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貴邸之後,我就急忙去見綠蔻和紅菱,她們的確平安無事,只不過要面臨另一個審查。她們見到我也是一臉欣喜,坐在戒室裡,我們促膝談心,我知道了的傷並沒有完全好,畢竟戒室的調養環境並不高,更何況她們還要隱藏傷勢。
“當時我們真的快支撐不住要死掉了。”紅菱回憶着說:“可是當聽到你的聲音,不知爲什麼,我就覺得有希望,於是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結果你真的救了我們。”她微笑。
我笑道:“其實當時我也很害怕的,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還好沒有幫倒忙,當時看到那兩武士要補加你們一刀時,我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綠蔻點頭道:“那時我也快嚇得要昏過去了,還好紅菱暗中掐了我一把。”
“你們回來時,沒有引人懷疑嗎?”我問。
紅菱道:“我們在那個暗室裡包紮了傷口,換了衣服纔回貴邸的,當時也的確有引人懷疑,不過我有那張紙條爲證,證明我們是爲了救人才私自離開的,途中遇到了野獸,而且……”她狡黠一笑,“借用了你和豔若,所以他們也不說什麼了。”
我睨她一眼,“就早說你們拿我做擋箭牌囉?”
紅菱乾笑。
我問:“那麼你們拿走的那些衣服有被查出來嗎?”
綠蔻嘆道:“被查出來了,所以我們即使受了傷也不能回屋裡療傷休息,這就是懲罰。”
紅菱哼笑道:“查出來又怎麼樣?誰看到是我們拿的?就算衣服不見時,我們失蹤了,出不能證明就是我們拿的!”
我笑,“這麼說來,你們身上涉及了兩件事情了,一個是房禮監的糾紛,一個是衣服的偷盜。”
紅菱瞪我,“什麼糾紛,我們現在對房禮監都沒興趣了,誰愛當讓她當去,另外注意用詞啦,我們可不是偷,是拿,而且還是有原因的‘拿’啦。”
我輕笑。“如果是這樣,我把房禮監一職再次給綠蔻,你沒意見囉?”
紅菱皺皺鼻,“爲什麼又是她,我不是圖這個職位,只是想不明白。”
我說:“爲人處事上,綠蔻比你細膩些,也懂得多思考。”
紅菱瞪我一眼,“你是在說我神經大條,並且頭腦很小白?”
我啞然失笑,“別亂聯想。”
綠蔻說:“紅菱你想當,我就給你當吧。”
紅菱擺手,“不要了,只是說說而己,我纔不想當呢,那天和你爭吵也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找你岔呢。”
綠蔻一付無語狀。
我笑道:“一同經過了生死邊緣,感情果然會變好。”
紅菱笑笑。
綠蔻也笑了笑。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綠蔻繼續做房裡監。”我站起來把衣服弄平整,“你們做好準備,明天我就去找嵐夜說這事,完事後,你們就可以回屋好好養身體。”
紅菱視情嚴肅,“雖然是很小的一個職位,不過要擁有它,程序也是挺麻煩的,我是指儀式,總之比解職麻煩。”
綠蔻點頭:“是的,而且還有衣服這件事情,所以就算這事解決了,我們也還得繼續呆在這裡。”
我說:“那我就明天一併解決了這些事。”
綠蔻搖頭,“明天估計解決不了,這裡審察程序挺複雜的,再加上還得公審,——明天你是絕對解決不完兩件事的。
我想想這說的也是實話,只好說順其自然等客套話,然後回了內邸。
剛下了內邸的樓梯,就看到老媽媽在井邊的桌子前忙乎着什麼,然後喃喃說個不停。我輕手輕腳走近,聽到她自言自語地說:“豔若,你每次來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哎,我現在老眼已經昏花了,比不得當年,你這樣像幽靈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實在是讓我難過。”
聽到豔若的名字,我心跳快了幾拍,轉眼看四周除了我和老媽媽,沒見一個人影。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在房間裡?
我急忙折身向豔若的房間走去,剛想推開門時,老媽媽忽然大叫阻止我道:“莊歆,那是豔主兒的私人之地,沒有主人的允許標記,你最好另離它太近,否則有生命危險。”
我好奇的歪頭看了看老媽媽,“爲什麼這麼說?”
老媽媽不說話,低頭拿着抹布,開始擦桌子。我走近她又問了一次,她依舊不回答。
我不禁用激將法道:“哼,什麼生命危險,只是不想讓我進去亂碰什麼東西而己,怕弄髒了你剛擦乾淨的地方吧?”
老媽媽微轉身看我,“你說是就是吧。的確我是不想讓你亂碰什麼東西。”
我不料到她這會這樣承認,一時間僵住,無法言語。
晚上,我睡在牀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很清楚,老媽媽不讓我進那個屋亂碰東西,一定是裡面有着什麼秘道,不能讓人知道。而且這些是老媽媽所知道,並且爲豔若守秘的事情。
我心癢癢的,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偷偷鑽進去看看。
起身看向窗外,月光不算太亮,很好隱匿。於是披了衣服,便偷偷的往豔若的房子走去。
卻沒想到剛走幾步,背後就傳來老媽媽的聲音。
“你要去哪?”她說。
我苦笑,她就是一個臨視人啊。
轉過身,衝她一笑,“月色挺好,睡不着,出來散散步。”
“散步,你怎麼偷偷摸摸的樣子,還弓着腰。”她緩步走來。
我乾笑,“你視覺錯誤吧,我哪裡偷偷摸摸了,是晚上有點涼,所以才這樣縮着。”
這時老媽媽已經走近我,她站在我面前,微直了直身子,盯着我說:“那一天夜裡,是你吧。”
我一驚,裝傻地問:“什麼?那一天夜裡?什麼事?”
她看着我:“那一天,你穿着豔若的衣服,站在這兒,對吧?”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要接下來怎麼說。
她知道是我?那爲什麼還那樣和我說話?爲了讓我放鬆?或者讓我安心?
還是想保護豔若?我鬱悶。
腦子裡飛快的轉了幾個彎,我冷靜地說:“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什麼那一天?是哪一天?什麼豔若的衣服?我不明白。”
老媽媽專注的盯着我看,直把我看得全身發毛,以爲她會說些什麼,卻轉過身不再搭理我,進了屋裡。
這麼一來,讓我更蒙了。接下來我也沒有好心情去探究豔若的屋子,也悶悶的回了屋裡。
嘖,這個地方的人,一個比一個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