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溫德仁,我們選擇避而遠之,他喜歡定顏珠就給他吧,他不接受我們的幫助也隨他,反正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再逗留在這裡,已經沒又任何的意義。所以我們一個個相繼攀上鐵索,打算原路返回。儘管這條路非常的危險,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因爲這是唯一一條出去的路。
見到我們忙着離開,溫德仁也恍然大悟,不過他現在已經迷失了心智,認爲天大地大他最大,就連離開這裡,也得是他先走。所以他扯住鐵索不斷地搖晃,就是不讓我們先走。
本來攀爬着鐵索已經讓我們的心懸在半空中,經溫德仁這麼一搖晃,頓時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昇天了。劉祥破口大罵,卻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讓溫德仁搖得更加起勁。
這一搖,可就壞事了!鐵索的一頭是固定在峭壁的一頭,加上我們四個人的分量,本來已經能夠滿負荷了,被溫德仁這麼一搗亂,就算是鐵索也經不起折騰,“嘣”的一聲,鐵索居然給繃斷了。
這下我們可就不是嚇壞了這麼簡單,所有人的腦袋一陣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甩,就像是在玩一個蹦極一樣,感覺自己像是張了張翅膀一樣,在空中飛着。這可不是我們自願的,我們純屬被逼無奈,第一次體會這種刺激的運動,一陣陣驚叫聲不絕於耳。
我們就像是鐘擺一樣,不停地來回擺動,幸好大家都是緊緊的攀附在鐵索上,否則,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隨着鐵索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我們尖叫聲才逐漸安靜下來,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地回到肚子裡。儘管暫時安定了點,但是我們還是非常的危險,因爲我們不可能永遠掛在這鐵索上,我們的體力也支持不了多久,要是再找不出可行的辦法,我們四個人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掉下去。
我處在最下頭,算是最難受的一位,可是我不能放棄,有信念才能活下去,所以朝上面喊道:“大家都好吧,雙手雙腳夾緊了,千萬不要放手啊!”
“他麼的,都怪溫德仁這個老小子,看我爬上去不把你揍扁!”劉祥處在最上頭,看見上面正在探頭張望的溫德仁,氣就不打一處來,所以卯足了勁,想要要爬上去,好好地修理溫德仁這個罪魁禍首。
可是這垂直的鐵索哪是那麼好爬的,劉祥怕到時沒爬上去,動靜可弄得不小。他在上面弄,我們下面晃動得可就厲害了,尤其是王雨晴和馬天韻驚魂未定,被劉祥這麼一折騰,又嚇得尖叫聲不斷。
就屬我晃得最厲害,因爲我在最下面,所以都懂得最厲害。此刻我也是嚇得面如土色,趕緊喊停:“等等,死胖子,你是想把我們都害死嗎?別動,不要亂動!”
劉祥回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莽撞會帶來什麼後果,又擡頭看看了溫德仁,除了破口大罵,口水橫飛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在鐵索斷裂的一瞬間,溫德仁也是嚇了一跳,他也沒有想到鐵索會被他扯斷,爲此他還探頭看了看我們四個人的處境。見我們四個人如同一串糖葫蘆一樣,在下面晃盪個不停,溫德仁不但沒有內疚,反而還挺高興,“哈哈哈,這就是自私的下場,怎麼樣,想丟下我,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吧?哈哈哈哈!”
我們四個人一聽,頓時都氣炸了,說我們自私,他才自私呢?可是就算你把口水罵幹,也改變不了我們現在的處境。說不定,我們還需要溫德仁的幫忙,於是我強忍着心頭的怒火,忍氣吞聲地求道:“溫德仁,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伸把手,把我們拉上去吧!”
“救你們?”溫德仁的臉上滿是鮮血,不管他做任何表情都是非常的恐怖,尤其是他笑的時候,“救你們,救你們有什麼好處呢?”
