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的霞光染紅了半個天空,當歸鳥成羣結對的飛向樹林裡的窩時,安靜的夜幕開始慢慢席捲整個城市的喧囂。
何力成臉色沉重的坐在搶救室的門外的長條椅子上,阿密在搶救室裡已經搶救了數個時了,還沒有出來了。
“先吃點東西吧。”凌寒香把盒飯遞到何力成的手裡,她剛剛從重症監護室那邊過來,不過一天的時間,她的朋友就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接到他們的電話,凌寒香就要來看清清的,可是阿震在部署安保工作沒有時間送她,她要自己來他們又讓,等另一隊保鏢兄弟到位後,阿震才讓她和新調來的一隊保鏢兄弟一起來醫院。
當她看到許清清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的病牀上,身上到處都是傷,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她慌得腿軟都快站不穩了,從家裡拿來的飯盒掉到地上差點沒有倒出來,還好杜旭東快速的接住了。他說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凌寒香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來。
她想摸一摸她,舉起了手被杜旭東禁止了,怕驚醒了她。她現在需要休養,不能被驚醒。
杜旭東讓她過來看看何力成,這邊還有一個保鏢兄弟在搶救呢。
“我不餓。”何力成感覺真的不餓,他望着自己喜歡的姑娘,他忽然感到特別的無力。他拉着她的手說:“你先別回去,陪我坐一會吧?”
“好,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着你。”凌寒香坐到他的身邊,她曾經也經歷過,在醫院裡等待醫生宣判生死的時刻,是非常煎熬的。那時,她的奶奶在醫院搶救室裡,她也是這樣擔心的等在外面,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面對這個冰冷的世界了……所以她瞭解何力成現在的心情。
“我和阿密是鄰居,”何力成平靜的說,“他十歲的時候父母離婚了,誰都不想要他,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每個月給點生活費,也不關心他的學業,讓他自生自滅。我退伍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在街上被幾個壞少年欺負,我幫他趕跑了那些少年。他父母不管他之後,他就輟學了,一直在街面瞎混,我就把他帶回了家。他就跟着我到現在……”
凌寒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柔聲細語的說:“他從小就吃了那麼多的苦,上天一定會保佑他平安的。”
何力成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時,搶救室門窗上的白光燈滅了。阿密已經在搶救室裡被搶救六個小時了。醫生疲累從搶救室裡慢悠悠的走出來了。
“醫生,”何力成緊張的走到醫生面前問道,“我的兄弟怎麼樣了?”
“他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醫生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他的頭骨骨裂傷勢嚴重,不排除有陷入深度昏迷的可能。”
醫生的話讓何力成喜憂參半,但阿密總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只要他活着就好。
阿密轉入了重症監護室,在許清清的重症監護室的隔壁。看着兩個人的生命體徵平穩,何力成和杜旭東纔可以安心的坐下來吃盒飯了。現在他們才覺得餓了,才能吃下去東西了。
這時,陸峻纔有機會把帶來的裝備呈到他們的面前:“你們的裝備。”
陸峻是個身材偉岸的男子,穿着一身墨藍色的保鏢制服,雙臂上和雙腿上都有許多小口袋,腳套皮靴,頭戴長檐帽。最惹眼的是他左手臂上的閃着寒光的臂套,那是一個金屬製成的保護手臂臂套,又稱爲臂盾。
陸峻的左手食指上還戴着的一枚幽幽亮的黑金戒指,戒面上呈六邊形,雕刻有古老的捲雲紋圖案,這枚戒指戴在男子的手上剛剛合適。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防身的威力。
何力成拿起臂盾,按了上面的一個按鈕,臂盾就嘩啦的自動打開,當何力成把手臂放到臂盾裡面,再按一個按鈕,它又嘩啦的套在何力成的手臂上。
何力成把黑金戒指戴到左右食指上,他轉動了一下,就突然咔嚓的從戒面彈出約一釐米的鋒利刀口來,再轉一下就咔嚓的收回去了,戒面恢復了光滑的面,看上去和普通的裝飾戒指沒有什麼兩樣。
杜旭東只戴上了黑金戒指,對他來說一個黑金戒指加上他自己的身手就已經足夠了。因爲黑金戒指裡藏的利刃,並非只有何力成展示出來的那一點點鋒利的刀口。
凌寒香站在重症監護室外,從玻璃窗看着躺在裡面的許清清,她還是沒有醒來。
“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清清可不可以?”凌寒香問杜旭東。
“不可以。”杜旭東一口回絕,“我自己陪她。你要留下來就陪他。”杜旭東指着何力成給她。他再也不要和清清分開了,他要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