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車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微胖豐滿、胳膊看上去很結實,她正在駕駛着麪包車;男的是個長相粗鄙的人,胸肌很發達,有點像大猩猩。他鉗制住弟弟在後座上。弟弟正在不停的哭鬧,這個粗鄙的男人非常的不耐煩。
“閉嘴!別哭鬧了!”這個粗鄙的男人起手就要一巴掌呼下來,那個結實的女人制止了他。
“大力,打壞了賣不了好價錢的。”
“他太煩人了!一直哭。”
叫大力的粗鄙的男人把巴掌換成了捏住弟弟的小臉:“別再哭鬧了!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我纔不管什麼價錢不價錢的呢。”
他瞥見車後的許清清還在追他們。
“鐵花,那個女孩還在追我們呢,你開快點吧。”
叫鐵花的結實女人說:“沒事放心,我就是讓她追,又追不上。”
“你什麼意思?”這個粗鄙的男人不明白。
“我們給大炮哥的兒子準備一份見面禮,你覺得好不好。”她笑得極其殘忍。
“你是說……”粗鄙的大力一臉興奮,猥瑣的笑着。
“對,”她心領神會的說,“到時候再把她賣給山溝溝裡的老男人,哈哈哈……”
他們的麪包車繞進了山後面的一條岔路口上,許清清就追不上了,小綿羊電動車沒有電了。此時的太陽已經偏西了,四周都是樹木田野,一個人影都見着。
許清清掏出手機,有信號,她撥通了報警電話,講述了弟弟被搶走的經過,併發出了她的定位。接警員說很快就會派人來幫她,讓她在原地不動,不要再冒險去追了。
許清清纔不管他們的警告。
妹妹喝了幾口水,她也喝了幾口水。她們就沿着路上的車輪印繼續追,姐妹倆跑得滿頭大汗,妹妹的小臉熱得通紅。夏天的太陽太毒了。
“漪漪,累了也要堅持,我們一定要找回濤濤。”
“嗯嗯,姐姐我想哥哥快點回來……”妹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好……漪漪,我們加油!”
她們跑過大山。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漸漸黑了。她們隨着車輪印來到了一個村子裡,這個村子很大,大約有兩百戶人家的規模。村裡靜悄悄的,路過的村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們。
許清清帶着妹妹在村子裡搜尋了一遍,在一戶靠近山腳下的院子裡發現了那輛白色的麪包車。她們繞到房屋後面去,來到在後窗下,通過木製窗戶的縫隙,看到了弟弟被綁着關在房屋裡。
“哥……”妹妹剛叫出聲,許清清馬上捂住了她的小嘴巴。
“什麼聲音?”屋裡傳來了那個粗鄙的叫大力的聲音,他隨即打開了窗戶,探頭到外面看了看,屋後除了比人高的雜草和樹木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許清清和妹妹匍匐地躲在比人高的草叢裡。
“一定是野貓在叫,別疑神疑鬼的。”結實的鐵花向粗鄙的大力使了個眼色,大力便關上了窗戶。
“哼,野貓真是討厭一到夜裡總是叫個不停。”粗鄙的大力冷哼。
“野貓是在尋求它的愛情呢。哈哈哈……”結實的鐵花笑得非常曖昧。
許清清和妹妹躲在抱叢裡,一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了。
“姐……”
許清清捂住妹妹的嘴,舉起一根手指做噤聲,悄聲說:“我們不能被他們發現了。”
“姐姐,”妹妹小聲地說,“我的肚子餓了,哥哥的肚子也餓了。”
“我知道,姐姐也餓了。”許清清從揹包裡掏出了兩個麪包,妹妹一個,她自己一個,緊張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