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捨命相護

但‘玄風雪’只拖住那牛怪片刻,他轉過身朝後看去,當看到向自己施動靈力的崎雪時,這牛怪異常的憤怒,它狂怒一聲,頓時身周的妖氣開始聚集而起,將崎雪的靈力反彈回去。

被反彈而回的力量擊到崎雪胸口處,崎雪只感到胸口如巨石砸落一般,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被這股力量擊飛,拋入空中,在空中飄飛得她像飛逝的雪花,帶着冰涼,帶着訣別,帶着義無反顧的心傷。

潭棋見崎雪爲自己受傷,他怎的不震驚,悲憤讓他體內暗藏的力量盡數爆發了出來,他朝崎雪飛了過來,而牛怪則縱躍而過頂着尖角朝他腹部刺來,潭棋運集全身的靈力,怒喝一聲,隨後白色光茫劃過那牛怪的身體,劍刺穿肉骨的沉悶聲響迴盪在這窒息的地牢之中,那頭牛怪發出最後的淒厲聲音,噴薄的鮮血將整個地窖都染紅,隨後這妖魔在’聽君劍’的光芒籠罩下漸漸消逝,最後變成光粒消失在地牢之中。

牛怪一除,潭棋便快步奔到崎雪身邊,將跌落在地上的崎雪單手扶了起來,他看着這個嬌小而讓人不住心疼的女子,看着她倒在白色血泊之中,潭棋不知爲何,心口彷彿被人劃開了一刀般得疼,他抱着崎雪,道:“你怎麼樣?喂,醒醒!”

崎雪嘴角流淌着白色血液,她緊閉的眼沒有睜開,氣息微弱,顯然傷得極重。潭棋看着面色慘白的崎雪,怎的不驚慌,她將其抱了起來,負在背上,走到那兩頭現下有些畏懼的牛怪面前,緊握着他的‘聽君劍’,他面色冰冷,雙目含恨,彷彿不殺掉這兩頭怪物,就無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那兩頭怪物本來很是兇狠,但見到潭棋將他們領頭一劍殺死,自然而然有了膽怯心理,所以對潭棋的逼近他們開始畏懼,不敢出動出擊。

牢獄外圍觀着這場戰鬥的那幾十名‘和尚’見到戰勢的變化,都有些氣惱,想要再召其他妖魔來對付他們,卻見從外道上驚慌地跑進一個人來,那人奔到胡炴的身邊,急道:“胡統領,不好了,外面來了兩個鬧事的,看樣子他們是來尋青魔的?”

|“兩個?知道他們的底細嗎?”胡炴聽到又來了救兵,雖然人少,卻也不由擔心起來。

“不知道,不過看那兩個人,應該是厲害角色,,統領你看我們該怎麼辦?”那和尚顯然有些害怕。

胡炴打了這和尚一巴掌,怒道:“廢物,不就是兩個人嗎?也能把你嚇成這樣,讓本統領去會一會他們,這裡好生看着!”他一說完便從連接到寺廟的那條木製階梯走了上去。

而地窖裡,剩下的便是獨自戰鬥着的潭棋,還有一羣傷痕累累的他們!

而那闖進來的卻正是承風和婕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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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棋與這剩下的兩頭牛怪鬥了許久,雖然他靈力高強,但是既要護住受傷的崎雪和素琴他們,又要與這怪物相鬥,他確實有些力不從心,顧到這邊卻難顧到那邊,漸漸地靈力開始消耗,這兩怪物起初本有些懼怕,但見潭棋越來越支撐不住,他們又恢復了過來,朝潭棋猛攻而至。潭棋爲了崎雪不受傷,因此每次都擋下牛怪的攻擊,使得他全身傷痕累累。

一旁的素琴見到潭棋如此維護崎雪,作爲女子的她,也彷彿感覺到了他對崎雪的心意,不知爲何,在生死之中,素琴竟然異常的感動,或許這樣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情感,纔是那麼的深刻,只是他們自己,卻沒有覺察到自己的情感罷了!

再鬥了片刻,這兩頭怪物銳氣未消,依然兇猛異常,潭棋靈力減弱,光芒也暗了下來,那牛怪分前後開始夾攻潭棋,等得潭棋在對付前面的牛怪時,後面的那隻便朝其背後的崎雪張口咬了過去,潭棋感覺到背後一股濃重的腥氣撲來,便反身挺劍朝其胸腹間削去,那牛怪卻變得機靈了些,竟壓低身子,讓潭棋一劍刺空,隨後它從地下躍了過去,便一口咬中潭棋的大腿,潭棋腿部吃痛,一個趔趄便歪倒在地。他身子一偏崎雪便從背上滑落下來,潭棋連忙將滑落而下的崎雪接住,將其抱在懷中,而那牛怪嚐到鮮血的味道,自然是更加興奮,它大吼一聲,便朝大腿受傷的潭棋撲了下來,而潭棋害怕崎雪受到傷害,竟用雙手將崎雪護住。

