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我這有發現”“我這也有。”手下的人不時地出聲報告着,獨眼老大和範遙彪子等人隨着聲音一間一間看去,只見一間間的石室裡面是一堆堆的屍骨,有的則是兩個屍骨疊在一起,彷彿生前就在一起做着某種運動似的,地上有着種種瓷瓶和一些碎銀塊。妙音則被水婆雕像後牆壁上隱約的文字吸引了,一點點用手檫去上面厚厚的塵土。
老大和範遙等人不約而同地朝最大的那扇門裡走去,還不忘提醒着衆人:“不想像我腿一樣的,最好別動那些瓶瓶罐罐。再來點人,我感覺我們要的東西就在裡面了。”
這裡是一個更大的石室滿是石桌石凳像是很多人的生活區,剛纔那些則像是宿舍。穿過裡面的一道門是一排兵器架子和罈罈罐罐。衆人不停的深入,一道臥室的牆壁阻隔了一切,“一定有什麼機關。”六子敲着牆壁說道。
手忙腳亂中一人的腳陷了下去,只聽“咔咔咔……”石門緩緩擡起一股撲鼻的血腥之氣傳了出來,隨後是幾個骨頭滾落下來。有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擡到能進人時就有人開始陸續地鑽了進去。根本沒想過人爲什麼堆在石門後。隨着最後腳踩石板的人衝了進來,石門“咔咔咔”地又重新落了下來。
密室內一箱箱蓋不上蓋的金銀珠寶,錯綜堆放的瓷器青銅古董。地面上也有着些許瓷器碎片和零散青銅器,彷彿爭鬥過。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些兵器,另一個架子空空如也,想必是放過書籍已經風化成灰了吧。範遙一進來就被兵器架吸引着,直接拿起僅有的一把匕首抽出,頓時室內溫度彷彿被寒光降低了幾分,範遙轉換着角度揮舞着很是順手,原來的被這把輕易交叉斬斷。獨眼老大瞥了眼,摸槍的手慢慢放下繼續四處搜索。
這裡怎麼這麼熱啊?一個接一個的人用手抹着臉上的汗,“吧嗒”“啊,這是什麼黏糊糊的”一滴不知名的液體滴在一人的臉上,這人擡頭四處張望,“吧嗒”又是一滴,這人擡頭望去,只見密室上空縱橫的石樑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蛇,每一條都不知道長了多少隻腳。牆角碎石堆邊的人喊了起來:“這裡有蛇,好多腳的蛇。”“樑上也有。”不止一人發現了異常,“突突突突”隨着槍響,戰鬥再一次開始了。
範遙在衆人的遮掩下用刀斬着落下的蛇。時間的秒錶在飛速地奔跑着,不停的有人中毒倒地身亡,可是蛇實在太多了,被槍打過的還算好,到身前被刀斬斷的越來越多。這時剩下不多的幾人發現斷了的蛇竟然在自動蠕動組合,有的則越組越大,範遙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了,抓起來一條咬住脖頸就吸食起來,一陣久違了的舒爽範遙哼出了聲。隨着一條條幹癟的蛇在增多,局勢被扳回進入了掃尾階段。
“好傢伙,真有你的。加入我們我直接推薦你做戰將。”獨眼老大這次可是發自內心的邀請,看着剩下的不到十人絲毫不覺得死去的可惜,在他眼裡覺得有範遙就足夠用了,也不覺得範遙先前有什麼異類的感覺。天下之大,能人異士何其多哉,他少主手下的戰將也都是非常之人。想到妙音還在外面的幾個手下手裡,老大安心了不少,但是絕不能讓他們會合了,變數太大。也不能從這道門出去,這裡的溫度太過溫暖,再加上這些蛇的出現,這裡面肯定還有通道。
獨眼老大拄着金屬柺杖在密室裡跺着腳,找着所謂的通道。被再三邀請的範遙,現在吸食了蛇血過後很是愉悅,他感覺他的手指啥的斷了也會像千腳蛇一樣再復原。於是套着老大的話道:“我連你們什麼組織都不知道,怎麼加入你們?先前你說的有美女可是真的。”獨眼老大以爲範遙意動了,高興的小聲說着:“沒有騙你的必要,給你透點底也無妨。我們老闆的少主祖上乃是祖帝之子昊的後裔,定居在了東夷,人王當年癡迷魔女自廢傳承後,他的族人也成了附庸。再告訴你點吧!我們少主的未婚妻據說可是錢塘第一美少女,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聽軍師提起過。你這身本事,少主肯定會讓你滿意的……”獨眼老大用柺杖捅着牆角的碎石,突然大聲喊道:“你們把它清理開。”
“嗵……嗵”一連串石頭落地的聲音過後,老大又說道:“接着挖。”隨着開口越來越大,溫度也越來越高,血腥氣也越來越濃。一支菸的時間過後,“通了,老大。”手下一人報告着,“你們先進去,來,老弟,請進,不知考慮的怎麼樣了?”
