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墨琰等人離去,花清鬆的內心一陣極度不平衡,這個小院裡的人也準備散了,他們父子可是被看了好一場的笑話。雖然沒人敢對他指指點點,可是那些弟子們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讓花清鬆一向高傲的內心萬分受不了。
花才捷還沒緩過勁來,沒想到自己一時起色心而招惹的人,竟然來頭那麼大!這些天才不是都很忙的麼?不需要閉關修煉的麼?怎麼會沒事到處跑?來花澤宗怎麼也沒讓人通報擺陣勢?這不科學!
想不通,但好歹撿了一條命。花才捷抓着身邊人的衣服想要站起來,哪知平時對他狗腿的不行的跟班,這時候不但沒有扶他,反而避恐不及的往旁邊躲去。
花才捷一個不查,又是一跟頭栽倒。
“你不要命了?趕快扶着老子!”花才捷脫口而出的朝着那名弟子吼道。
那名弟子的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一咬牙,向後退了一步,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花才捷和花清鬆父子雖在花澤宗很有勢力,但是若是放到整個九洲大陸,那就不行了。如今這兩父子得罪了即墨琰,就基本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雖然即墨琰兩個月後要離開,但是花清楓卻是已經和即墨琰搭上了線,這就代表了花清楓一派和玄冥殿勾搭上了。現在這花澤宗的情況,立即就有了不同。不管花清鬆之前人氣多旺。有多少人支持他篡位,此刻都得靠邊站。這一點是顯然易見的,花澤宗的弟子該如何站隊。就十分明瞭了。
看到這名弟子的反應,花才捷心中立即涌出了一股莫大的憤怒,直接站起來就想要一巴掌扇到這人的臉上。
刷!那名弟子眼疾手快,一隻手抓住了花才捷要扇到他臉上的巴掌,諷刺道:“宗門有規定,弟子之間不得隨意鬥毆。”
“你……”花才捷氣的不行,轉頭對花清鬆道:“父親!這人反了天了!”
那名弟子不等花清鬆開口。搶先道:“你若是想跟我打,咱們到比鬥場去。”
花才捷頓時一驚。能做他的跟班,修爲必定是不低的,自己怎麼可能打得過他?自己之前完全是靠着身份,才能在花澤宗橫着走。看了眼神情隱晦。沒有幫他說話的花清鬆,花才捷氣憤到:“父親!你幫我殺了他!”
那名弟子握着花才捷的手猛然一鬆,警惕的退到了一邊。
“你不要胡鬧了!”花清松本就心煩意亂,這會兒花才捷還到處惹事生非,讓他完全失去了耐心,怒喝到:“回去閉關修煉,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花清鬆說完,也不顧花才捷的反應,一拂袖就離開。連花才捷此刻受了傷也顧不得了。兒子再好,阻擋了他的路,也只是絆腳石。想要兒子。他隨便找個女人就能生!
如此一想,花清鬆對花才捷的不喜便猛然加大。若不是花才捷去招惹曲沐澤,怎麼會引來即墨琰?更可惡的是花才捷竟然還想把即墨琰帶回去當小妾?這不是找死麼?甚至還連累了自己名聲大降,不僅和即墨琰結了樑子,還讓宗門這麼多弟子看了笑話。
這個兒子,果然要不得!花清鬆眼中閃過一抹殘酷。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
“父親……”花才捷驚恐的叫着,可是平時對他寵溺異常的花清鬆。卻是理都沒有理他。
院子的弟子此時都散了,各回各家去,誰也沒有在意花才捷會怎麼樣,讓他們興奮的是,現在凡靈界大比第一的那個大名人,竟然來花澤宗做客了!
…………
一處小橋流水,景色宜人的露天餐桌上。即墨琰等人一一落座,小彩和維亞也被下人供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花清楓拉過身邊一對男女,長得像是兄妹,男的約莫二十來歲,女的小一些,大概十五歲,此時兩人都是一臉窘迫樣。
花清楓笑的一臉菊花,衝着即墨琰介紹道:“這是我一對兒女,大哥叫花子睿,小妹叫花子情。天賦不行,但是心性不錯,你看看你可喜歡?喜歡就帶走,男女都行啊!”
不只是即墨琰,連花茂學和曲沐澤都目瞪口呆。這……這確定是親生的麼?!
啪嗒!
小彩嘴裡的骨頭掉在了地上。
維亞表面倒是淡定,但是卻是對着即墨琰一個勁的傳音:“喲!男女都行!”
即墨琰嘴角抽了抽:“我沒有那方面的癖好……”
她指的不僅是女人方面,也是男人方面。但是花清楓似乎誤會了,他一把將花子情推開,將花子睿拉了過來:“我這兒子生的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會怡情,還能逗樂!”
