是內鬼,還會把他繼續留在自己隊伍中。不過這樣的疑惑只是持續了一小會兒,很快大家都明白了我的用意。
“沒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是要溫德仁繼續給史浩傳遞消息,不過傳遞的肯定不是真消息。我們需要放出煙霧彈,讓史浩摸不清楚我們究竟在哪,究竟在幹什麼,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化被動爲主動,我們纔能有時間去尋找溫韜墓的所在!”我一字一句地解釋道。其實就算我不解釋,大家應該也能明白。
“好,我贊成!小騙子說的沒有錯,反正溫德仁在我們手上,我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然後就會把他搞得雲裡霧裡,玩死那個什麼屎公子!他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裡,要不然,有他好看!”劉祥其實也只見過史浩一面,就是在王雨晴生日那那一天,算不得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眼下最生氣的人就屬他了,如果堂堂正正地對決,劉祥還不會這麼看不起史浩,可是史浩卻老是在背後耍陰謀詭計,這一次更是把他也算計在內,以他的脾氣,此仇不報非君子,何況他還不是君子,這仇就更必須報了。
“不,我們不能隨便說,要不然很容易暴露溫德仁已經反戈,那我們的計劃就失算了!所以我們要做,就要做得像真的一樣,既不能輕易的露出馬腳,又不能染史浩知道太多。畢竟還有兩條人命捏在史浩的手裡,我們不能不管!”我說着,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溫德仁,此時他的身體明顯地抖了一下,表面上他對我們的談話無所謂,可是實際上我們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裡!
“做的像真的一樣?”王雨晴來回地品味着我這句話,似乎很深奧,於是問道:“阿升,怎麼樣才能做的像真的一樣呢?這難度不小啊!”
我笑着看了看衆人疑惑地目光,說道:“很簡單,只要溫德仁照實說,就不會露出馬腳,而史浩自然不會發覺!”
“啊?”在場的人各個張着嘴,一個個驚訝不已,尤其是劉祥,那嘴巴簡直可以直接塞進去一個大饅頭,“等等等等,小騙子,是我耳朵不好使,還是你智力有問題。你這話說得可是前後矛盾啊。要是什麼都照實說,我們還隱藏個屁啊,還怎麼反擊?”
馬天韻心裡沒有劉祥那麼急躁,就勸說道:“劉大哥,你不要急,沐升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雖然我也不明白,不過我相信沐升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還是天韻知我心啊,死胖子,枉費我們哥們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嗎?我能是一個吃虧的主兒?你看看天韻,才加入我們的革命隊伍沒有多久,都比你懂事兒,腦子也更靈光!”我戲弄劉祥一番,繼續說道:“消息肯定是要照實說的,不過並不是全部,死胖子,要完成這事兒,還得靠你了!”
“我?”劉祥的腦袋差點當機了,完全想不到這麼燒腦的事情,還需要他,“得了,得了,小騙子,你就別賣關子了,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再弄不明白,我的腦袋就要爆了!”
“就是,阿升,你的葫蘆裡埋得到底是什麼藥啊,連我都想不明白?”王雨晴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我所想的層面。
看到大家如飢似渴的眼神,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潤了潤嗓子,說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只要兵分兩路,死胖子帶着溫德仁走一條,而我們其他人走另外一條,一明一暗,亦真亦假。這樣一來,溫德仁向史浩傳遞的消息既是真的,同時也是假的,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史浩自然搞不清楚我們的行蹤,那我們的計劃不就可以順利進行了!”
“哦,我明白了,讓劉祥帶着溫德仁走另外一條路,走得越遠越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只要在短時間內不被史浩他們識破,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溫韜墓的所在。另一方面,只要史浩沒有發現我們的意圖,那溫德仁的老婆孩子就是安全的!”王雨晴興奮地喊道,此時,她已經完全理解我的意思,自然高興不已。
“呃,我承認這個辦法確實很妙,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爲什麼要我帶着溫德仁到處跑?我不要,這麼無聊的事,我纔不做!”劉祥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越是危險刺激的事,越是能讓他感到興奮,如今卻讓他帶着溫德仁到處瞎轉悠,他當然不幹。
對於劉祥的反應,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把劉祥拉到一旁,故作神秘地貼着劉祥的耳朵輕輕地說道:“死胖子,你以爲我想嗎?你,晴兒,還有天韻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除了你,誰能夠完成這個艱鉅而偉大的任務?”
“額,”劉祥的臉上露出一種得瑟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又陰沉下來,“這裡又不止我一個人,你可以讓樑輝去啊,他可是王老闆的親信,肯定沒問題的!”
我白了劉祥一眼,說道:“你也知道樑輝是伯父的親信,可是卻不是我的親信,雖然我也覺得他很可靠,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能冒這個險。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畢竟咱們纔是生死之交,過硬的哥們!”
