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裝模作樣,擡手輕捏了下我的鼻子後,開口道:“所以,你開心得意了?”
聽到他的話,我忍不住上揚了一下嘴角,頗有些嘚瑟地道:“對啊,可算是讓你知道了我的重要性了,我當然開心得意了。”
克勞斯單手握緊我的手,眉眼雖然還是淡淡的,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帶着濃濃地深情,“溫蒂,這次回來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聽到“結婚”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腦袋驟然一震,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連串奇奇怪怪的畫面。
畫面裡我和一個男人手牽着手去了民政局,我們在公證員的見證下領取了結婚證,還有鑽戒、鮮花、掌聲
“溫蒂?”克勞斯的聲音將我從雜亂的畫面中拉回。
回過神來後,我微微提眸看向了克勞斯,兀自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後,勾脣道:“克勞斯,你信不信,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了預知能力。”
“什麼?”克勞斯不解的看着我。
我半歪着腦袋,直言不諱地道:“就是剛剛你在說結婚的時候,我的腦海裡浮現了一連串奇奇怪怪的畫面,好像是我們手牽着手去了婚姻登記所登記結婚呢!”
擡手請攥了下克勞斯的手,我自嘲道:“克勞斯你說我是不是想和你結婚想瘋了?”
我以爲克勞斯會拿這件事嘲笑我來着,卻沒想到他聽到我說的這些後,陡然收緊了拳頭,之前握着我手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弄的我一陣痠疼。
“嘶!”我受痛的皺眉道:“克勞斯你弄疼我了。”
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連忙鬆開了我的手,託着我的手關慰道:“sorry,沒事吧?”
我提眸看了他一眼後,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克勞斯心神不寧的樣子,可我關心他出了什麼事,他卻又只口不言。
“溫蒂,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沉吟片刻後,克勞斯突然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你真的不會後悔?”
我的第一反應是嗤笑,“拜託,我有什麼可後悔的?”想了想後,我如實地開口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屌絲女,你要是娶我可得想好了,別到時候連後悔的餘地可都沒有。”
“只要你不會後悔,我就不會!”克勞斯將我扣在懷裡,手不斷的摩挲着我的肩膀。
在我最困苦最無助的時候,是克勞斯陪着我度過的,對我來說他就像是親人一樣,兩年的時間我們已經磨合的非常默契了,所以如果願意結婚,我沒什麼意見。
我摟着他腰部的手也緊了緊,接着十分認真地說道:“克勞斯,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邊,也謝謝你這兩年對我的不離不棄,讓我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被愛的感覺。”
克勞斯聽完我的話垂下眼睛看向我,這一次他的眼神中蘊藏了很多很多我看不透的情緒,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想去看去猜了,因爲我對他足夠的信任。
又過了片刻,他低啞着聲音道:“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這句話他說的很輕卻也很堅定,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己在喃喃自語。
我屏住了呼吸,雖然我說願意,可我不知道爲什麼,在自己內心最深的地方隱約的有些不甘,至於那股不甘到底來源於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
次日,克勞斯送我去了機場,戀戀不捨的告別後,我上了飛機,調整了一下座椅後,我便拿出眼罩準備休息。
昨晚克勞斯離開後,我基本都是處於失眠的狀態,腦袋裡爛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要放空自己,卻始終都做不到,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一晚。
等下飛機差不多要十多個小時之後,而克勞斯給我訂的又是商務艙,所以這裡安靜的很,特別的適合休息。
閉目準備休息來着,突然身邊像是坐了一個人,起先我沒打算睜眼的,畢竟這雙人座,旁邊坐人在正常不過。
只是???
“溫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女聲,我睜開眼慢慢掀開眼罩向着身旁一看,等看到面前的人後我當真是大吃一驚。
“蒂???蒂芬妮?”我滿臉錯愕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昨天決定回國後,她就負氣離開了公司,之後晚上乃至今天我來機場,她都沒露面,我以爲她還在生悶氣,可沒想到她居然揹着我買了機票上了飛機,而且還是跟我同一班次同一機艙。
“喂,蒂芬妮你搞什麼鬼啊?”我皺眉看着她,嘟囔道:“你怎麼也上來了?”
