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澤的“跳大神”,乞乞保連一時大意,竟然把話脫口而出,問完之後,他立即就反應過來了,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雜胡山民,相反他很不好糊弄,要不是太過關心他自己的病情,事實上楊澤今天連他的面都見不上,更不要提騙他上當了。
乞乞保連一旦反應過來,楊澤再想讓他激動一下,脫口說出什麼會表露內心真實想法的話,那幾乎就不可能了。
當然,乞乞保連反應過來了,楊澤自然也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他仍舊全身抽搐着,表演着太上老君附體的節目,但他表演的不到位,而乞乞保連也不會專心看了。
楊澤又抽了會兒瘋,他用眼角餘光看向炕上的渤海郡王,發現乞乞保連的臉色已然陰沉下來,他就明白了,要是自己再這麼裝神弄鬼,怕是得引起這位渤海郡王的憤怒,會發生什麼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又抽了幾下,楊澤便停下了,裝成是太上老君離開了,他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子,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順勢往地上一躺,假裝暈過去了!
乞乞保連看着倒在地上的楊澤,讓他堂堂大王去扶一箇中原來的巫醫,那是白日作夢,而且他現在也不怎麼相信這個夏虎友了,腦子一清醒,他這個渤海州的梟雄便開始多疑起來,甚至已經有了打算,不管這個夏虎友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都得滅了口才行,反正殺人這種小事,也不費什麼力氣,更加的不用不好意思!
楊澤躺倒在地上時,見乞乞保連沒有出聲。心中便即明確,乞乞保連必是起了殺心,所以對自己有沒有受傷。或者其它一些損傷完全不在乎了,只要治好了他的病。那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不過沒關係,自己也沒打算讓他活多久!
大男和小女這時候卻都睜開了眼睛,他們畢竟是小孩兒,聽到了聲音很自然地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楊澤倒在了地上,他倆同時啊地叫了出來!
兩個小孩子都很懂事,急忙上前來扶。一左一右,扶住了楊澤,使勁兒要扶他起來,別看孩子小,可山裡的孩子力氣卻大着呢,竟然還真把楊澤給扶了起來!
楊澤藉着力氣,便站了起來,他睜開眼睛,裝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道:“咦。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有神仙附體了,不知是哪位神仙?叔叔剛纔說了什麼。你們聽到了嗎?”
前一句是裝模作樣說給乞乞保連聽的,後一句則是問大男和小女的,而且他把叔叔二字咬得重些,他怕兩個孩子順口叫他聲將軍,那可就麻煩大了!
大男和小女果真沒有叫他叔叔,孩子雖小,卻也機靈着呢,大男道:“叔叔,你剛纔說太上老君。可能就是這個神仙吧!”
小女也跟着連連點頭,表示就是太上老君這個神仙。其實她和大男一樣,都沒聽說過太上老君。可楊澤剛剛確實說過這個名字,到於是不是神仙,那就要由楊澤自己來判斷了!
這兩個孩子可真是配合啊!楊澤在心裡暗讚了一句,便看向了乞乞保連。
乞乞保連微微點了點頭,他對於中原的各路神仙沒有什麼太深入的研究,可是太上老君的鼎鼎大名,他還是聽說過的,要是楊澤說什麼狐仙上身,或者是黃皮子大仙上身,這類大仙那他就沒有聽說過了,也不會相信狐狸呀,黃鼠狼啊這類的東西能夠成仙,這種東西打獵時他常打到,都算是食物了,他哪可能相信食物成仙的事兒,不過太上老君嘛,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楊澤哦了聲,道:“原來竟是太上老君附體,太上老君仙力無窮,他給出的藥方,那是一定好使的!”他按了按腦袋,又道:“趁着現在還沒有忘記藥方,草民這就給大王你寫出來吧!”
乞乞保連眯着眼睛,看着楊澤,他現在已經不激動了,看着楊澤便不怎麼相信他巫術高強了,甚至有點懷疑,楊澤是不是仇人派來的奸細,想要弄個藥方出來,熬藥害死他自己。
其實,想想看,乞乞保連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他得了病有幾天了,仇人們有足夠的時間得知,他的仇人太多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有多少,隨便哪一個都盼着他死,他一剛剛張榜貼出告示,馬上就有人來揭告示了,他着急治病時會感到驚喜,可現在一清醒,那就不會驚喜,自然而然的就要懷疑。
而眼前的這個夏虎友一通請神送神,和以往的巫醫完全不一樣,一點兒神秘感都沒有,完全不正規,如此馬虎,也能請出神仙來?以爲他是三歲小孩子呢,那麼好騙?
