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是早上給我電話說要應聘的嗎?”負責人一身白襯衣西裝褲打扮,腋下還夾着一隻男士公文包,梳着一個老闆頭,笑眯眯的問道。
“是,我想應徵這邊的倉管員,你好老闆,我姓何……”柔禮貌地伸手與負責人一握。
負責人很驚豔地看着面前的兩位美女,尤其是何柔,清純中帶着一種未經雕琢的美,這種美感讓他這樣看慣了酒吧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來得驚豔多了。
“哈哈哈,沒想到是兩位美女啊,我姓覃,我們裡面談吧!”說着,他打開了酒吧大門,把何柔倆人請了進去。
“覃先生,你看我可以在你這裡工作嗎?”柔很直接地說道,“我有大學畢業證,雖然專業和倉管員不對口,但是我原來的工作也是做後勤整理分配這一塊的,我想和酒吧的倉管應該是萬變不離其宗。”
“不急不急,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嘛……何小姐是哪個大學畢業的?”覃先生是個爽朗的男人,一邊示意她們入座一邊問道。
“西京大學!”何柔正襟危坐地回答道。
“哦,那你可是高材生啊,不過……”覃先生神情猶豫了一下,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如實回答我!”
“你問吧!我們有什麼就說什麼!”小薰笑着搶斷道。
“恕我直言,我一看你們倆就不想是在酒吧呆過的,你之前是做什麼的?你該知道,招聘欄上寫的可是有經驗者優先,如果你們是第一次接觸我們這個行業,我還是需要考慮一下,總不能到最後把有經驗的人拒之門吧!”
見何柔不吭聲,小薰也沒想那麼多,徑直道,“我們倆人以前都是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就是前段時間上過報紙的那家民馨孤兒院,現在新院還在趕工中,我們暫時沒地方去,所以想找個工作。 ”
“哦,都是慈善機構出來的,我們酒吧就是需要有愛心的人士加入啊……可是……”
覃先生仔細打量了倆人,發現何柔這人是越看越漂亮,做倉管實在是可惜了,如果能把她留下來當服務員,那真是找到了一塊璞玉啊。
“覃先生,我知道你現在顧慮的是什麼,我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保證我有收入,還能有包吃包住,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覃先生目光一閃,淡淡道,“工資待遇方面,倉管員只有城市最低標準的收入加獎金,不如來做服務員吧,服務員除了工資獎金提成之外還能拿小費,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想必能爭很多,這是不少人都羨慕的職位啊!”
聞言,何柔神情有些難堪,漂亮?她可挨不上邊,可又不能拿出自己的傷疤來跟覃先生說明原委吧,到時候把人嚇到恐怕連倉管員的職位都沒有了。
何柔猶豫了片刻道,“我還是不喜歡那麼喧鬧的場合,這個錢,我也又羨慕的份了。”
覃先生略顯惋惜的看着何柔,在這一行做了這麼久,什麼潛規則什麼黑暗什麼人心變化沒見過?像何柔這樣一開始來扭扭捏捏放不下身段的人大把有,到最後怎麼着,還不是看上服務員工資高而轉行,這個時候,就該把何柔留下來,等到她自己慢慢有了動搖在說不遲。
“這位小妹妹你也做倉管?”覃先生忽然發現小薰在談工作的事沒有參與,忙問道。
“她是……”
“不是,如果老闆不嫌棄,我想做酒吧服務員!”小薰立刻打斷了何柔的話回道。
何柔蹙緊眉,使勁地揪了一下小薰的衣服,都說了不讓她做服務員了,她怎麼想到在這個時候先斬後奏啊。
覃先生是個精明人,一看何柔這個動作,就猜到了她心裡一些想法,他呵呵一笑,安撫小薰的同時也順便把何柔一塊教育了。
“你們倆放心啊,我的酒吧服務員人生安全是很有保障的,不是你們想的那麼混亂的樣子,陪酒的人有酒廠派來的促銷小妹,你們平時就只用做些倒茶遞水的工作,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黑暗啊!”
