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只覺得腦內轟的一聲炸開,滿腔滿腦剛掀起的狂風大浪,轉瞬就化成暴風驟雨。
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似乎無限放慢時光的流逝,無限提升感官的敏銳。
高大身形情不自禁的又往前傾近幾分,微鬆的大掌猛地重新收緊。
察覺到楊彩芽動作間的脈脈柔情,曹卓僵硬的脊背倏然放鬆,頗有些笨拙的試探着,迴應着。
原本止於蜻蜓點水的碰觸,一發不可收拾。
鼻間交融的氣息漸漸絮亂。
似乎不過眨眼一瞬,又似乎暈眩間已是時光飛轉。
楊彩芽錯開臉似有若無的輕喘一聲,揪着曹卓的衣襟微微推開,忍不住轉了轉腳踝。
特麼誰說的最萌身高差!
踮腳踮得她小腿好酸!
楊彩芽鬆開手想要揉揉腿,曹卓只覺得脣下空落落的難受,眼角微翹的鳳眸瞥見她的小動作,腦中僅剩的一絲清明驅使他迅速做出反應,緊緊箍着細軟腰身的雙臂鬆開上移,猛地向上一提,就將楊彩芽扛抱在胸前,神色恍惚的臉上漾開魅惑的淺笑,呢喃喊了一聲“彩芽”。
楊彩芽低聲驚呼硬生生被這道染着情動的嗓音掐斷,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後腦勺一重,發暈的腦袋已被曹卓大手一壓,按向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重新被攉住雙脣。
這次再不用楊彩芽引導,曹卓有樣學樣的輾轉輕咬,一等脣下紅脣微張,便交纏進去,繼續探索他從未體味過的美好滋味
。
鼻間呼吸和口中溫熱觸感交雜在一起,衝擊得大腦越發暈沉。
楊彩芽漸漸無法思考,只能牢牢勾着曹卓脖頸,下意識的分腿夾着曹卓腰側,努力不讓越來越無力的身子下滑。
彷彿有電流順着曹卓的大掌透進薄薄的中衣,在她肌膚上四處遊走,楊彩芽身心發軟,再無心和曹卓糾纏,只任由他佔領主導,極盡柔情又不知倦怠的加深加長二人之間的親吻。
手下賁張的肌肉越繃越緊,混雜着青草冷香的呼吸漸漸粗重。
楊彩芽察覺到曹卓的變化,心知不能再放縱下去,好容易收回一絲理智,忙雙手推着曹卓的肩微微用力,偏頭躲開曹卓的攻勢,垂眼輕輕喘氣,“阿卓,你快放我下來。”
“不想放。”曹卓雙眸朦朧,體內翻涌的陌生衝動讓他有些無措,本能的開口拒絕卻又不願違背楊彩芽的話,只能耍賴似的頂着楊彩芽的額頭,話語斷斷續續,“彩芽,我好喜歡這樣。謝謝你教我。我學得好不好?嗯?”
說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着眼前溼潤的櫻脣,語氣似喜似嘆,還有幾分哀怨,“彩芽,我再親一下好不好?像剛纔這樣。你不喜歡嗎?”
這種事不要謝來謝去好不好!
就算喜歡……也說不出口啊喂!
她這算不算引火燒身?
楊彩芽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惱羞成怒的擰了曹卓手臂一下,蹬着腿要下地,“不好!有正經事跟你說,快放我下來!”
“還是不想放。”曹卓擡了擡另一隻手臂,主動送上讓楊彩芽儘管捏,趁機又啄了幾下,忽然兩眼放光的歪頭笑道,“彩芽,你是怕驚動吳嬸嬸她們?那以後我娶了你,是不是就可以關在自家屋子裡親,不要停下?就這樣抱着你一直親,好不好?”
噗,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這話直白得太萌她沒法接!
楊彩芽越想越不能忍,趴在曹卓肩頭悶聲大笑——她好像不小心撿了個寶,曹卓根本就是呆萌屬性的忠犬吧……
曹卓不明所以的跟着傻笑,抱着楊彩芽坐到牀邊,偏頭蹭着她的耳朵側臉,不依不撓的嘟囔道,“彩芽,你說等時機合適,你就會答應嫁我。現在時機合適了嗎?我還要等多久……”
合適你個大頭鬼!
想到曹卓之前信上的輕描淡寫,楊彩芽笑聲一頓,輕哼了一聲掙脫開來,挪到牀沿上和曹卓並肩而坐,揚着下巴斜睨着他,“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之前那封嚇死人的信是怎麼回事?我看你能翻牆能親……咳,哪裡有病情加重的模樣?!”
她之所以會寫信給曹意曦的手下,想要借力懲治王六郎,就是因爲年前收到的那封信信末,曹卓似閒話家常般寫了一句:彩芽,大夫找到我舊疾提早的病因了
。說是中了混雜着多種廉價未經淬鍊的慢性毒藥的毒。我怎麼會中毒,真奇怪。不過你放心,大夫已經開始配藥給我治了!
