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明白你當時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你的感情你的身體你的心靈承受着的痛苦我都能瞭解。既然都說到了這份上,你也說我聰明太過,我可不可以提前預見故事最後的結局。
好吧,我尊重你。噓......我不說,我就假裝不知道。
希望在故事的後面你可以讓我過拐角處看見希望,我的預見的結局,是錯的。Angel,你有信心嗎?
“我並沒有放棄巖,我還是堅持繼續和巖在一起。因爲這樣更讓我覺得我愛她的這些年是我上輩子欠她的,說還也就還清了。而現在我找到真正愛我的男人了,就應該好好珍惜。我和巖在一起會去旅遊,會去逛街,看電影......做着所有情侶都會做的甜蜜事情。還記得有一次和巖見面,巖就要帶我去見他爸媽,我就知道他是來真的了,但是我拒絕了因爲我還是在懷疑我是否真的愛他,還不能去見他爸媽,因爲這樣是對他爸媽的不負責。但是我很迷惑的是之後我和巖的感情越來越好的時候,他真的再也沒有和我提過見爸媽的事,而我卻出乎意外的帶他回家見了外公外婆。我想我是找到了愛我的人,這些年我都傾盡所有愛朔,我累了想找巖的肩膀來依靠。有一次巖給我說他媽媽不喜歡我,我不知道她媽媽是在哪裡見過我,還是怎麼的。我想也許是在街上還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和朔在一起......巖告訴我他媽媽是覺得我們都還是學生不現實,我沒有爲難巖,巖也更疼我了。我們約定不管不顧我們會結婚,一定會結婚的!巖在許願樹下寫下他非我不娶,要照顧我一輩子。那段日子從6月到10月,我考上了大學,巖經常來我上學的城市來看了,給我帶家裡燉的雞什麼的。我很感動。但是有一天她半夜來我學校來找了,她在另外的B市讀大學,我想我們隔的遠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但是她半夜來,我還是很擔心她。那天,又是深秋初冬,離我遇見你和陳溢落水那次,時隔一年。哈哈,親愛的阿漓你有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太過迅速,流年流竄,連我們作爲當事人都沒有看清楚它到底生得哪般模樣,它就咻的一下不見了......很快很快,比神州七八九號都要快上無數倍,你說是不?”
我不做聲,默默的看着手中還在燃燒的菸蒂。
人生苦短,還真經典!
“她站在我面前,去年冬天的時候,真真實實的站在我面前,在連我自己都倍感陌生的學校裡。她還是短短的頭髮,似乎比以前更瘦了,還圍着戴着我送她的圍巾和手套。我們又在一起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我爲了什麼反反覆覆的找折磨,我真的有的時候都懷疑自己有自虐的傾向。後來,巖也發現了。巖一直都不知道她是個女生,以爲她是高考那次來接我的陳溢,他們經常用電話發着短信互相對罵,有的時候我也受不了,但是別無他法。最可怕的事,我媽不知道她怎麼的也知道了我和朔的事情,她差點氣得上吊。她怎麼可能容忍兩個女兒都成了不正常的人,但是安亞......我一直沒有告訴她。聰明如她,也許她早已覺察,只是沒有在我面前點破而已。爲了讓我媽平靜下來,我和朔一起去給她解釋我們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還好,我媽最後相信了我們,這件事才告於段落。可是我知道,她心裡是明白的,只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這件事之後,我覺得我簡直太對不起巖了。我去見他,他哭了。他求我離開朔,他說他會比朔對我好,會一直愛我......就這樣我又在巖和朔之間徘徊了兩個多月用來做決定。最終,我還是回到原點,選擇了朔,這次是跟巖坦白,告訴他,我至始至終,是個同性戀。巖聽到這一切的時候笑了,然後說了無數個難不怪離開了我面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聽以前有的同學說他得了什麼病,有的又說他出國了,還有更誇張的說他死了。儘管版本無數我也再也沒有去打探巖的任何消息,我不能知道他的蹤影不能關心他,因爲我沒有資格我要好好和我選擇了的朔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我把煙熄滅,擡起頭看她,“所以一直到現在是嗎?”