說是這麼說,可何柔對上次在澳洲的意外心有餘悸,對陌生人總是保持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她知道自己是有點杯弓蛇影了,這裡是h市,說得再難聽點,真有什麼事鬧出來也還能找到人救援,但就是對小薰做酒吧服務員很不高興。
“別管我姐姐,我自己決定自己要走什麼路,老闆,如果你能一塊把我聘用了,我們兩姐妹一定會好好幹的!”小薰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聽得老闆一個勁地點頭。
“那好,沒其他問題我就帶你們去看看住處!”
覃先生隨後將倆人帶到了離酒吧有幾個街道遠的一處單位宿舍樓前停了下來,就這樣,何柔和小薰在h市找到了自己的第二份工作,酒吧的上班時間剛好錯開,何柔還能在空閒的時候回孤兒院照看孩子,臣城下班的時間她正好在酒吧,這樣倆人就打不到照面了,也省了小薰到時候出賣她上班的地方。
“你們以後就住住這裡了,3樓306號房,我帶你們上去看看!”覃先生指着靠近街道的3樓一處窗戶對倆人說道。
來到306房,裡面基本的配套都有了,廚房,衛生間,還有一個臨街的陽臺,採光挺好,又遠離馬路鬧市,唯一不足就是這邊的住宅擁擠得很,陽臺能看到別人的衛生間,廚房又對着別人的臥室,居住的環境差強人意。
“我想提醒兩位,城南區最近的治安不太穩定,我們的工作結束的時間是會過了午夜,所以,我希望你們倆人要時刻保持警惕,避免不必要的突發事件!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覃先生好心給他倆人敲了警鐘。
“嗯,我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何柔與小薰都表示會提高警惕的。
“你們今天晚上可以上班了嗎?”
小薰望了望何柔,那是徵求的眼神,何柔向酒吧老闆詢問了工作時間和工作內容後,決定了今晚就去上班。
酒吧工作時間爲晚7點到凌晨2點,柔的具體工作是管理酒吧後面的小倉庫,所有酒吧裡的食品,酒水,用具都歸她管理,出貨,收貨,都要記錄在冊,對於她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性格,做倉管再合適不過了。
小薰的服務員工作那就繁雜一些,也相對簡單一些了,覃先生交代了一些工作需要注意的問題,把房間鑰匙留給她倆後離開了。
柔和小薰兵分兩路,小薰負責回去整理行李,她留在這裡打掃。
傍晚時分,天空陰沉下來,烏雲籠罩了整個天際,要下雨了,肆虐的春風也能把樹枝吹彎,小草低頭,看來這場雨,來勢洶洶啊。
小薰趕到城南區出租房的時候,大雨傾盆而至,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暴風驟雨之中,豆大的雨滴好似冰雹一般砸落下來,玻璃窗上的迴響驚心動魄,何柔又開始擔心孤兒院的孩子們,不知道那些新聘請回來的幼師能不能照顧好那些怕雷怕閃電的孩子們。
可眼看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第一天的表現如果出了什麼錯,又恐會被老闆解僱,她只能打個電話回去詢問了情況,一直拖延着不肯掛機,等到小薰跳腳了倆人才匆匆忙忙的出門。
房門關上不久,被何柔遺落在桌上的手機就開始響個不停了。
這晚的大雨,就像上帝打翻了水瓶,大水是從天而降,纔不過短短半小時,路面低窪地段已經積水成殃,造成了交通大堵塞。
臣城駕着車被圍困在馬路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從電臺傳來的消息都是關於h市因爲這場大雨帶來的各種不便和損失,臣城聽得憂心忡忡,總覺得心裡缺失了什麼,最終鼓起勇氣撥打了何柔的手機。
可是,始終沒有人接聽!
臣城拿着手機不停地重複一個動作,沉重的陰霾佔據了他的眉梢,她到底跑哪去了?爲何都不接電話?
難道,是不想聽他的聲音?
最後,他只能把這着急發泄在給她的語音留言中。
“該死!你怎麼可以不接我電話?你難道忘了我的存在嗎,就算你爲昨天的事生氣也不能讓我這麼擔心吧,我就是想問問你別墅那邊的情況,孩子們都還好嗎?難道你連跟我說句話都不願意嗎?”他氣到額頭青筋爆出,瀰漫心頭的是濃濃的擔憂和憤怒。
“可惡,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你再不回我電話,就別怪我再到別墅那邊找你……”撂下狠話,黑眸直盯着車窗外的滂沱大雨,這樣個堵法,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去到別墅。
深吸了一口氣,賭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市中心,賭她還有點良心。
可是五分鐘就這麼等過去了,接着是十分鐘,二十分鐘……
她還是絕情地沒有回電話,臣城暴躁地拿車喇叭發泄,按了足足長達一分鐘的喇叭聲,卻被轟鳴的雷聲掩蓋下去……
等不了了,她看不見電話也好,絕情也罷,他現在心心念念想着她,不見一面,死不罷休!