你丫是想推銷自己兒子當男寵呢?!曲沐澤翻了個白眼。
即墨琰嘴角再次抽了抽:“那你自己留着吧。”
“額……”花清楓尷尬的笑笑,“不喜歡就算了,那咱們來喝酒!喝酒!”
被放過的兩兄妹無臉再繼續呆,連忙告辭落跑。搭上這麼一個不着調的父親,可不僅僅是倒黴這麼簡單!
“殷老頭是打算在花澤宗呆到和曲沐澤一起走,還是跟我出去轉轉?”即墨琰對着殷古月問道。
“你們兩個月後就要走了?”殷古月的回答讓即墨琰皺眉,但是很快他又說道:“我不打算去夕靈界。”
“什麼?!”曲沐澤驚了,不願意的問道:“爲什麼?”
“唉!”殷古月一嘆氣,有些複雜的說道:“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想到處跑,你們都是一些年輕人,我早就沒有精力和你們一起去闖天下了。”
即墨琰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桌面,她本以爲殷古月肯定是要和他們一起走的,但是這麼看來,事情有變,那麼她的計劃也要改一改了。
“其實我蠻喜歡這裡的。”殷古月不顧曲沐澤傷心的神色,繼續說道:“沒事和弟子們聊聊天,和他們講講故事,我日子過的挺快活的。”
曲沐澤不說話,他也知道,殷古月的確能和弟子們打成一片,若是一起去了夕靈界,今後的危險都未知,這確實不適合他。
“我知道了。”即墨琰尊重殷古月的決定,笑了笑問道:“但是你得給我說說當初你中毒的事,不除去花千蝶那個隱患,我不放心。”
“花千蝶?”花清楓和花茂學同時一聲驚呼。
“你們認識?”即墨琰目光一閃,幽幽道:“她的名字……”
“額……確實認識。”花清楓有些躊躇,過了會兒才說道:“算是我們花家的旁支弟子吧。”
“竟然是花家人。”即墨琰的語氣不鹹不淡,讓人聽不出她的想法。
“花千蝶本名花思筠,論輩分,她應該叫我一聲大伯。”花清楓緩緩說道,“只不過此人心性狠辣,喜歡用活人實驗煉製毒藥,百年前被花家除名,之後漸漸在九洲混出了頭,她害的人太多,不僅害了很多無辜的人,還殺害我們花家的弟子。於是五大宗門便聯手對付她,但是世事難料,她卻被君銘軒救了去。”
“可是……她和殷爺爺又是怎麼回事?”花茂學問道。
衆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殷古月身上,殷古月愣了愣,老臉一紅:“可能是我嘲笑她一身臭味,然後就糟了毒手?”
好充分的理由……
即墨琰忽然覺得,這世間的糾紛,其實一開始都是從這樣的芝麻小事開始的吧?
“不管是什麼原因惹到她,如果被她發現她曾經要除去的人沒有死,她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你的。”花清楓語氣嚴肅。
即墨琰眯了眯眼睛,心中定下了一個決定,這才說道:“殷老頭喜歡花澤宗,就呆着吧!花千蝶的事情,我會處理。”
“那就太好了!”殷古月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你一定不要給我留什麼隱患啊!我很怕死的!”
即墨琰咬牙切齒,這個蹬鼻子上臉的臭老頭!
“既然即墨姑娘能出面解決,那老朽就現在這裡謝過了。”花清楓端起一杯酒,鄭重道:“花千蝶是我們花家的恥辱,更是九洲的一大禍害,不除的話,我心下難安。所以……多謝姑娘!”
花清楓說完,就仰頭一乾二淨。
即墨琰也端起酒杯,起身一仰而盡。
花茂學這時也倒了酒,舉起杯子想要對着即墨琰說什麼,一擡頭卻看見即墨琰面色發紅,搖頭晃腦的。
即墨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杯酒下肚,一下子就上了頭。現在她看眼前的東西都是重疊的,雙腳無力,頭重腳輕……
碰!
一聲巨響,即墨琰的腦袋砸在了桌子上,頓時將這大理石的餐桌給砸的粉碎。
嘩啦啦!
桌上的盤子碗筷頓時灑了一地。
即墨琰是醉的暈了,暈之前只有一個念頭:老孃前世千杯不醉,這一世卻是一杯倒?!
“這……”花清楓也沒想到即墨琰如此的不勝酒力,有些不知所措。
曲沐澤也是第一次知道即墨琰不會喝酒,看着碎成渣的桌子,和一地的狼藉,忽然微微的有些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