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在雪境結界閃現。
一座金身、一朵金蓮、頭戴金光。
“佛祖,有禮。”尊協同四大長老以及衆族人,向佛祖作揖。
“我本不該插手世間事,奈何她和我有緣。”佛祖將旁邊女童置於空中。
女童一席白衣,不苟言笑,白白淨淨的瓜子臉上懸掛一對柳月彎眉,眉下嵌入一對水靈的眼睛,猶如深夜中的星辰點亮了黑暗。
“她是?”尊眼見尤憐,覺得這個女孩似乎有些眼熟。
“地神和魔族太子的孩子。”
女童慢慢走向雪境結界的邊緣,尊方看清了她的面容。心裡慨嘆,女童長大以後,定是一個美人胚子。
“你,叫什麼?”尊將女童帶入結界之中,準備用手摸着她的額頭。
女童排斥的後退了五步,不自覺的鄒起了眉頭。
“幽若賜名,子梵。”佛祖見子梵不搭理衆人,便回答道。
幽若彌留之際,爲她的孩子留下一線生機,佛。
淨修梵行,只有靜下心來,向內觀照,智慧才能生起來。梵行,就是離情,離開男女情愛方得輕安之樂。梵,亦是指佛,取名子梵,就是希望佛祖能將她的孩子看成自己的孩子。
子梵,這個名字,感動了佛祖。
“感恩佛祖垂憐。”尊跪下以示誠意,感謝佛祖對子梵的救命之恩。
“本尊早已是方外之人,子梵就交託於爾等撫養,可願意?”
“誓死相護!”尊和四大長老異口同聲回答。
“她叫鳳舞,是幽若的坐騎。”佛祖打開手中囊器。
一隻血色鳳凰直追長空,周邊烈火相繞,所到之地便是一片焦土。忽然之間,幻化成一個女子,踏火而來,一席紅衣,濃妝淡抹,一片朱脣,好是嬌俏。
鳳舞屬火,雪境屬冰寒之地,若以真身進入雪境大致會魂飛魄散。
“此乃觀音淨瓶之水,飲之,可將你真身冰封在體內,從此之後,你只能成爲一介普通雪境精靈。失去數萬年的功法,記憶也將塵封於此。”佛祖將一滴透明液體置於鳳舞手中,晶瑩剔透。
“以後,請尊收容。”鳳舞一笑置之,將水滴吸入嘴中。
一時之間,鳳舞幻化成了和子梵一般大的孩童,過往種種已成煙雲消失在空中。
“若欲放下即放下,欲待了期無了期。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佛祖語畢,轉身消失在了空中。
“何意?”尊晃過神來,已不見佛祖蹤影。
“佛界的人,總喜歡玄乎乎的搞些東西出來。說話,也不說清楚!”無情有些生氣,一股腦的抱怨着。
“小老弟,休得妄言。”仁悠下趕緊用手堵住無情的嘴巴,深怕佛祖聽到了隻言片語。
“誰是你小老弟!”無情嫌棄的推開仁悠下。
片刻,尊將子梵和鳳舞安排到了一處住所後,拉着四大長老去殿內議事。
“你們以爲如何?”尊將殿內設下結界,以防族人闖入竊聽。
“幽若對雪境有再造之恩,她的血脈,我們必須護之,尊之,敬之!”無情忠肝義膽,義憤填膺的回答。
“幽若是神界尊神,位列四御,何人能夠奪其性命?”仁悠下拿摺扇敲打着自己的額頭,若有所思。
“佛祖送子梵來雪境,而不是神界,也不是魔界!”戴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萬思不得其解。
“顯然,六界只有雪境才能護得子梵的性命。”華扁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幽若死於六界君王合力的誅心劍,雪境是六界的禁地,如非必要他們不會闖入這裡的。”尊打斷了他們的七嘴八舌。
萬年前,幽若用自己的赤金血液加固雪境結界,結界和尊血脈相連。隨着幽若的離去,結界也會失去其庇護,尊隨之有所感應。
“誅心劍?六界君王合力用自身功力匯聚成的劍氣,六股劍氣合一砍死了幽若???”無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尊,一副驚恐的模樣。
“劍?砍?不是刺嗎......”戴琳默默擦了一把冷汗,腦補着幽若死時的情景。
“劍氣直入胸膛,刺穿心臟。”尊每當午夜夢迴,那錐心之痛總會浮現眼前。
“那就是要和六界爲敵?”無情把握緊拳頭,直擊旁邊的玉柱。無情感恩幽若對雪境的恩德,更擔憂雪境的存亡。
“你們若有一絲猶豫,我帶着子梵和鳳舞遠避雪境。”尊理解四大長老的疑惑,作爲雪境的尊王絕對不會因爲一己之私不顧族人的安危。
“非也,沒有幽若,也沒有今日的雪境!”仁悠下將手放在無情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軍需司最近需要抓緊練兵了,以防不時之需。”戴琳笑嘻嘻的看着衆人,打破了眼前的凝重氣氛。
“雪境的存在,早就是六界的眼中釘,也不在乎一個子梵。”華扁安慰着無情。
“我願以雪境長老的名義起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護得子梵安全!”仁悠下將手伸出,放在身前。
“護!”戴琳將手搭在仁悠下的手上,眼神示意這華扁。
“護!”華扁一笑置之,義無反顧的把手疊在仁悠下手上。
“護”無情猶豫再三,看着大家衆志成城,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仁悠下手上。
“好,護!”尊看着各位長老,笑中帶淚,好是感動。“以後,雪境族人皆是子梵爲重,稍後我也會下一道法旨,立鳳舞爲殿下兼有守護子梵之責。”
“不吃!”子梵蹲在臥房的角落,把所有的食物都丟在了地上。
嗶哩嘩啦,冰果滾到了地上,冰盤碎了,冰碗碎了,心也碎了。
“吶~”鳳舞從地上撿起冰果,在身上擦了擦,遞給子梵。
“不要!”子梵推開鳳舞的手,一臉傲氣。“你是何人?”
雪境族人,無一人敢違背子梵的意願。
“不知道,但是就是莫名的想保護你......”話音未落。
子梵看她太吵,隨手就把鳳舞丟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