她點頭,除了平靜沒有再多餘的表情。
“爲什麼要說給我聽?安琪,我真的很好奇。你若又讓我猜,我還真想不出來了。我感覺你說這個故事的原因和外面淋雨的那個人,應該沒有直接關係纔對。”
她哈哈大笑,“阿漓,你竟然還說你猜不出來,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要講我的故事給你原因很簡單,因爲我有十足的把握你會記錄進你的書裡。朔說等我二十七的時候會娶我,我想等我嫁給她的那天翻開你的書來看我們都已經忘記的感情經歷,那絕對難忘。我知道你現在是想說我瘋了,是的,我真的瘋了。”
是嗎?尋人啓示?看來,真正智者還是安琪你了。
記錄嗎?好吧,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構思。
“我儘量。”我也笑,舉起杯子示意和她碰杯,杯中的卡布奇諾已經冷了,卻還是那麼醇香,我很滿意的味道。
她舉起杯子也輕輕碰了碰我的,樂呵呵,感覺還真不錯。
她指了指窗外路燈下那個雖然模糊但還是異常固執的人影,輕聲問,“還不準備叫他進來麼?即使是耍帥也耍夠了,再這麼下去要發高燒了。等會兒還要打120去醫院,就麻煩了。”
打120去醫院,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嚴重的後果。
“看來真的要走了,我直接拎他回去好了。”我說完了站了起來,順便把桌子上意見本上我胡亂寫字的那一張紙撕了下來,揉了揉準備扔進垃圾桶。
“你先走吧,我還坐會兒,朔會來接我。那張紙給扔,留給我。”安琪握住了我捏紙團的手,柔聲制止道。
我點頭,摸了摸她和我同樣顏色手感也同樣鬆軟的頭髮,“你會幸福寶貝。”
“你也會,阿漓。”
說完,我快速的衝出了咖啡廳。
外面的雨還在下,而且比剛剛的都還大,算得上是瓢潑大雨了。
雨水瞬間就淋溼了我的衣服和我的頭髮,把我的全身都淋了個遍,我現在的心情也可謂是透心涼,心飛揚。我直接衝到了馬路旁的路燈下,當要靠近他時卻又停下來,步伐變得緩慢,轉換成小心翼翼的靠近。
我還沒有反應得過來他整個人就倒在了我身上,用力的擁住了我。我感覺得到他全身冰冷,身上的水滴啪嗒啪嗒都浸入了我的衣服裡,特別是身上的寒氣......
“baby,你不可以這個樣子啊。我預計你最多二十分鐘就會心痛我出來,可是沒想到你在裡面殘忍的坐了兩個小時,我就硬生生的在這裡淋了兩個小時。你說,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呢?”
我手指攀上他的背,他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不過因爲淋雨的原因她的衣服已經完全貼合了身體,勾勒出了削瘦的身形。所以我的手指能夠輕易的摸到他背上凸起的脊樑,一節一節。
我突然感覺,有那麼一點點幸福了。
“曉明同學,我怎麼知道你是在這裡等安琪還是在等我呢?”即使這樣我還是不忘死鴨子嘴硬,實行將他口頭上的便宜佔到底的政策。
“這個你不能誤會。”他的聲音突然正經了起來,很認真的說,“那是在拍這季影樓的樣片。本來這個case是給你的,哪知董姐動用了所有聯繫方式都沒有找到你,就交給了安琪。看吧,本來我們又有情侶檔的合作機會,又讓你拱手讓人了,嘖嘖嘖......到頭來我還要被你數落。baby,這真的一點都不公平啊。你要補償我。”
說着他那豬拱嘴冒着大雨都要往我臉上拱。
我嚇得連忙把臉偏向一邊,“你別不要臉了你。董姐動用了所有關係,我就不信她沒有問你能不能聯繫到我,別告訴我你跟董姐說的我死了,你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我。”
我話音剛落,一個爆栗子就重重的在我腦袋上砸開,“不準亂說話......”
他又來了,又是這樣異常溫柔的聲音,我也如他所願的又開始不知所措了起來......
“baby,你不是生病了嘛,我怎麼捨得讓你勞累。還有,我和安琪明天不是被扣工資就是被開除......您看您老人家多大的面子啊,在外面跟我們一揮手我倆不管不顧工作的都衝出來了。你說,能不被炒麼?走走走,打車回去了,這大雨天的,別又把你淋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