“靠你大爺,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好處,你拿了那麼多,還不夠嗎?他麼的,你能不能不要只認錢啊?”劉祥氣呼呼地回道。
溫德仁一聽劉祥這麼回答,臉色一沉,“沒有好處,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們自己慢慢往上爬吧?我可是走了!”說着,溫德仁就準備攀上另一根較高的鐵索,打算從哪裡離開。
“別別別,溫德仁,有話好說,你要什麼,我們都答應你!”我連忙說道。此時溫德仁就是我們最大的希望,什麼也比不上命重要,我可不能輕易地放棄這次機會。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溫德仁朝着下面喊,但是眼神卻一直看着劉祥,因爲我們剛纔得到的寶貝大部分都在劉祥的身上。
要讓劉祥把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簡直比割他的肉還難受,可是爲了大家着想,劉祥也只有咬着牙說道:“行,就依你,只要你把我們救上去,我身上的東西,全歸你!”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溫德仁笑得比誰都難看,這才慢悠悠地找來一段繩子,扔了下來,說道:“接着,我拉你們上來,不過先說好了,不要反悔,否則,有你們好瞧得!”
“不不不,我們不會反悔的!”劉祥連忙應道,其實他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種聲音,“好小子,你等着,等老子上來,連本帶利全都撈回來!”
溫德仁會真心救我們嗎?當然是不會!可是我們明知道他不會,卻還是選擇相信他,因爲我們真的沒有第二個選擇。
最先獲救的當然是最上面的劉祥,只有他能最先夠着溫德仁拋下的繩子,所以劉祥把繩子往自己的腰間一綁,雙手雙腳同時發力,一點一點地往上爬。我們下面三個人雖然晃盪地很厲害,那也只得忍着,緊緊地抱住鐵索,希望劉祥這個死胖子快點上去。
有了溫德仁的幫助,劉祥很快就爬上去,可是就在還差兩米的地方,溫德仁突然不拉了,反而掏出短刀,指着劉祥說道:“喂,先把你的揹包扔上來!”
“他麼的,你當老子是傻子嗎?我要是把包給你,你又不拉我上去,我不就成了冤大頭了嗎?”劉祥人粗心不粗,他也知道我們唯一的籌碼就是揹包裡的那些東西,如果要是就這麼給了溫德仁,我們可就是完全被動了。
“那要是你上來,又不給我包,那怎麼說?”溫德仁似笑非笑地說道:“廢話少說,一句話的事兒,給還是不給?”
劉祥這下可做不了主了,就朝着我們喊道:“喂,都聽得見嗎,我這是給,還是不給啊?”
我們三個在下面可是受夠了,要是再這麼拖下去,估計不用一會兒,我們就都得掉下去,所以我只能隨口回答道:“給吧,給吧,溫德仁你可不能食言啊!”
劉祥只能極不情願地摘下自己的揹包,對着上面用力的一甩,“喂,溫德仁,我可是把我的家當都扔上去了,你該把我們拉上去了吧?”
“急什麼,先讓我驗驗貨!”說着溫德仁急不可耐地拉開劉祥的揹包,看了一眼裡面的寶貝,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哈,這回所有的寶貝可都是我的了!”
其實,溫德仁說的也不全對,因爲湛盧劍可是在我的背上揹着,這可是至寶,只是因爲湛盧劍很特殊,所以纔會由我揹着,要不然劉祥早就搶過去了。也正因爲這樣,溫德仁纔沒有發現他所說的寶貝中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湛盧劍。
“喂,東西你都拿走了,該動手了吧!”劉祥不耐煩地催促道。
溫德仁回頭一看,一臉的陰笑,“沒錯,是該動手了!”說着,溫德仁用手裡的短刀把系在劉祥身上的那根繩子割斷了,還朝我們揮揮手,“各位,拜拜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劉祥頓時嚇出一身的冷汗,趕緊雙手抱起鐵索,嘴裡不停地罵道:“溫德仁,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不相信用,你一定不得好死!”而我們三個人的嘴也沒有閒着,什麼爛詞都用在溫德仁的身上,不罵他難消我們心頭之恨。
可是溫德仁的臉皮厚的很,萬全不爲所動,“罵吧,你們就盡情地罵吧?反正你們都得死在這?拜拜各位,我可是先走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嘣”,這一聲和之前鐵索崩斷的聲音一模一樣。原來這裡的鐵索本來就是互相制衡,才能托住中間那個巨大地懸棺,而之前已經斷了一根,就已經破壞了平衡。我們所有人只顧眼前的處境,完全沒有在意那副懸棺,其實一直都在慢慢地傾斜,當量變積累成質變的時候,其他的鐵索也就支持不住了。
