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公大勝而歸,當滿飲此觥。”虎牢關內,此刻,早已經是篝火齊明,大殿之上,雖無絲竹輕曼,歡歌樂舞,但嶄嶄清酒,觥籌交錯間,卻是好不快哉。
這是秦王李顯在慶賀於虎牢關外的這一場大勝。
乘着關東九路諸侯聯軍陣勢混亂之機,如王翦,白起,如黃泰,章邯之輩,個個奮勇當先,秦卒悍勇無畏,撕殺而起。
這一戰,光割得首級者,就不下於十二萬級,而其它如因大軍陣型混亂而使得相互踩踏而死者,或傷者,或被秦卒活俘者,更是不計其數。
可以說,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以秦國區區三十萬人馬,對陣九路諸侯,足足近八十萬號百萬之數,確反過來倒讓秦國得了這般一場大勝,這不論是對於秦之武穆王李顯來說,亦或者是對於白起,章邯,王翦之輩,這等樣幾乎如奇蹟般的大勝戰,這足以讓他們感到驕傲的。
“此一戰,軍師妙計算聯軍,公勝一敗盡抵十萬精兵,孤意以爲,李斯與白起二人,當並列於首功,不知諸位將軍以爲如何?”這一場由那蘇秦穿針引線而起,轉而以楚懷王項英發起聯盟而爲基,至這會,秦卒三十萬大軍,坐守虎牢關而讓關外九路諸侯不得寸進於一步,更甚者,是連番大敗於諸侯國而讓這九路諸侯皆大傷元氣。
這一場戰役,戰到這一般田地之後,可以說已經是走近了尾聲,所以,乘着這一場大宴之上,李顯提議於讓李斯,白起二將公列於首功,倒也並不是不可以。
微愣神間,那李斯忙站了起來,躬身起辭道:“大王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此一戰,皆多賴於大王之神威也,斯不敢居首功也。”
所謂功高震主,李斯是個聰明人,這些他自然是明白的,而如今,大秦國也纔是剛剛起步,以大秦國如今之泰勢,只要秦之武穆王李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秦國吞併這天下間剩於之九路諸侯,從而一統天下,那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如此說來,以後的秦國,要打的戰,要滅的國家還有很多,如虎牢關外這等戰事,雖然到時候在投入的兵力上可能並不會有現在這般多,畢竟,無論要滅哪個國家,總是沒有近百萬兵馬之數的。
然而,滅國之戰與這等關城爭奪戰,其功勞上,其所代表的意義上,自然是完全不可比性的。
畢竟,滅國之戰那是要去吞併一個國關,而這等關城之戰卻只是一地的爭奪。
所以,李斯很明智的就選擇避重就輕而把眼前這幾十萬個首級的功勞給推掉了。
“大王雄風凜冽,虎威赫赫,區區關東諸侯皆土雞瓦狗之輩,有大王於此,哪能容得他人猖狂,末將能勝者皆賴於大王之虎威也,如何敢居此潑天大功。”邊上,白起亦推辭道。
白起他也不是什麼笨人,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折之,在秦軍裡,頂尖的能領一軍的大將就王翦,蒙恬,章邯,樑寬,蕭謹,李斯,還有就是他白起這七人。
然而,這七人裡頭,那章邯,說得來是猛將,其實也就是個愣頭青,完全就是秦王李顯手中的一杆鋼槍,秦王指哪,那章邯就打哪,是個從不知回頭的人,所以,這能與白起並列的人,這章邯首先一個就能夠排除。
再然後就是蕭謹,李斯二人,這二人本身於戰陣搏殺之道上,卻並不怎麼精通,多數上倒是精於算計,有些類似於軍師類型。
這等樣人,一般亦只能居於幕後之中與軍中統帥出謀畫策爲宜,其它的,卻並不是他們二人的長項,所以,這二人亦可以排除在外。
再就是樑寬,這位大秦國的宿將。
樑家,乃是大秦國的家將,那時秦國還善末建國,而從樑寬他祖父輩開始,就隨着李家家主李密打天下了。
樑家,在整個秦軍中的威望可以說那是如日中天的,若不是出了武穆王這個怪胎,而逐漸的削弱了樑家的名頭,怕是此刻,亦沒有白起,王翦,蒙恬他們的出頭之日了。
但好就好在,此刻的樑家,他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那一份影響力,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樑寬,他個人的領軍能力,機智上,比之王翦,蒙恬之流,那絕對是要相差上一大籌,也因此,對於白起來說,樑寬,並不太夠資格於成爲白起的競爭對手。
如此一來,秦軍中,唯一能剩下與白起成爲可怕的競爭對手者,唯有蒙恬,王翦二人了。
蒙恬,那自是不必說,前有徵塞外烏恆國之戰,近有徵關外魏,晉,韓,三國之戰,到得如今,關外魏,晉,韓三國十州之地,秦王仍然是如此這般安心的把他交給了蒙恬,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蒙恬,早已經是秦王心中的上將軍了。
對於王翦,這位與白起,蒙恬同出於咸陽講武堂一期的秦王子弟,對於王翦的軍陣能力,以及他的戰場搏殺能力,白起自然是門兒清的。
更何況前頭有這李斯拋磚引玉,白起只要略微一想也就能明白於這其中的道道了。
微眯了眯雙眼,看了李斯,白起二人一眼,李顯確並未說什麼,然而,就是李顯這輕飄飄的一眼,確只讓白起,李斯二人,頓覺得是如山般的重壓自頭頂上壓來,只若有那狂風暴雨般,壓得他們二人面色一窒,那背確是躬得更低了些。
“哈哈哈哈……”驀然間,確見得主位之上李顯突而哈哈大起而起,取過邊上侍者手上之酒壺,又取得來二隻空酒樽,親手而滿飲而上,遞至二將面前,以目視此二將道:“孤自十五歲領兵,東征西討五六年間,大小戰事經歷百餘戰,所部將士,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軍法無情,從無隔日或戴罪立功之說,汝二人之功績,孤知之,汝二人之所憂,孤亦知之。確不知二位將軍,可願滿飲此杯以爲我大勝賀。”
“謝大王,末將願飲之。”聽得李顯這般一說,李斯,白起二人眼角處,皆是止不住的閃過一絲喜色來,接過這一杯酒,痛飲而下。
對於李斯,白起二人心中所想所憂的事情,李顯那自然是一清二楚。
然而,正如李顯所說,他自十五歲領軍以來,所經歷過的諸多戰事,從來都是功必賞,過必罰,只論軍法,而不論交情,更不談政治。
如此一說,自然就是爲了安諸將之心,從而告訴他們,我李顯做爲大秦國的秦王,確並不怕你們的功高震主,只要你們能取得功績,有功,我就賞,有過,我就罰,從不會拖欠更不會去讓他無故消失,所以,李顯斟滿這兩樽酒予李斯,白起二將後,這二將確是大喜而痛飲而來。
畢竟,論誰都是不想讓自己的功勞白白就這般消失掉的。
~~~~~~~~~~~~~~~~~~~~~~~~~~~~~~~~~~~~~~~~呃……話說到今天才發現出了兩位執事了,該慶賀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