楊澤也知道乞乞保連不會相信,可他來這裡也不是爲了真給乞乞保連治病的,這麼容易就進入了王宮,又這麼容易就能開藥方,一點兒防範措施都沒有,就算是換了他,他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抓住乞乞保連的這個心理,楊澤看到桌子上有紙筆,便道:“大王請容草民默寫神仙賜於的藥方。”
他走到桌邊,提筆寫出了藥方,對於他來講,別的可能很難,可寫藥方卻是容易的很,一個藥方片刻便寫出來了,又道:“草民此次來渤海州,便是販賣藥材的,不如就用草民的藥材,爲大王煎制湯藥如何,如果大王服了小人的湯藥,病很快就好了,那麼就請大王允許草民在城中販藥,稅錢全免,權當是對草民的賞賜了!”
乞乞保連哼哼兩聲,道:“湯藥好使再說吧!”
他拿過藥方看了起來,他當然是認識中原文字的,雖然認識的字不多,可卻絕對算得上是有文化的人,他能成爲一方梟雄,自然有過人之處,識文認字,在渤海州這地方。也是特殊技能之一了。
可乞乞保連拿過藥方之後,發現上面的字他幾乎都認得,難認的字沒幾個。可是連在一塊,他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皺起眉頭。乞乞保連心想:“這個人來得太突然了,我剛開始時,也對他沒有什麼想法,可他要是不懷好意,想要害我,那怎麼辦?不行,這個藥方我得找人驗驗!”
乞乞保連開始多疑起來,他衝楊澤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出去吧,旅途勞累,需當好生休息一下,本王另有賞賜!”
楊澤微笑着道:“是,草民告退!”他帶着大男和小女,開了殿門,出殿去了。
外面的侍衛頭目見狀,連忙進了大殿,問道:“大王,可有事吩咐?”他還挺知情知趣的。見楊澤一出去,連忙進來拍馬屁。
不過,侍衛頭目還是挺詫異的。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難道沒有發生什麼“不可告人”之事?看樣子好象沒有發生!
乞乞保連把藥方遞給侍衛頭目,道:“去找人驗驗這個藥方,如果沒問題,那再給本王煎制湯藥。還有,把那個中原人夏虎友安排好住處,隨傳隨到。”
侍衛頭目接過藥方,答應一聲,便也出了大殿。他對等在外面的楊澤道:“夏巫醫,請隨我來吧。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這宮裡就不要住了。咱們宮裡的女人太多,可不方便呢,所以就在靠近宮門的地方,給你安排個院子,我看你們人還挺多的。”
楊澤連忙笑道:“這個多謝侍衛大哥了,如果小弟的生意能在城裡做成,大王少要些稅,那小弟可真是感激之極了。”
侍衛頭目撇了撇嘴,心想:“你能不能做成生意,關我屁事,交稅交的多少,又哪是我能管得了的。”
楊澤回頭示意一下,木根立即從懷裡取出一袋銅錢,上前塞到了侍衛頭目的手裡,道:“小小意思,侍衛大哥買杯酒喝!”
侍衛頭目掂了掂小袋,臉色立馬兒就變了,笑得如同花朵一般,道:“好說好說,你們做生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還有,我一定和大王說說,讓你們少交稅,說不定還可以不用交呢!”
反正吹牛不用本錢,他隨口便胡亂應承,反正就算辦不到,這個夏虎友還敢找他麻煩不成。
收了錢,自然辦事就痛快,侍衛頭目立即就在靠近宮牆的地方,找了處宅子,把裡面的住戶趕走,把楊澤安排了進去。
此時已經到了午夜時分,侍衛頭目嘆了口氣,道:“夏兄弟,你們休息吧,我還得去找藥鋪給大王抓藥,天都這麼晚了,再忙乎一通,今晚我是不用想睡了。”
又要驗藥方,又要煎藥,侍衛頭目想想都頭疼。
楊澤奇道:“王宮裡面,沒有專門煎藥的地方嗎,大王要用藥,還要去藥鋪裡去抓藥啊?”
侍衛頭目嘆氣道:“我們這地方,地偏城小,可比不上你們中原,王宮裡也沒有專門煎藥的地方!”
他先向四周看了下,見無旁人在側,這才道:“我們大王疑心病重,宮裡連太監都沒有幾個,都是一羣女人,天一黑,我們這些侍衛最多也都只能在宮牆上站站,裡面是不能進的,要不是今天晚上發生了特殊情況……嗯嗯,這些先不說,反正那些女人哪會什麼煎藥,還有開藥方啊,我還得去藥鋪里弄!”
說着,他還拿出了那張藥方,衝着楊澤晃了晃。
楊澤嗨了聲,道:“小弟來這裡,就是販賣藥材的啊,這方子上面的藥我這裡都有,我讓人煎了,侍衛大哥直接帶進宮不就得了。”
侍衛頭目咦了聲,自動忽略了乞乞保連讓他驗藥方的命令,而只想着煎藥的命令了,他笑道:“那好啊,那可省了我的事了,就請夏兄弟煎了藥,由我帶進去吧!”()