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司語氣變的親和,開始小心謹慎的問話,“你上次提到過你爹爹,你爹爹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啊……。”雲月陷入深思,她來了這麼久,赫連父子的事都還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爹爹每天一大早就戴上假面出去,很晚纔回來,具體做什麼,我也不清楚。”雲月恍恍惚惚的回道。
“戴假面?每天要戴假面纔出門?你不知道你爹爹出去做什麼?”閻司的思緒開始往做見不得人的事的方向移動。
“嗯,不知道,哥哥也是這樣子,他們要戴了假面纔會出門,哥哥通常都會比爹爹先回來,爹爹會晚點,他們兩人回來時都很疲倦,可能是出去外面做很累的活,掙錢養我們吧!”
“你們?你府裡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吧!”
“一百多人?你確定你是住在荒山野嶺?”
“是住在荒山野嶺,周圍都是山,又很空曠,附近也沒有什麼人家。”
“你的意思是,你整個府裡的人都靠你爹爹和哥哥早出晚歸掙錢養的是嗎?”
閻司從雲月簡短的幾句話獲得了一些重要信息。
若是做普通的工作,光憑兩個人,再早出晚歸,也不可能養活一百多人,那座府邸在荒山野嶺沒有牌匾,出門戴假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賺錢養家的兩人,連做什麼都沒有告訴雲月。
閻司推斷掙錢養家的兩人是做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那種來錢很快的工作。
閻司恍然間想起雲月之前說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那句傷感的話,猜想她之前可能走在刀尖上,不慎失去了對她重要的人。
“沒事了,閻司在,你不會再失去任何人。”閻司眸光復雜的看着雲月,心疼的撫了撫她的後腦。
“嗯?”雲月隱約聽見閻司後面的喃喃自語,卻沒有聽清,一回頭,撞入一雙柔光氾濫的血色眸面,一頭霧水。
閻司確認雲月在都城,不再追問其他,鎖定一個具體位置,要找到她的所在之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閻司眼角輕揚,脣角肆邪笑意,醉暖撩人,話鋒一轉,“那你有空要來找我。”
“嗯,好的。”雲月看着水花,認真的回道。
“好了,別看湖水,先看湖底,看看你的花瓶在哪個位置可好?”閻司等了好一會,見雲月還在看着湖水,一掌輕貼她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
雲月瞬間回神,視線快速移到湖底,速度極慢的掃動,生怕看漏。
此時的湖底,可謂是一覽無遺,湖底的東西,全數收入眼簾,她美眸半合,視線凝聚成點,掃到湖泊中心左上方位置,很快目標鎖定。
“找到了。”雲月按着閻司的肩膀準備落地。
“告訴我那個位置即可,不用過去。”閻司身微傾,將雲月繞回原處。
雲月指向掛袋的位置,激動道:“在哪裡,跟木頭一樣顏色的那個掛袋。”
閻司順着雲月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和雲月描述一致的掛袋,不急不緩的擡手,一道細微指風,不輕不重的打在不遠處的淺木色掛袋上,指輕擡,眨眼,掛袋落入閻司手中。
“給,掛袋。”閻司將掛袋放在雲月手上,祥雲袖輕拂,隱形壁障撤去,高空水塊突然破開邊緣一角,凝聚的湖水以洪流瀑布之勢,傾瀉而下,轉眼,湖水全部歸位,湖面依舊亮如明鏡。
“轟隆隆——”
數百道支流乾道逆流的湖水,突然迴流,劇烈撞擊後,再次與璃鏡湖相連通。
雲月拿穩了淺木色掛袋,小心翼翼的從袋中取出裡面的木製花瓶,仔細端查,生怕花瓶受損。
花瓶的瓶身,與普通花瓶沒有多大的不同之處,唯一的不同,就是圓潤的木製瓶身外層,圍着五方鏤空的木質瓶身。
這個花瓶有雙層瓶身!
雲月繞着衣袖,輕拂卡在鏤空死角的砂粒,十分認真的觀察每一處細節。
閻司見雲月十分珍視手中的東西,好奇的看去,親和的視線落在瓶身中間的木色符紋時,驟變鷹銳,血色瞳仁有過凝縮的跡象,他面具下的面色五彩斑斕,難以名譽,英挺的眉快要凝結在一起,呼吸滯緩到清淺程度。
若是此時玄武在此,見到雲月手中的東西,絕不是嚇暈了那般簡單,那種複雜的情緒,絕對難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