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嘴巴倒是‘挺’會說的。 攤上你這麼一個弟弟,該着宋清揚那廝倒黴啊。”沈崇名呵呵笑道,一邊說着一邊搖頭,滿臉惋惜之‘色’立刻讓宋正陽一張嫩臉變成了豬肝‘色’。
“大膽,竟敢直呼我家兄長名諱,你可知道我家兄長是什麼人?難道不怕犯了王法被關進大牢?”宋大公子‘色’厲內荏。
沈崇名吧唧吧唧嘴,“這點你放心,這麼些年,本官向來都是直接稱他名諱,不但如此,更是打過他幾次,你瞧,本官現在不也好好的嗎?”說着,沈崇名攤了攤手,低下腦袋打量了自己一遍。
“你……”宋大公子眼睛一瞪,張口就要呵斥。沈崇名卻是不給他機會,這宋氏兄弟都是這般的的小人得勢作風,着實可恨。
“說,你和這許刻到底是什麼關係?”沈崇名臉‘色’急轉,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四‘射’,竟然將宋大公子嚇得連退三步。
“你又是何人,本公子和許刻是什麼關係與你何干?”宋大公子強辯道,心中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次踢在了鐵板上。
看着他這副外強中乾的樣子,沈崇名不屑一哼,喝道:“本官錦衣衛指揮同知,奉皇上之命偵辦無爲教一案,這許刻是無爲教嫌犯,既然你和他有瓜葛,那也不能放過,來呀,把他抓起來慢慢審問!”
身後幾名校尉一聽這話,立刻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將宋大公子摁倒在地,雙臂使勁後掰,竟然疼的宋大公子大叫起來。
瞧着宋大公子轉眼間就被錦衣衛拿下,魏知府心中可算是鬆了口氣,人是沈大人抓的,就算是京城的宋大人生氣了也和自己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再說,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這次落在錦衣衛手中,不死也得掉層皮,想必日後這紹興城可就要消停不少了。
“放開我,你們這是栽贓嫁禍,快放開我。”宋大公子那甘束手就擒,一邊掙扎着一邊喊道。作爲府學仕子,他的消息也很靈通,這無爲教乾的可是造反的買賣,自己牽扯進去,哪裡能吃得了好果子。“告訴你們,你們若是敢動我,我堂兄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剛落,身邊校尉擡手就是兩記大巴掌,左右開弓,直接讓宋大公子吐出一口夾雜了幾顆牙齒的血水來。別說,宋清揚是誰這兄弟還真是不認識,不過聽方纔沈大人的話來說,只怕二人之間間隙不小。既然如此,自己作爲沈大人的下屬,那宋清揚也是自己的仇人了,對於他的堂弟,根本不需要留手。
吃了兩記大嘴吧,宋大公子這纔算是消停下來,哆哆嗦嗦的看着身邊錦衣校尉,原本的驕橫之氣早已消散,心中更是害怕不已。
看來堂兄是在信中吹牛了,什麼不論官職大小人人都得賣他幾分面子,人家錦衣衛壓根就不理這茬啊。完了,這次可算是被他害苦了,再攤上無爲教這種事,說不定自己這條小命也得搭進去。
“魏大人,案情重大,本官必須讓人立刻審理,就暫且借你前衙一用了。”沈崇名回頭對着魏知府笑道。
魏知府巴不得這樣呢,不但可以觀賞學習一下錦衣衛審案的手段,更可以瞧瞧這兩年從來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宋大公子會落的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忙不連跌點着頭,魏知府滿臉諂媚的說道:“大人儘管用便是,若是還有什麼需要,也請大人吩咐下官,下官一定全部辦妥。”
“呵呵,那就多謝了。”沈崇名拱手一笑,擺手把二蛋哥叫到身邊,只見二人耳語一番,二蛋哥滿臉笑容的說道:“大人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辦。”
沈崇名目光如炬,既然這宋正陽是許刻的背後靠山,那收來的保護費必定是多數給了他。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這些小錢宋正陽都能看在了眼裡,那其餘的銀子他豈會輕易放過?
不用多想,沈崇名就能知道宋正陽辦下的壞事遠不止這些,只要細細審問,肯定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就因爲這樣,纔給他按了一個無爲教嫌犯的罪名,不然這事還真是輪不到自己‘插’手。瞧他對魏知府的態度,把這件事情‘交’給魏知府去辦的話,那也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於審案這樣的小事,自然不用沈崇名親自‘操’刀上陣,‘交’給二蛋哥全權處理就行了。他的能力,沈大人還是信得過的。
吩咐一番,沈崇名帶着十多個人手出了衙‘門’想家趕去,這剛剛成親,可是要多擠出些時間來陪伴家中嬌妻,等着回了京,只怕是沒有這麼多時間了。
把沈崇名送出衙‘門’,二蛋哥一聲令下押着兩名無爲教嫌犯返回前衙正堂。撒出人手四下戒備,嚴禁閒雜人等靠近。這樣的情形下魏知府長長見識的如意算盤可就是落空了,無奈之下只能帶着趙捕頭躲到後衙等消息,順道再商討一下這件事怎麼會京城都察院的宋大人‘交’代。
“來呀,先打一頓再說。”二蛋哥吊兒郎當的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隨手拿起一支令箭拋了出去。
宋正陽一怔,頓時大怒,“案子不是這麼審的,再說本公子有功名在身,豈可輕易上刑!”