“嘔……”先進去的幾人忍受不住嘔吐起來,只見一個大大的血池“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四周溫泉水緩緩流着,水蒸氣四處飄散推動着血腥味撲面而來,不知經歷了多少年歲,更不知放掉了多少生物的血液,才積攢了這麼一池。
“鳴鳴,”只見一隻玄鳳鸚鵡站在枝頭上叫着,這是一棵百十米高的青銅樹,上面刻畫了無數條導血的溝槽,組合起來好似某種神秘的符篆,每個枝頭都掛滿了各種骨頭,有的枝頭還掛着幾隻野豬的屍體,感覺像是前幾天剛被扔在上面,血池表面的青銅樹上有一個大大的樹洞嵌着一口青銅棺。老大顧不得範遙的心思了,盯着棺材兩眼放光,他知道少主要的東西就在棺材中。
“闖進來的,掛上”鸚鵡剛纔鳴叫過後突然口吐人言,只見一條比蟒蛇還粗大幾分的千腳蛇從旁邊的洞口爬,不,應該是走了過來,直奔衆人而來像極了多手版的海妖。衆人一陣槍響,千腳蛇不適的扭動着身體,受傷的地方在肉眼可見的恢復着,一手一個,尾巴一卷甩了過來彪子直接被抽飛了,“噗噗”兩聲一個枝頭掛着一個。
“範遙,快點幹掉它。”老大急眼了,慌張的說道。範遙手執匕首衝了上去,瞬間斬斷了兩隻手,可還是被下面兩隻手抓住,範遙蹬地踹向蛇腹,繼續翻轉身體蹬向蛇落下的下巴,卸力逃脫開來向後不斷躲閃,“突突突”又是一陣槍響,“噝……噝……”蛇也有些急眼了,知道範遙不太好招惹於是抓了其他兩人又扔到了樹上。範遙握着匕首衝向千腳蛇加速然後前滾翻,伸出匕首紮在蛇腹之上,借力推動刀刃,千腳蛇吃痛的扭動身體,本能地躲開。範遙一擊命中歪倒向一邊打滾閃避,挺硬身體借力彈起,從千腳蛇後背又是一刀,這一手簡直把雕和豹的敏捷發揮到極致了,範遙撲到傷口上張嘴就咬住吸食了起來,千腳蛇本能的前衝打滾“噗通”一聲帶着範遙掉進了血池。範遙鼻子冒着幾個氣泡,被吸食了一半的千腳蛇卻被池中的血給化掉了。血包裹着範遙一陣灼熱,血液中彷彿有着某神秘的力量像是要把他熔化掉一般。這時,頭骨中那團果凍一樣的血液晶體像是聞到的了美食的氣息顫動起來,範遙本能的喝着血,胸口的輪迴牌也好似遇到大補之物一般,開始了爭搶吸收起來。誰都沒看到血池的血在慢慢減少。
“鳴鳴……”鸚鵡急的又開始亂叫起來。“悉悉,噝噝”無數的蜈蚣從縫隙中又出現在了幾人面前,像是聽從了鸚鵡的召喚,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
“老大先撤吧。”六子不甘心的說,老大望着棺材,想着無功而返的後果回了聲:“咱們拼了。”幾人拋撒着藥粉往集中處扔了幾顆手雷,用火把驅趕着,蜈蚣被震死了一片又一片,這邊的人也一個接着一個倒下。“老大小心”彪子推開了老大,自己卻被老大身後突然悄無聲息出現的蜈蚣咬中了脖子,傷口處瞬間潰爛向全身擴散,彪子軟倒在地嘴角流出了綠色的濃水。這隻蜈蚣有着三對翅膀飛起來異常靈活,發出“嘶嘶”的聲音,剩下的蜈蚣又迴歸到了縫隙處,一看就是蜈蚣之王。
“殺一個人只准喝一口”鸚鵡看看蜈蚣王又看看血池對着蜈蚣王口吐人語。老大向它連開數槍一槍未中。“啊!”怎麼說也是個人物的獨眼老大死在了蜈蚣王的毒下。僅剩下的六子望了眼青銅棺,眼中滿是淒涼,幾十人蹲了近一個月,眼看唾手可得的東西近在咫尺,卻殺出來了一羣蜈蚣。看來這隻鸚鵡就是神墓的守護者了。六子看了眼飛得越來越近的蜈蚣,把剩下的三顆手雷一起引爆了,六子被炸得粉碎,蜈蚣王身體卻只是開裂着被衝擊波打入到血池中。蜈蚣王滿是開裂的身體在慢慢恢復着,青銅樹上的幾人神志一陣模糊,渾身沒有一絲傷口卻越來越無力直到意識徹底消散,滿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隨後身體也乾癟下去。
範遙胸口的輪迴牌像是吃飽飯挑剔的小孩一樣,顯然雜亂的血池已經沒興趣了,轉爲吸收着自身體內的精血,範遙吸收着血池的能量,頭骨中的血晶也在飛速吸收着,好似捏癟的海綿放入了水中,血池下降的速越來越快。剛纔還在青銅樹之上高興地跳來跳去的鸚鵡驚恐的哇哇直叫,隨後圍着血池轉圈亂飛起來。
鸚鵡沒想到看了不知道幾千年的血池傳到它這裡要在它眼前消失了,“鳴鳴,黃毛,黃毛……”鸚鵡急的連外語都用上了,一陣特殊的音頻向青銅樹上的洞口發去,可是久久卻無迴應。“鳴鳴,傻雕,傻雕……”又是一陣怪叫傳出,片刻,從上面曲折的洞口下來了幾隻金雕,金雕不敢靠近青銅樹圍着鸚鵡轉着圈,一番交流後,在樹枝上的鸚鵡用翅膀捂着頭好像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