而在他身後的那頭怪物見潭棋跪倒在地,一時無法行動,竟也毫不猶豫地猛撲上來,前後受攻的潭棋如何能擺脫得了。

當素琴和茗棋都發出一聲驚呼時,卻見從地牢之外閃進一道藍色光芒,那光芒穿過銅柱牢門,朝攻擊向潭棋的牛怪擊去,那牛怪全心都在潭棋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攻擊過來,藍光劃過那牛怪的後背,頓時將其切割成兩半,那 牛怪慘叫一聲也如第一頭牛怪一樣漸漸在藍光之中化爲虛有。

而潭棋感覺到有人來救援他了,這種時候怎麼能放棄呢?他抱着崎雪朝左邊滾了過去,使得那牛怪撲了個空,而那牛怪穩定了心神之後,又朝滾落在地下的潭棋撲下來,潭棋一時間無法站起來,而那牛怪又步步緊逼,潭棋將懷中的崎雪推到一旁去,以免她跟着自己被這妖魔傷害,他左手空下來之後,便用力往下一撐,他便朝牛怪滑了過去,他舉着長劍,當他從這妖魔的腹下滑過去時,長劍也從其下腹滑過,像屠戶殺豬一般,潭棋竟將這妖魔從其下腹開膛破肚,那妖魔頓時也慘叫一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隨後如煙霧一般消失。

除滅掉這隻妖魔,潭棋終於可以歇口氣,他躺在地上,雙手痠痛不已,看來是靈力消耗過度,導致身體有些虛脫,他放下劍,就這樣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等得急促的氣息漸漸平復下來時,他才緩緩坐了起來。

素琴見潭棋終於將這些妖魔除掉,忙走過去,將他扶起,而潭棋看着被自己推在一旁的崎雪,看着她依然昏迷,不免有些心痛,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崎雪面前,將其抱了起來,走到牢門前。

潭棋此時才知,方纔及時出手救他們的便是婕藍和承風,此刻他們正跟看守室裡的這些‘和尚’鬥着,而這些和尚畢竟只是城廷的普通侍衛,與擁有高強靈力的婕藍和承風比起來,可差得太遠,因此沒有用多少時間,二人便將他們打發了,等料理完他們後,婕藍忙走到那牢門前,看着潭棋,道:“你們沒事吧?”

“你晚來片刻,恐怕我們就有事了。”潭棋言語上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對婕藍剛纔出手相救仍然心存感激。

婕藍見潭棋抱着昏迷不醒的崎雪,忙問道:“雪她怎麼了?”

潭棋心下很是歉疚,想解釋,卻也不想對婕藍說,她是爲了救他才受了如此重的傷,他只道:“你若再不想法將這牢門打開,恐怕她就命不久矣了。”

婕藍一驚,不知道崎雪傷得這樣嚴重,她不知道該如何打開這牢門。而承風則順手提了一個‘和尚’過來,將用尖利的手扼住他的脖頸,冷冷道:“說,怎麼把這門打開!”

那和尚顯然是不敢說的,承風見他嘴硬,手上便加了幾層力,直扼得那和尚面色紫脹,雙眼爆裂,幾乎快要窒息死去,爲了保命,他從喉頭裡吐着:“我…我說!”聽他要說,承風將手勁放鬆了些,那和尚一得到呼吸,便道:“在左首那裡的佛像處,只要轉動其手中的瓷瓶,就可以將牢門打開了!”

承風拖着他走到那尊觀音像前,依言伸手轉動瓷瓶,那瓷瓶一轉動,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響,銅門果然打了開。

潭棋連忙抱着崎雪出了來,而素琴和茗棋帶着青魔也走出地牢。

婕藍見到素琴他們,便難以忍住心中的思念,她忙奔了過去,抓住素琴雙臂,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這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素琴雖然受了重傷,身體也疼痛異常,但是她不想讓婕藍爲她擔心,因此搖了搖頭,道:“我無事的,是潭棋保護了我們,不過崎雪倒傷得不清。”

婕藍也很擔心崎雪的傷勢,她走到潭棋身邊,潭棋見她這模樣,便正好將崎雪交給婕藍,婕藍接住崎雪,看着她如此慘敗的面孔,而身體也有些冰冷,不覺很是傷心,呼道:“雪,雪,我是藍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崎雪依然昏迷着,沒有迴應着急的婕藍,婕藍見她這樣,怎的不擔心,只道:“得趕快將雪帶出去,不然雪的傷會加重。”

“那些厭煩的假和尚你都料理了嗎?”潭棋不由問道。

“被他逃了,可能會很快召來援兵,所以你們必須立刻走,現下你們都受了傷,承風,你可否帶他們走呢?”婕藍向承風詢問道。

素琴和承風一聽婕藍這句話,便覺得很奇怪。承風知道她的心思,不由眉頭一皺,道:“你又想一個人逞能留下來尋找青魔的母親?”

“既然城輔大人說他被關押在這裡,那想必應該是在這裡,所以我不能走,可是留下來的人越多,大家損失的就越慘重,我一個人的話,反而好行事一些。”婕藍不想承風跟着自己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