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裡決邦劫下尤媚秋的東西,出奇的包容,“本王會殺了那小子,不會有人知道,媚秋不要哭。”
尤媚秋擦着眼淚,神情漸漸凝固,有沒有搞錯,這種時候不是該說有多遠滾多遠?
“嗚嗚嗚……臣妾愧對王爺,我要去冷靜冷靜,不然沒臉面對王爺。”尤媚秋咬咬牙,強行搶過包袱,只見她鉚足幹勁狂奔,很快就不見人影。
樊裡決邦以爲尤媚秋只是跟以前那樣出去散散心於是沒有阻攔,他一轉身就派了暗影去追殺膽大包天的採花銀賊。
當天深夜,一副驚動四方的畫軸傳遍各地,一則轟動南翼國的消息傳遍各個角落。
月牙閣在三更半夜時公開發放了一副畫軸,畫軸裡的景象讓人瞠目結舌。
畫裡,一名面容絕麗的黑衣勁裝女子裹着被子,斜躺軟塌,一名面戴白巾的白衣男子,一腳踩着軟塌,一手拿着白扇挑着女子的下巴,神情十分輕浮。
最令人震驚的是畫軸裡有翼後的印章。
畫軸傳入南翼國後,翼後公開宣佈說她人沒事不過印章在交手時被採花銀賊拿走,於是整個南翼再次轟動,子民痛恨畫中男子,羣臣商討抓捕對策,翼帝派大皇子領兵抓拿,三公主發佈了天價懸賞令。
二皇子則連夜趕往龍浩親自抓拿調戲南翼皇后的採花銀賊。
天快亮時,隱陌在藍曜城主城醒來,他好不容易衝出重圍離開藍曜城,剛轉個彎就撞上清霧,清霧剛好有話要問隱陌,於是將他打昏抗回家裡。
那個時候斌叔叔剛好回到主家,他正在想辦法叫醒土家家主,清霧一回來,斌叔叔立即讓清霧帶隱衛軍去丞相府帶人。
清霧託斌叔叔照顧隱陌後領了一萬隱衛軍去了斌叔叔給的圖紙所在位置。
金家少主還在禁地裡被其他成員圍攻,傾衛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憤怒不已,他一咬牙,決定自己潛入丞相府,天快亮時,他和傾衛偷偷溜出主家,帶上一把絕世寶劍去找雲月算賬。
水家那邊,藍沁禾和隱衛軍們正在接受水泯庭的訓斥,這次出動不是他跟水家家主的旨意,完全是藍沁禾自己的主意,他們被水泯庭罰到禁地裡思過半個月,他做好完善的部署後當即趕往凰凌山。
南翼全民幾乎徹夜未眠,龍浩重臣權宮每家每戶都鎖緊門窗,何將軍一整夜都被何媚婷打罵,人也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第二天清晨,雅嬸嬸奔走告知採花銀賊的最新消息,兩座府邸裡的叔叔嬸嬸們全都出來討論,兩百多人歡聚一堂,一同討論不單調息翼後還拿走印章的採花銀賊。
夜叔叔聽到這個消息當即衝回房間鑽入通道,混賬東西!冒用我的名號調息皇嫂就算了,竟然敢拿印章,簡直膽大包天!
雲月剛想進入交界地帶的通道時發現裡面有動靜,她急忙間躲閃,一個轉身就閃到了某處山腳下,她朝上看了一眼,隨後順道回凰凌山看看新情況。
經過幾天幾夜的盤查,天山大師依舊沒有查出襲擊炎雙的兇手,外室弟子皆人心惶惶。
今日一早,炎雙有了甦醒的跡象,雪紋第一時間趕到她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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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不同的是,牀上女子沒有做噩夢也沒有熟睡,她平躺手捂心,氣若游絲的呻吟。
“呵嗯——呵嗯——雪紋——我快不行了——”炎雙用力撐開眼皮,氣喘微微,銀牙咬着紅脣,身軀顫動,纖纖素手用力抓着雪紋的衣襬,喚的過分無力且輕柔。
“先別動,別說話,讓我給你……。”雪紋俯身朝下,擡手朝炎雙後頸伸去。
“我……我的墓碑……準……準備……好了沒有……我……快不行了……。”炎雙緊抓着雪紋的手臂,將微弱的氣一口一口的提起,欲哭無淚的問着自己的後事。
“炎雙,你就好好休息,放輕鬆,不要說話了,你當然還行的,讓我給你渡點元氣先,別動。”雪紋從炎雙的後頸處渡去一些元氣,微弱的氣息逐漸穩定。
“去……去將小師弟……帶來……。”炎雙抽了幾口氣,勉強順開了卡在心間的濁氣,遊絲般的氣息又開始波動。
“小師弟?叫小師弟做什麼?小師弟只精通畫技,不精通醫術,你看你都迷糊了,我帶你去藥宮吧。”雪紋伸手去攙扶,炎雙卻擺手拒絕。
“不……不用……了……快叫小師弟過來……讓他過來給我畫個像……。”炎雙眨着渾濁的雙眼,一心只想安排好後事,若問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那就是當初不應該慈悲氾濫收養了一個專門氣她的小惡魔,她後悔!她悔恨!她悔不該當初!