蒂芬妮聞言一臉憤憤不平,接着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將腦袋壓在我的肩膀上:“我當然要來了,我可得幫着我那個傻哥哥看着你,不然誰知道回國一趟你這個準未來嫂子會不會就黃了。”
我一聽頓時有些僵住,對於蒂芬妮的思維邏輯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怎麼,你不歡迎?”見我久久沒吱聲,蒂芬妮皺眉看着我。
我擡手捏兩下她的臉頰後,開口道:“誰敢不歡迎你,再說你跟我一起回去也省的我一個在那邊無聊,還總是想你們。”
蒂芬妮聞言立馬接腔道:“切,想我是其次的,主要還是想我哥吧?”
“不服氣,你把你們家毅鳴也給帶着啊。”說着,我撥開了她壓在我肩膀上的腦袋,側過腦袋後,悻悻的道:“下飛機之前都不要喊我,我要好好的睡一覺,困死了都。”
“哼,逃避問題,一會兒下飛機我纔不喊你,就把你給扔在飛機上。”
耳邊是蒂芬妮的嘟囔,不過我半點都不擔心。
這一覺睡的當真是長,中途的時候也醒過一兩次,看到的都是蒂芬妮在啃那些垃圾食品,其實薯片薯條之類的食物,都是大部分女性的愛好。
事實上我也挺喜歡吃的,只不過每次伸手去拿的時候,耳邊總會有個聲音告訴我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吃多了會怎麼樣怎麼樣,到最後我到底還是沒買。
兩年下來不吃這些食品也就成了我的習慣,不過我很想知道常常出現在我耳邊的那個聲音究竟是誰的。
下飛機後,我準備去找酒店入住,但蒂芬妮卻醋意甚濃的對我說:“不用了,你的好男朋友,我的那個好哥哥在來之前就已經替我們找了住處,現在我們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看着蒂芬妮遠走的背影,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跟着快步走過去,打趣道:“一個這麼吃自己哥哥醋的妹妹,真的好嗎?”
蒂芬妮白了我一眼,冷哼道:“你管我呢!”
不得不說克勞斯確實是個貼心的男朋友,等我和蒂芬妮入住了他提前預訂的酒店後,我才發現他給我訂的房間靠南,環境不僅好,而且房間裡還有很多我喜歡的蔬果。
酒店當然不可能會提前給客人準備這些,所以我敢斷定這些一定都是克勞斯讓人準備的,不知道克勞斯是以什麼心態替我做這些的,但不得不承認,我的的確確的被暖到了。
在酒店稍微休憩了一下後,蒂芬妮跑到我房間說是讓我領着她去周邊逛逛。
我看着時間還早,加上我也好久都沒回來了,所以也想看看這兩年這座承載了我所有喜怒哀樂的城市究竟變化了多少。
我們先是慰勞了五臟廟,之後又去逛了商場,當時真的就玩瘋了。
後來蒂芬妮提議要去酒吧瞄兩眼,雖然這兩年在國外各大酒吧什麼的我都混跡過,可我還是有些不能適應酒吧的喧鬧和嘈雜。
可是蒂芬妮一而再再而三的央求我,到最後我沒辦法只好答應她。
來到酒吧門口,我向着蒂芬妮要求道:“說好了,就玩一個小時,而且喝酒不能超過三杯。”
蒂芬妮一把握住我舉起的三個手指,嘟囔着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走吧進去啦。”
如果我知道蒂芬妮進去後就跟瘋了似的,我一定不會答應她來。
剛一進去整個人就像是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羣,刺目的燈光讓人不知不覺的就迷離其中。
酒吧裡的男男女女嘻哈喧鬧着,連角落裡都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和失控的嚎笑。
蒂芬妮拽着我往裡面深入,舞池裡舞動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而在舞池中央的男女們相都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蒂芬妮,我們出去吧!”我拉住了蒂芬妮,不再讓她往裡面深入,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後,我用盡了最大的嗓音朝着她喊道:“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說着,我就把她往外拽,可是她卻趁機從我的手裡掙脫了,然後衝我一笑扭動着身軀很快就融入了那些跳舞的男女之中。
我撥開人羣找了幾圈都沒找到她的人。
這時酒吧裡的燈光突然黯淡了下來,我慌張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頃刻間後五彩的霓虹燈驟然亮起,震耳欲聾的音樂直接衝破耳膜。
舞池裡的男女們也大聲的歡呼了起來,在這樣下去也根本就找不到蒂芬妮,我想着先出去,在門口等着。
穿過黑壓壓人羣的時候,我被擠過來擠過去的,儘管已經極力的穩住身形,可到底是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