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該有些什麼事情要生了。
早上在食堂用餐的人並不是很多至少沒有出現擁擠的情形。有人認出慕容流年來了其實都是先認出秦語涵從而推敲出慕容流年這個人的。不過慕容流年昨天的驚人行爲已經是傳遍整座清華園了。如此一來流言蜚語那是必不可少的。只不過很顯然兩位當事人都不是俗人是不會去介意這些的。拂一袖清風來去自如不畏世俗的眼光。在這一點上慕容流年和秦語涵有驚人的相似。而他們這樣的默契更是讓有心有故事可編當傳到某些人的耳裡味道便大不一樣了。
秦語涵去的是老館。老館是清華園的人對圖書館的慣稱。清華大學的圖書館實際是分三期工程的只不過很多人記住的只是老館和新館。前兩期工程分別是1919及1931年進行的共同建造了現在人們習慣稱呼的老館。新館則是在1991年建成的由清華大學建築設計研究院設計。新館和老館融爲了一體成爲清華園中心地帶最大的建築。算是標誌性建築羣。
喜新厭舊是很正常的現象更何況新館的設計還沿襲了清華園原有建築的特色。只不過也有句俗語叫酒是看年份的茶是喝歲數的。老館的一個老字不僅象徵着它的歲數有時候也是最直接說明它的典雅。清華大學的老校歌的第二段中便有一句曰“左圖右史鄴架巍巍”據說就是讚頌圖書館的。老館區別於新館從外觀上看來最明顯的是第一期建築的牆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藤枝這地方待到秋日葉紅之時是最爲漂亮的。只不過現時不是秋日自然也就無緣得見這美麗的風景。
每個人的習慣不同秦語涵就習慣了來老館。就像是喝一杯清茶能品茗出一份難得的寧靜。
圖書館是清華大學最好的建築之一因爲它象徵了傳統與現代之間近乎無痕的銜接與轉換……大理石的牆閱覽室的軟木地板書庫的厚玻璃地……關於老館的這些描述秦語涵早已是耳熟能詳了。不過老館的書庫很多時候是不開放的。
秦語涵很多時候還是能進去書庫的因爲她是這裡的管理員負責看管這裡的。既然居其職當然也就能獲得某些特權。
進到閱覽室秦語涵便微笑着和管理員打了一聲招呼。那位管理員很年輕也是一位學生。不算國色天香但是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氣質正好彌補了她的姿色。而且似乎是更加完美了。慕容流年不禁看了她一眼因爲他現那個女孩壓根就像是沒現他的存在似的。隨即慕容流年於心底一聲自嘲自己又不是潘安別人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
“我去當值瞭如果你覺得悶的話就到外面去走走吧。”今天並不是秦語涵的當值日不過她們值班也是不需要排班的。一般都是誰有空過來誰當值。若是都沒空來的話當然也是會有學校安排的管理員的。
慕容流年點點頭道:“能去書庫麼?”