曹卓聞言有些心虛,耷拉着肩膀輕輕撞了楊彩芽一下,“彩芽,我沒想過要嚇你。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大夫說只能慢慢調養,根據病情變化換着藥方來治。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只要不犯舊疾激發毒性,就沒有大問題。彩芽,你信我,有大夫照看着,我已經越來越好了。要不然,守約哥哥的人也不會讓我出來找你。”
從剛纔的親密接觸來看,曹卓說的似乎可信。
楊彩芽重重吁了一口氣,聽到最後一句心頭一動。
曹卓留的通信地址並非他們在京中的住址,曹意曦的手下把曹家看護得十分嚴密,只許書信來往,不許她們進京探看。
一來是怕曹家遇上舊日鄰里故人,勾起曹卓不好的回憶,或是惹出不必要的牽扯;二來曹意曦不在京中,得防着有心人借曹意曦看重的人鬧事。
曹意曦的手下有心打探,並不難找到這裡,今晚肯讓曹卓來找她,應該是她送的信有結果了……
楊彩芽垂眸晃着腿,緩聲問道,“是官裡村那頭有消息了?王六郎的事……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心狠手辣?”
官裡村會害曹卓的,只有王六郎——跟蹤找到山風湖,往湖水投毒,趁着曹卓泅水的時候往脫下的衣裳上抹毒藥,否則曹卓都是在自家吃用,去哪裡中毒?衣褲上偶爾沾着的灰白古怪污跡,又從何而來?
怪只怪她當時沒有上心,慶幸的是王六郎還有點“良心”,沒有連大郎一起禍害!
要不是爲了幫她,曹卓也不會招惹上心思狠毒的王八蛋!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她不會糾結過去怨天尤人,她要振作起來有仇報仇!
她不擔心曹意曦的手下不想方設法救曹卓,她也不怕曹卓會隱瞞真實的病情,所以她信中不僅送上線索,還出了個主意要治得王六郎生不如死,讓王賴子一家再也無法在村裡作惡耍橫!
楊彩芽想到王六郎那鬼祟的身影,緊緊咬着嘴脣:王賴子一家在村裡做過不少噁心人的壞事,要找個由頭抓他們輕而易舉。這會兒王賴子一家應該已經走過一回縣衙大牢,受盡刑罰苦頭。王六郎那個王八蛋想必已經半身殘廢癱在牀上像個活死人。村長也應該已經把王賴子一家逐出王氏族內,往後不會再姑息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
緊抿的脣上忽然被斜刺裡伸出的長指一按,楊彩芽本能得鬆開牙關,按下思緒,擡眼看向曹卓。
曹卓沒有收回手,輕輕摩挲着楊彩芽的嘴脣,搖搖頭笑道,“我爲什麼要覺得你心狠手辣?就算你心狠手辣又如何?彩芽,你都是爲了我,你做什麼事,我都只覺得歡喜。”
沉沉語氣甚至有些不解,曹卓歪頭想了想,側身湊近楊彩芽,低聲咬耳朵,“守約哥哥的人倒是真說了,說你的主意又體面,又……恨絕
。我娘呢,只說將來要好好謝你。彩芽,你說我跟我娘說,我娶你就當作是謝你,這個主意好不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以身相許?
楊彩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伸手就去擰曹卓的耳朵,沒好氣的說道,“我進京的事還沒辦完呢。你的病是馬上就好,明天就能跟着我離開不成?胡說些什麼,也不嫌害臊!”
曹卓鳳眸微眯,偏過臉送上另一隻耳朵,嘀咕一句“彩芽,這隻也給你捏”,大手卻攬着楊彩芽的腰,越靠越近,語帶不滿,“彩芽,你們進京到底要辦什麼事?我讓守約哥哥的人幫我打探,他又不肯,只說我要問就只能問你。你說的時機合適,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瞞下單府親事,是不願曹家牽扯進來。怕楊府有機可乘,在曹家身上做文章。那樣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添亂。
看來曹意曦的手下也明白她的用意。
楊彩芽無奈的搖頭微笑,窩進曹卓懷中,輕聲道,“你再等幾天,無論聽到外頭什麼消息,你都別當真。你只要記着,我們辦完事出京之後,會在華雲鎮住上一年。李大爺和李大娘你也見過吧,就住在他們家裡。到時候你們回官裡村,就去那裡找我。不過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事。”
說着擡頭望着曹卓低垂的俊臉,眼中閃動着羞意和忐忑,“阿卓,我們要去江南定居落戶。到時候你若是還想娶我,能不能說服權嬸嬸,跟我們一起走?”
曹卓臉上沒有猶豫和驚訝,鳳眸中盈動着奇異的光芒,“彩芽!你知道嗎?我娘看我病情穩定下來,準備等守約哥哥回來之後,就回官裡村,打算把家產變賣了,就帶着我去南邊。南邊秋冬比這裡暖和,這樣說不定我的舊疾能緩解,也不用擔心激發毒性,加重病情了!”
“彩芽,這事根本不用說服我娘。一樣是南邊,去有你們在的江南,我娘一定願意!”
這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
楊彩芽聞言臉色大亮,驚喜得捧着曹卓的臉就大大親了一口。
曹卓一愣,立即快手快腳拉住要退開的楊彩芽,學着她的樣子用力啄了一下,摩挲着彼此的脣瓣含糊道,“彩芽,我們總要在一起的,你就答應我好不好?等將來去江南安定下來,你就嫁我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
原來所謂的時機合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楊彩芽鄭重點頭,腦袋晃得緊貼的兩張臉錯開,下一秒曹卓已經熟門熟路的固定着她的後腦勺,找準位置,得逞的細吻不停。窗外婆娑樹影隨着夜風輕擺,晃動的倒影投進屋內地面,交疊在兩道清淺人影之上,似靜似動,說不出的旖旎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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