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蘇曼曼正陪着陳雲正不緊不慢的往陳洲府趕路。
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微風拂面,真是說不出的愜意。跟剛纔驚險的一幕哪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曼曼還有點恍惚。就這麼容易的逃出來了?
她有些呆愣的瞧着一路的花草樹木、如畫的美景,心底裡竟是說不出來的難過。陳雲正湊過來問:“你哭什麼?我不是把你弄出來了麼?”
曼曼一扭臉,不願意被他看見自己流眼淚,伸手去揩眼角時,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她根本沒哭好不好?
曼曼轉過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別得意的太早,說不定這會就有大批的人來攆咱們了,不把你抓回去誓不罷休……”
陳雲正笑眯眯的靠到馬車的車壁上,抱着雙肩道:“嘖嘖嘖,就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把我抓回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曼曼被噎的鋼鋼的,磨了半天牙,只哼了一聲:“哼。”她就是說說,結果連嘴皮子上都佔不到他的便宜。這臭屁孩兒,嘴巴越發惡毒了。她其實就是想提個醒兒,讓他別太得意了,做人要居安思危,否則真被攆上了可就慘了。
陳雲正見曼曼又不理自己了,他就又逗她說話:“我知道你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何必招我不痛快?我不痛快你就別想痛快,還不說幾句好聽的話來哄哄小爺?”
哄你妹。曼曼現在最想的就是暴揍他一通,小小年紀,便張狂的不得了,自以爲是,耍這麼個大烏龍,他真當陳老爺拿他毫無辦法?
曼曼掉過臉上,瞪了陳雲正一眼,道:“你這狸貓換太子玩的挺純熟的啊?可是紙包不住火,總有露餡的那一天,到時候怎麼辦?”
陳雲正不屑的瞅着曼曼:“你不知道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
曼曼的臉立時一片血紅。
陳雲正毫不客氣的大笑道:“蘇曼曼,你今年十六不是六歲,這話有什麼可臉紅的?三哥和那祁氏女一入了洞房,他還能怎麼樣?老爺再大的本事又能如何?他能不想方設法給祁老爺一個交待?”
曼曼惱極怒極,又窘極恨極,可是聽他這話,又不禁大起疑心:“你從哪兒找的這祁——祁小姐?”
他回來才幾天時間?他又沒有多少幫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這麼多準備工作?祁家憑什麼要犧牲自家女兒的幸福任他驅馳?
陳雲正傲驕的撇撇嘴,道:“山人自有妙計,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總之你記着,以後我就是你的夫君,夫爲天,你凡事都聽我的就沒錯了。”
蘇曼曼倒沒什麼表情,她只是沉默的轉了頭把視線投向了窗外。陳雲正還以爲她會不服氣的反駁兩句呢,誰想她倒偃旗息鼓了,心下疑惑,扳着曼曼的肩膀將她的臉扭過來,又問:“聽明白了沒有?”
曼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頗有些冷淡的道:“哦——”
聽到了,知道了,可分明是不願意的模樣。
陳雲正抿抿脣:“有話直說。”
曼曼這才直視着他的眼睛道:“我不願意做誰的附庸。我知道我不聰明,也不溫柔,甚至還有幾分任性,所以我從來沒起過高攀的心思。你不必迎合我,也不必非我不可,陳雲正,既然你瞧我不起,不如咱們分——”
分道揚鑣算了。
只是這話還沒說全,陳雲正就變了臉色。曼曼不願意承認她是怕他的,便扭了頭不去瞅他。陳雲正緩緩的抓住曼曼的腰,強迫着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威脅的聲音直抵她的耳膜:“蘇曼曼,你再說一遍。你是真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是不是?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
曼曼就是不肯扭頭,執拗的道:“我沒有。”
本來就是。他對她什麼態度?輕慢、蔑視,還有一種生米煮成熟飯的洋洋得意。他是篤定她失了清白,除了跟着他就沒別的選擇了唄。她在他心裡,就算從前有再重的位置,可也不過是個通房,他肯開恩,她也不過是他的妾室。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蘇曼曼自認沒有愛到可以不顧身份、地位的地步,她也沒有要爲他犧牲掉一切的覺悟。一旦成了他的姨娘,她就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對她好,那是寵妾滅妻,他不聞不問,那是擺明了車馬任她被正妻欺凌。就算正妻死了,她也沒資格榮升爲繼妻,律法不允許而且也不承認。
曼曼總不能說,我願意做你的妻子,你爲這個目標替我重新安排身份吧……
她說不出來,一直的抗拒,不能忽然因爲身體關係的突破便變成接受,而且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求乞從來沒有娶她爲妻的陳雲正接納她這個出身卑微低賤的丫頭做妻子。
兩個觀念天差地別的人,一旦有些話不能挑明瞭說,就註定從始至終都是誤會。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陳雲正凶狠的將曼曼撲倒在身下,一邊咬住她的櫻脣泄憤,一邊大手就伸進了她的衣領,握住胸前的雪白柔軟,百般挑逗撥弄起來。
曼曼羞憤交加,唔唔着口齒不清的道:“陳雲正,你幹嗎?”