想不到慕容流年還會對書庫感興趣秦語涵愣了半晌輕聲道:“嗯。等我去找經輪要鑰匙。”接着秦語涵便向那位叫做經輪的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孩走去。
經輪?很特別的一個名字。
嗡索德!願得吉祥五身自性普賢金剛持化身六牟尼與三部怙。傳承上師寂猛本尊衆及諸空行護法誠敬禮。欲淨有情二障圓資故於佛顯密經續典藉中。經輪功德利益略攝集欲諸劣慧易知定解放。無用偏頗諸義齊並呈。
彼指轉動輪之做法:甚深顯密諸經及陀羅尼上則以金、銀、硃砂三者下則以墨書或印製作開光後轉動之功德可獲息、增、懷、誅各各所欲之悉地。此手搖經輪易制、義大、資少而功利甚大。
經曰:“此大寶經輪恆常轉動請人等摧伏一切諧障礙上師本尊空行護法賜加持。而此經輪即轉一次之功德亦不可思議。”
又曰:“若轉動一次身、語、意三之罪障清淨。若於何地轉則遍及彼地於何水轉則遍及彼水於何火轉則遍及彼煙於何風轉則遍及彼風若手轉則彼見、聞、憶、觸一切衆生皆種下白法種子。於現世中亦遠離怨敵、盜、賊、火、水、風及地震之怖畏。承經輪威力故要、曜、龍、地祗、鬼王、厲鬼、女鬼、部多、畢舍遮、羅剎、天魔、外道、尋香、獨腳鬼、八部等一切人及非人之作障皆不能得。於已根本上師及金剛兄妹、靜猛本尊、空行、護法一切三昧耶退失承經輪威力故則得清淨。”
另又曰:“五無間及一切十惡之罪若起猛利懺悔及今後嚴護之心而轉經輪罪即除滅。”
阿闍黎蓮花生曰:“承此經輪力故於天、鬼、人三及食、財、法三皆得大自在違緣、中斷、病難、魔障及惡封、兇夢兆等一切不順衆惡悉皆遣除。”
大能仁告空行母阿日勒曰:“即或於別解脫、菩薩、密乘諸律儀誓言退失承此經輪力故以悔心仟而得清淨。”
法王曰:“轉此經輪故世世不生殘、盲、聾、啞、貧困之家而轉爲種姓高貴、長壽、無病、資財富饒且具修法之緣者。”
聖世自在曰:“以滿一切世界七寶供養之功德可量廣大心轉經輪一次之功德不可計量;一切世界之微塵可計其數而此六字大明經輪轉一次之福德不可量。
此亦如《寶篋經》中所述六字明之功德。導師釋迦能仁亦曰:轉蓮輪之功德略宣說……
慕容流年曾經在叢林世界的時候就有人給他講過經輪之功德利益。所以對經輪一詞他也是有所瞭解的的。例如經輪可分爲:觀修輪、莊嚴輪及轉動輪三種。觀修輪:即是生起本尊心間之咒曼及其音聲。莊嚴輪:即是息、增、懷、誅、守護、回遮、殺戮三者及系解脫等。轉動輪則分爲:地輪、水輪、火輪、風輪及手輪等。
慕容流年並不是一名佛教徒但是他對佛教之說的瞭解卻是遠比一般人要多的。而且他還懂佛。
不一會兒秦語涵把鑰匙拿來了然後帶着慕容流年去書庫。似乎是想不到還有人懂得去書庫看書那位叫經輪這個時候也是不禁看了慕容流年一眼。如同佛者憐看世人一般只有仁慈不含感情。
“這裡的書很脆小心點兒。”秦語涵輕聲提醒慕容流年道。
這裡的書當然脆都是一些年月久遠的老古董能不脆嘛。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想來了。慕容流年點點頭便徑直閒步走向那些脆薄而黃的像是稍碰即碎令人心生憐惜的書籍。在這裡你可以看到年代久遠的書籍。懂得書的人就會知道這裡實則是一座寶庫。
看着慕容流年認真的樣子秦語涵的臉上微微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溫暖的弧度接着輕步離開了這個莊重的神聖場所。
慕容流年有些時候可以很專注特種小隊的成員在演習的時候就有機會目睹過。在這個時候平日裡慕容流年全身上下的懶散就會消失無形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同的令人印象更加深刻的姿態。
慕容流年輕捧起一本五十年代的《論自由》的書力度均勻。書的扉頁已經泛黃甚至是裡面的書頁。慕容流年並沒有翻開接着便放下。這本書還不算輩老也不是他想要看的書。在這裡他想要找的是一本和佛教背道而馳的書。那本書不信佛只信紅豔豔的鮮血。如同佛語是佛教圖的墓誌銘一樣那本書也是某類人的絕對精神食糧。
不知過了多久書庫再走進一個人。腳步輕盈如同修道修佛者腳踏薄雲。
是經輪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