“炎雙,別胡鬧,你不會有什麼事的,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下次星塵回來,讓她還你雪焰珠就是了。”雪紋拍了拍炎雙的心口,渡入縷縷元氣,炎雙壓下怒火後才鬆手,而他衣服下的肌膚已被抓破皮。
“天……天真……你太天真了……。”炎雙一聽某隻小惡魔的名字,頓時眼冒火光。
還想從那隻小惡魔手裡將東西拿回來?天真!妄想!
“快去……我要……畫像……等那個小惡魔回來,讓……讓她好好……好好看看我被……氣成什麼樣子,讓……讓她反省反省……快去叫小師弟……。”炎雙用盡全力抓着雪紋,表明她的意圖,她知道小師弟畫技精湛,死物都能畫的栩栩如生,生物能畫的活靈活現,一見他的畫軸,仿若身臨其境,她是想要讓他畫下她被氣昏的模樣讓星塵看了後心生愧疚從而好好反省,免得以後將一些承受能力不好的人氣昏到一睡不醒。
雪紋明白炎雙的意圖後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畢竟星塵從小被慣到大,現在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若能讓星塵好好反省從而悔悟那再好不過。
“你想冷靜,我去帶小師弟,還有,你都這樣了,炎霜果就先別吃,等好一些再吃。”雪紋同意了炎雙的要求,剛剛起身就見炎雙又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顆紅色果實放進嘴裡,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她枕頭底下的炎霜果都收走。
“我……我都這樣了……吃幾顆……都不行?”炎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最愛的炎霜果被拿走,濁濁眸光忽然暗沉,很是可憐。
“就是因爲你都這樣纔不能吃,你氣息都還沒穩定,吃炎霜果會加重病情,你先好好休息。”雪紋將炎霜果收入懷中,輕聲叮囑,他將旁邊的桌子暗格都摸索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炎霜果後纔去找小師弟。
片刻之後,雪紋帶着一名少年進來,少年身材纖長高挑,一襲略微緊身的白袍將完美比例的身材襯托到毫無死角。
他五官精緻絕美,睫毛濃密捲翹,眼睛猶如黑玉,清澈明亮,透着些許孩子氣,紅脣薄薄,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在晨光的照射下,泛起晶瑩的光澤。
他一手拿着空白的畫板,一手拿着畫筆,他聽雪紋說給炎雙畫像時沒有拒絕,直接帶上畫具就跟來,他剛想着自己師姐怎麼會有如此閒情,一腳踏入就看見牀榻上氣息奄奄的炎雙。
“咚——”
小師弟手中的東西滑落在地,一個眨眼,淚水溼潤了眼眶,他化作疾風奔走最後一把跪倒在牀榻前,失聲痛哭,“師姐……師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
小師弟剛剛探到微弱的氣息,瞬間明白自己是要給炎雙畫遺像,他心痛無比的搖了搖炎雙,哭的極度悲痛,“師姐不要死,究竟是誰襲擊了師姐,師姐你說,我去給你報仇。”
“我……沒事……幫我畫……畫副畫像……。”炎雙推了推撲在她身旁哭的死去活來,吶喊着讓她撐下去,他馬上去請神醫的小師弟,開門見山要求畫她的畫像。
“師姐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去叫師傅過來……有師傅在,師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師姐……哇……你要先撐住啊!”小師弟聽出炎雙要交代後事的意思,哭的更加兇猛更加悲痛,他撲倒在炎雙身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