陳雲正也含糊不清的道:“懲罰,誰讓你不聽話。”
曼曼恨透了這種懲罰。武力上的懸殊,情慾上的失守,更讓她覺得自己吸引陳雲正的地方僅剩下了身體,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是不是他得到了她的身體,達到了某種程度上的靨足,他也就打破了迷戀的魔咒,便可真真正的解脫了?
那麼她算什麼?
用身體的交易,換回她想要的自由?
這個念頭讓她覺得自己無用,更讓她覺得羞恥。爲什麼她如今淪落到只剩下這麼一副資本的地步?
曼曼的掙扎於陳雲正來說微不足道。體形上的差異,讓他完全可以忽視曼曼的掐、擰、捶、打、踢、踹。他大手大腳,一個手就能制住曼曼兩條纖細的胳膊,不過隨便一壓,就能讓曼曼的腿如同綁上千斤重的磨盤,跟受刑一樣,動都動不了,更別說反抗了。
他不過是把曼曼的抗拒當成了情趣。
掙扎間他已經解開了曼曼身上的束縛。淡粉色的衣服襯着雪白的肌膚,讓少年原本就蠢蠢欲動的想望變的越發強烈和真實。原本只是想報復報復曼曼的,這會陳雲正只覺得後悔。分明報復的是他自己,眼睛如火焰般吞噬着手掌下的細膩,他恨不得把這雪白的細膩一寸寸都吞進肚腹裡去。
曼曼只得放棄了掙扎,看着陳雲正眸子裡那種既震驚,又讚歎,既狂野,又羞澀的眼神,一時倒平靜了下來。
她無時無刻不在拿自己兩世的人生疊加,可其實,她也不過是個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的普通女子。有些東西,沒經歷過,就真的沒有切實的感受。見過的再多,但永遠都不如真正體驗過纔有那種震憾。
如同夏蟲不可以語冰那樣,不經歷,就永遠無法理解。
她看着這樣真實而熱切的陳雲正,忽然就釋然了。這纔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哪怕衝動,哪怕任性,哪怕短暫,但這一刻他的感情濃烈深厚、真摯真切,即使過個三五年他早已經忘卻,但畢竟於他來說,所經歷的這些都曾鐫刻在心裡,成就着他的成熟。
患得患失的人是她,被逼無耐被動選擇的人是她,搖擺不定心志不堅的人還是她。也許不能改變她的命運和結局,但其實變的人始終是她。
反倒是陳雲正一直忠實於他自己的感情、感受,沒變的人是他。
曼曼閉上眼,儘管她還是沒法從理智上接受這樣的現狀,但她可以讓自己不那麼抗拒。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了,再多的抗拒也只是自傷。
陳雲正感受到了身下溫軟肌膚的迎合,他大喜過望,毫不猶豫的褪下彼此最後的束縛,把着曼曼的纖腰,拉高她的左腿,興奮的貫穿進去。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長槍突破重重阻礙的聲音,那緊窒又滑膩的柔軟密不透風的包裹着他的硬挺,他覺得自己都要飛起來了。
彼此完美的嵌合讓他無比舒適,他把自己整個都埋進那窄小的花徑之中,輕吁了口氣,溫柔而繾綣的親着曼曼的眉眼、紅脣。
曼曼不適的蹙起了長眉。
可在陳雲正生澀又纏綿的安撫下,她也只得漸漸的容納他的巨碩。陳雲正放肆的挺進、抽出,在銷魂之地流連忘返,曼曼閉着眼承受,纖白的身子在他的撞擊下顫出一波又一波的水紋。陳雲正緊緊抓住她胸前那旖旎的柔軟,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掌控的自豪感。他一聲又一聲的叫着“曼曼”,將她送往一個又一個巔峰。
呻吟從曼曼緊咬的脣齒間傾泄而出,在他溫柔的輕喚下做出迴應,她嬌弱的哀泣,抓着他的兩臂,哭着道:“陳—啊—陳雲正—我不—啊—不行了—求—求—你——呃—”
陳雲正親吻着她眼角的淚,道:“曼曼,別怕,把你的心交給我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曼曼,我捧着你的心還來不及,怎麼捨得糟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