“嘿嘿,這句話說到我心坎上了,你要是早這麼說,我會反對嗎?行,就衝你這一句話,這活我接了!”劉祥心滿意足地拍拍胸脯說道。
“嗯,天韻也跟你一路,你們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你性子太沖動,天韻正好能彌補你這一點,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要記住,千萬不要讓溫德仁跑了!”我吩咐道。
“小騙子,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這老小子能從我手心裡跑掉?就算他不怕我,難道連他的老婆孩子都不顧了嗎?你說是不是,溫德仁?”劉祥挑釁地向溫德仁問道,溫德仁在多重的壓力下,只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騙子,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得帶着溫德仁往哪走,要走多遠,走多久呢?”劉祥問道,畢竟他的心思還是在溫韜墓上,如果讓他漫無目的地瞎轉悠,那可比捅他一刀還要難受,他可不是一個閒得住的人。
“嗯?”我想了想,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爲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能夠找得到溫韜墓,說不定什麼都找不到,也有可能,“具體的時間,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樣吧,你和天韻就當做是旅遊。繞出去,只要不在陝西境內,無論是甘肅,內蒙,陝西,河南,你想去哪就去哪,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打電話給你!”
就這樣,依照我們計劃,我們一行人分成了兩組,劉祥馬天韻還有溫德仁分爲一組,沒有繼續和我們一同前往銅川,而是一路北上,往內蒙方向行進。而我們的目的地確實銅川耀州,由於咸陽和銅川是鄰居,所以我們並不趕時間,而是晝伏夜出,盡挑一些比較少人走的小路,秘密地趕往銅川耀州區。
不得不說,我們發現得很及時,要是再遲一點,估計就算我們想要將計就計也很難。因爲我們到達陝西的事,已經被搬山一派知曉。在仇五爺的嚴令下,整個陝西所有的搬山弟子全部都動員起來,到處搜尋我們的行蹤。雖然我們躲藏在咸陽邊上的一個小鎮上,可是這個鎮上也有搬山一派的耳目,我們一行人很快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在我們離開不到一個小時,搬山的人就找到了我們居住的小旅館,還好我們走的快,不然就被堵在小旅館了。暫時失去我們蹤跡的搬山一派,並沒有放棄,向各個方向派出了追擊人馬,幸好我們早有準備,讓劉祥故意搞大動靜,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同時又馬不停蹄地往北方趕,一時間得到消息的搬山一派,都迅速地往陝西北方集結,意圖趕到劉祥之前,將劉祥截停下來。
不過劉祥一行人只有三個人,目標不大,所以搬山一派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搬山一派還沒有弄清,我們這行人的主要陣容,純粹是撒網捕魚,大海撈針。
就在劉祥把搬山一派的人成功地引開之後,我們也順利地潛進了耀州區,知道我們的身份非常的敏感,所以我們住宿的地方一般都比較偏僻。儘管條件比較簡陋,但是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和完成此行的任務,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第二天,溫德仁如約地給他的老婆通電話,在通話內容裡,溫德仁表現的很謹慎,一個字都沒有透露,可是溫德仁還是給史浩留下了信息,而且是更加有用更加準確的信息。因爲這一次,溫德仁使用的通話工具不再是手機,而是公用電話,只要史浩他們稍微留心一點,就能從電話號碼中,查到電話的所在地。
所以當史浩查到溫德仁所用的電話所在地是陝西省榆林時,內心不由得一陣激動。這可是比上一次更加準確信息,因此史浩第一時間通知了搬山的大當家仇五爺。
另一方面,搬山一派的老巢裡,仇五爺眉頭緊鎖,滿臉的橫肉微微地抖動着,看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原本,他的手下已經探得有一夥不明人物趕到了咸陽,於是趕緊派人過去核實,可是還是去晚了一步,我們早已經溜之大吉。但是陝西可是他搬山的地盤,想找幾個已經出現過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時間問題。可問題偏偏出現在時間上,搬山的人每追到一處,卻總是遲了一步,好像我們這夥人一直都在趕路,不做停歇。最後跟着跟着,居然還把人給跟丟了。在搬山自己的地盤,把人給跟丟了,這能不讓仇五爺惱火嗎?
不過很快,史浩就給他帶來了好消息,“仇五爺,我的人已經確定了,淘沙門的人已經到了榆林,您的動作可得快一點!”
“什麼,榆林?俄知道了!”仇五爺又喜又驚,喜的是,總算又發現我們的行蹤了;驚的是昨天發現我們的行蹤還在咸陽,可是今天卻已經到了榆林?要知道,榆林再往北就進入內蒙了,那我們的目的究竟何在,難道來陝西只是逛一圈?仇五爺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我們究竟在搞什麼鬼,但是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很快他就派人趕往榆林,要是我們出了陝西,那就不是他的地盤了,再想找到我們的行蹤就難上加難了。
千算萬算,仇五爺和史浩怎麼也沒有想到,溫德仁已經反水了,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本來溫德仁是史浩安排在我們的那種的一顆棋子,以現在反而成爲我們棋子。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都是我們故意透露給他們的,而且並不是全部,只是劉祥那支小部隊而已。真正的大部隊,在我這。此時,已經悄悄地隱藏在陝西省的最中心位置,靜靜地研究着溫韜墓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