“廢話真多,來呀,繼續掌嘴!”二蛋哥不耐煩的揮手說道,最煩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今天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就不知道咱錦衣衛的名頭。
宋正陽瞠目‘欲’裂,這世間還有沒有王法了?不等他再次呼叫,一名錦衣校尉抄起地上令箭打了起來。竹板打在臉上啪啪作響,一陣鬼哭狼嚎之後雙臉紅腫的宋正陽直接倒在地上嗚咽起來。
許刻方纔在後衙被打得不輕,這時一瞧連宋大公子這一通打竟然還比自己重了幾分,頓時嚇得後背直冒冷汗,天爺爺,這次可算是完了,這些錦衣衛太牲口了。
看着宋正陽終於消停了,一直坐在那裡滿臉悠閒掏着耳朵的二蛋哥這才坐直身體扭頭看了看許刻,嘿嘿一笑,蹦出一句讓許刻膽戰心驚的話,“也打,狠狠地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您問什麼,小的都說,決不隱瞞。”許刻磕頭如搗蒜,滿臉哀求之‘色’哪裡還有方纔的那副鎮定的神情。這也難怪,原本他是寄希望於宋大公子來救他,可是宋大公子來倒是來了,卻把他自己也搭了進來。他一倒,可就再也沒人能救得了許刻了,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想辦法減輕罪責。
二蛋哥要的就是這效果,揮手讓手下躍躍‘欲’試的校尉退下,吩咐道:“把宋公子帶出去好好伺候着。”之所以把宋正陽押出去,只是害怕他在場許刻心中有顧慮不能全部‘交’代。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好好‘伺候’宋公子。”一名校尉呵呵一笑,一把提起宋大公子走了出去。
“好了,知道什麼現在說吧。”二蛋哥往椅背上依靠,神情懶散的說道。許刻急忙點頭,哆哆嗦嗦的講述起了自己的發家史。
“大公子……不,宋正陽對小人說,只要把得來的銀子分八成給他,他便可保小的平安無事。大人您想,小的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混’‘混’,雖然覺得這麼做有傷天理,可也不敢違抗宋正陽啊,這才被他‘逼’着走上了這條路,還請大人明察。”一推二五六,許刻不說二人狼狽爲‘奸’,反而把罪責全部推到了宋大公子的腦袋上,他轉眼間也成了受害人。
二蛋哥明知是假話也不揭破,點了點頭說道:“嗯,繼續說,你還知道宋正陽這廝其他事情嗎?比如欺男霸‘女’啊,搶佔民財啊什麼的。”
“呃……這個小的倒是不清楚。不過聽街頭傳言,這幾年宋家的田產越來越多,具體是靠什麼手段得來的,大人您派人一查就應該清楚了。”許刻小心翼翼的說着。
宋家有一位子弟在京城做大官的事情在紹興人盡皆知,官場這汪渾水他也知道深不可測,誰知道錦衣衛能不能把人家拿下。而且這事關係不小,很有可能把兩位宋老爺也給牽扯進來,到時一旦被人知道是自己告密,那位京官豈能放過自己?說話只說半句,便是最好的保身之道了,反正兩頭都能‘交’代的過去。
對於許刻這番表現,二蛋哥很是滿意,笑着點頭道:“嗯,不錯,就當你是立功了。”
“謝大人恩典。”許刻心中大喜,看來自己是沒事了,等着一出去,便帶着這兩年積攢下來的兩千兩銀子離開紹興到別的地方逍遙快活去。
“不過,這功是功,過卻依舊是過,這兩樣東西可是不能‘混’爲一談。這些年來你犯下了不少惡行,若是不加以懲處的話,只怕紹興百姓心中不樂意啊。”二蛋哥一臉惋惜狀,可是把許刻嚇得不輕。
就見許刻臉‘色’一變,急道:“大人,小人可是把知道的都說了,您可不能不能翻臉不認人呢。”
“哼,本官何嘗翻臉不認人了?你許刻犯下的斑斑罪孽本官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看你‘交’代的事情不少,這次判你個秋後問斬也是應當的。”二蛋哥誓將不要臉進行到底,不容許刻再說話,一擺手吩咐道:“拖出去,暫且收監,等報過刑部覈實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