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又是一個靈異事件,我在房間裡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曹長江的鬼魂。我和鬼魂發生了搏鬥,並且打死了鬼魂。我因爲有靈魂掛件,可以看到鬼,也可以觸摸到鬼。而那兩個警察肉眼凡胎,他們看不到鬼,自然認爲我的了妄想症。
我已經說不清這是我第幾次碰到鬼了,以往的時候,我會很害怕。但是現在次數多了,反倒覺得也沒什麼。這些所謂的鬼魂雖然有某些超自然的能力,但是他們並不是萬能的,我的生命在他們面前,並非像傳聞的那樣脆弱得像一塊玻璃。而且鬼魂也有好有壞,除了這個曹長江,我以前遇到的鬼魂似乎都對我沒有明顯的惡意,有的鬼甚至還曾經幫助過我。
不知不覺中,我的思想已經開始了潛移默化的改變,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相信,從恐怖到敢於面對。其實鬼魂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們也應該是一種生命體,他們也有脆弱的地方。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曹長江的鬼魂爲什麼找上我,爲什麼要殺死我?在我的記憶中我並沒有對曹長江做過什麼,僅僅的一次見面還是他在欺負我。他要殺死我的時候,口口聲聲地說我是兇手?我怎麼會成了兇手了呢?自從認識曹長江之後我不但沒有殺過人,甚至連一條魚都沒有殺過。如果說我殺死了他,那更說不過去,派出所裡的人都可以證明,曹長江是自殺死的。
通過與曹長江的鬼魂的一番打鬥,我的信心得到了極大的加強。曹長江的鬼魂並不可怕,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只是不知道他那把並不存在的手槍所發出來的虛擬子彈是否有穿透能力,如果沒有的話,即便是曹長江的鬼魂來一百次,我就有能力滅鬼一百次。
當張靜宜和韓娟在一個男醫生的陪同下來看我的時候,我已經想通了,也不害怕了。
在我心中,張靜宜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很愛哭鼻子。因此自從我被關在醫院裡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張靜宜來了,我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和話語來哄她,讓她不要哭泣。可是張靜宜走進病房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並不是眼淚,而是一張春花般燦爛的笑臉。
“峰,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玩到瘋人院裡來了。”張靜宜站在牀頭,伸出右手的中指刮我的鼻子:“你說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胡鬧啊。現在被捆起來,老實了吧?聽說這裡有電椅,專門對付瘋子的,要不要我和醫生商量一下,讓你享受一下啊!”
張靜宜竟然沒有哭,我的心安穩多了。對於張靜宜這種小聰明我還是很讚賞的,但是我並不希望以這種方式證明我不是瘋子。因此我說道:“靜宜,我不是玩,我真的在陽臺上殺死了一個人。只不過那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一個鬼魂。”
“怎麼可能呢,我中午回家去了,陽臺上什麼也沒有啊。”張靜宜因爲經歷了唐美麗和畢不凡的事情,對於鬼神之事也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
我笑道:“那是一個鬼,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別玩了,快點告訴醫生,你剛纔是說着玩呢,我們好回家去。”張靜宜顯得有些焦急,裝出來的笑容逐漸褪去,她拉着我的手心疼說道:“峰,他們沒打你吧?”
我安慰張靜宜道:“傻丫頭,這裡是醫院,不是監獄,他們不會打我的。”
“醫生,請給林先生辦理出院手續,我要帶他走。”張靜宜轉過身來,對一起來的那個醫生說道:“你們竟敢用繩索捆綁我的未婚夫,我表示強烈的抗議。”
那個醫生並不懼怕張靜宜的威脅,不卑不亢的說道:“張小姐,你們剛纔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以斷定這位林先生絕對患有嚴重的妄想症,而且有暴力傾向,因此他不能出院,必須在這裡接受治療。”
瘋人院不同於其他醫院,瘋人院擁有監獄的部分功能,因此住在裡面的病人在沒有經過醫生同意的情況下,是不可以隨便出院的。特別是對於一些具有暴力傾向的病人,瘋人院的管理甚至比監獄還要嚴格。
可是張靜宜並不理會這一套,她只有一目的,我不是瘋子,她必須帶我走。“什麼,誰給你這種權力的。我是病人家屬,我沒有同意他住進你們醫院,你們憑什麼綁架他?趕快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否則我告你們去。”溫柔的張靜宜一下子變成了發怒的獅子,衝着醫生大吼大叫了起來。
張靜宜一鬧,醫生也不高興了:“張小姐,這個病人是警察局交給我們的,要告你先去告他們。這裡是醫院,請你說話注意點。林先生是一個病人,而且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作爲一個醫生,我有義務不讓一枚定時炸彈和正常的人混在一起。否則發生了嚴重的後果,你將追悔莫及。這一點請你理解,也請你配合。”醫生說完,佛袖而去。
張靜宜急了,轉身去追。我喊道:“靜宜,讓他去吧,他做得對。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腦子很亂,我需要找個地方安靜的思考思考。這裡很不錯,住幾天無妨。”
“和……一羣瘋子在一起,還不錯啊!”張靜宜不解的看着我,如同看一個怪物。
“韓娟,謝謝你帶靜宜來。”醫生問我家庭電話的時候,我把韓娟的電話告訴了他們,韓娟沒有直接來,而是帶上了張靜宜。
張靜宜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站在牀尾,看着我和張靜宜說話,自己卻一言不發。
“需要我做什麼?”
這就是好搭檔的特點。韓娟不像別人那樣,說一通不着痛癢,對我沒什麼實質性作用的安慰的話,她只是問我需要什麼。作爲合作默契的搭檔,韓娟知道我選擇留在瘋人院裡,一定是有什麼打算。
“幫我查一下那個曹長江,他爲什麼要自殺。”我在懷疑,是不是我們以前調查的某個案子觸及到了曹長江的隱私,曹長江害怕事情敗露,才自殺的。
“我馬上去辦,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韓娟說完,不等張靜宜,獨自離開了。
我又和張靜宜說了幾分鐘話,醫生過來催促的時候,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張靜宜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從手包裡拿出一封信交給我:“峰,公司裡收到一封信,是給你的。好奇怪哦,裡面有一個硬硬的東西。”
我撕開信封,隨手一抖,“嘩啦”一聲,掉出一粒金燦燦的東西——一顆純金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