扯下領帶,脫掉外套,一個電話打給甌羽鋒,讓他來提車,而他則冒着漫天的大雨兀自衝出車子,狂奔向遠方。
跑到郊區的別墅時,臣城早已經是氣喘吁吁,快要虛脫了,可一想到何柔,無形中就有一股力量撐着他戰到最後。
按下門鈴,他在大雨中足足等了三分鐘,纔看到有人撐着傘朝這邊跑來,而他一副不折不扣落湯雞的模樣倒讓來開門的人愣了好一會。
“你是……”
“我是臣城,我找何柔!”臣城仍在大喘氣,胸膛劇烈起伏着,幾乎快沒氣的說話聲從喉嚨裡出來還帶着咳嗽聲。
對方又盯着他看了許久才確定眼前這位被雨水淋得裡外通透,容顏在雨水洗刷下無法打開的男人就是鼎豐的總裁,戰戰兢兢地過來開門,順勢爲他遮擋落雨。
“何小姐不在這裡!”
“她上哪去了?”臣城蹙緊眉,還沒有完全從對方的回話中悟到什麼,只以爲她是出門遇了大雨回不來罷了。
女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然後小薰也出去了,下午的時候小薰回來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匆匆離開了,我們也沒來得及問她們上哪去了!”
“什麼?”臣城詫異出聲,大雨下女子的回答顯得那麼凌亂模糊,不,那只是他不願意去相信這個結果而已。
“何柔和小薰都不在這裡了,她們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女子最後簡短而殘忍地重複道。
聞言,臣城眼底泛起了一絲嗜血的紅,分不清是怒氣還是雨水沁入後造成的現象,只見他忽然伸手一把推開女子,像瘋了一般衝進了別墅……
他不死心,他要去親眼證明,可哪怕他把整個別墅都翻轉過來,也不會找到那個人的影子,最終,他也只能是失魂落魄的離開。
………
鼎豐國際。
於萍薇剛剛推開總裁室的大門,就聽見臣城一聲咳嗽傳來,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做爲他多年秘書的女人都覺得不忍。
昨晚h市那場大雨來得突然且猛烈,也預見了在這個初春時節會發生流行感冒的趨勢,可她想不到,一向身體健康的總裁也會一夜重感冒,且不論多少人勸他好好休息,他最後還是選擇坐在這裡審批文件,工作固然重要,可是健康纔是革命的本錢啊,他怎麼可以這樣不愛惜?
“總裁,我給你泡了一杯熱檸水,你今天就喝這個吧,裡面有豐富的維生素c,能有效幫助你提高免疫力!”於萍薇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某人手邊,恭敬而微笑地說着。
“我不要這個,這個無法提神……”臣城帶着濃濃的鼻音哼道。
“可是你又不願意去醫院看病,吃了藥又不願意休息,我只能給你泡這個茶了,想和咖啡,等你好了再說!”於萍薇有些霸道地回答道。
臣城現在忙得很,也沒有時間跟於萍薇爭執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瞅了一眼漂浮着淡淡檸檬香的茶水,又繼續審閱着手裡的資料。
“總裁,利維特公司的杜總又來電話了,說是要請你吃飯。”於萍薇在旁稟報話務,徵求意見。
“哪個杜總?”臣城不耐地蹙起眉,目光仍盯着文件,見到有問題的地方就勾畫出來。
“就是做新能源開發的利維特,半年前他們才從華爾街遷回來,很多公司都排隊等着杜總會面呢,就想跟利維特把這個國內第一個訂單簽下來,我們鼎豐卻一直沒有人員負責這件事!”
“是嗎?”臣城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聽於萍薇詳細一說,對這個叫杜建鵬的人倒是有點印象,不過說來奇怪,他又沒有意向做能源開發,杜建鵬爲什麼一直要求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