有一根斷,就有第二根,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鐵索崩斷,那副懸棺也隨之傾倒,偌大的懸棺排山倒海地向溫德仁壓去,使他逃無可逃,連人帶包,也從鐵索上掉落下去,甚至連哼哼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從鐵索上掉下來的可不只是溫德仁一個,巨大的懸棺和裡面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全都砸了下來。而我們在下面避無可避,只能祈禱不要有什麼東西砸到我們的頭上。
可能幸運之神,剛好路過,隨着懸棺的掉落,我們所在的鐵索也自然大幅度地擺動起來,正是這麼一擺動,我們四個人才逃過一劫,四個人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這一關。
上面所有的東西都稀里嘩啦地往下掉,突然我感覺到有個人影在我眼前一晃,我本能的伸出手拉了一把。原以爲是劉祥他們誰不小心掉下來,可是定睛一看,我救的不是別人,居然是溫德仁,“怎麼會是你?”我吃驚地喊道。
此時溫德仁也是嚇得六神無主,原本已經毫無生機他感覺到自己突然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就那麼搖搖晃晃地停在半空中。可當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沒有死,興奮地手舞足蹈:“咦,我沒死,我還沒死!”溫德仁完全不知道我也只是一隻手勉強地拉住他的揹包而已。
“喂,溫德仁,想死的話,你就再動動!”我咬着牙說道。
溫德仁這才發現救他的人居然是我,而且我已經非常吃力,隨時有可能鬆手,就立馬變了一副嘴臉,奉承道:“花老闆,你可真是大好人了,千萬別放手,千萬別放手!”
“廢話,要是再囉嗦,我就放手了!”我咬着牙堅持着,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已經吃不消了,這回再加上一個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久。
“小騙子,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嗎?我們自顧不暇,你還救他,你可別忘了,剛纔他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劉祥在上面大吼大叫道,似乎對我出手就了溫德仁有個很大的不滿。
王雨晴和馬天韻顯然也不同意我救溫德仁,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尤其是王雨晴,只是叫了一句,“阿升!”便咬了咬嘴脣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我也不想,剛纔我救溫德仁,只是下意識的出手了,但是現在讓我放手,不就等於是我親手害死了溫德仁,那我間接就成了殺人兇手,良心上我過意不去。
“別聽他們的,花老闆,只要你不放手,我保證出去後,寶貝分你一半,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我說假話,就讓我死無全屍!”溫德仁怕我放手,所以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可是我又怎麼會聽他的花言巧語,我救他可不是爲了那揹包裡的寶貝,而是不想做違心的事情。
不過,老天的懲罰還是來了,那個揹包並不是很牢靠,撐着一個人的重量,揹包袋子的縫合處開始斷裂。“刺啦”!刺耳的撕裂聲,同時驚動了我和溫德仁。我還好,只是有點吃驚,溫德仁就不一樣了,要是揹包帶一斷,他就必死無疑,於是,他開始拼命地亂動,同時大喊大叫:“不不不,花老闆,你不要放手啊,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是溫德仁越是亂動揹包帶斷裂得就越快,“刺啦”一聲,揹包帶終於斷成了兩截,我頓時感覺手下一輕,可是馬上,我又感覺到一股很大的拉力。原來溫德仁至死也不想放棄這個揹包,在揹包帶斷裂的一瞬間,他又反手拉住了那個揹包。
“還給我,這揹包是我的,我是不會給你的!”溫德仁以爲我要搶他的揹包,所以拼命地利用自身的體重,不斷地拉扯着那個揹包。本來我已經接近極限了,這個溫德仁還要搗亂,我忍不住吼道:“我堅持不住了,我是在救你,溫德仁不要再亂動了!”
可是溫德仁完全聽不進去,還在不停地拉扯着,嘴裡不停的重複着:“還給我,揹包是我的!還給我!……”
我緊緊地拽着揹包的帶子,可是仍舊感覺到揹包帶一點一點地從我的手裡溜走,終於,我的手裡一空,所有的壓力都沒了,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裡面都感覺到一陣輕鬆!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